2018年9月12日的杭州，桂花香漫过西溪湿地的水网，浸透了那栋1000平的中式老别墅。沈诗涵站在雕花门楼前，看着工人调试最后一套智能灯带——原本斑驳的木质回廊，此刻被暖光勾勒出飞檐的曲线，墙角的监控探头伪装成石狮子的眼睛，轻轻转动着捕捉动静。
“姐，你看这语音控制！”沈彤抱着个抱枕从正厅跑出来，25岁的姑娘穿着oversized卫衣，马尾辫甩得虎虎生风。她对着空气喊“打开中堂吊灯”，梁上的宫灯应声亮起；喊“播放《临安小调》”，藏在梁柱里的音响便流淌出吴侬软语。这位刚升职为致一互联网公司副总的妹妹，最擅长把严肃的技术玩出花来。
沈诗涵笑着摇头：“别捣乱，妈待会儿就到。”她指尖划过智能屏上的“设备联动”界面，别墅的安防、照明、影音系统己全部接入启明星辰3.0系统，连厨房的老灶都加装了智能控温器——这是特意为母亲沈芳准备的，老人家总说“柴火灶炒的菜才香”，现在既能保留烟火气，又不用担心忘关火。
正说着，玄关的人脸识别系统“叮咚”一声，沈芳走了进来。53岁的女人穿着改良旗袍，手里拎着个藤编篮，里面是临安琪露集团总部刚摘下的有机莲蓬。“还是老房子住着舒服，”她摸了摸雕花木门，眼里带着怀念，“就是这智能家居太复杂，上次想煮个糖水，差点把电饭煲设成定时炸弹。”
沈彤凑过来抢莲蓬：“妈，琪露集团的市值又涨了吧？我听财务说，8家子公司上个月利润超50亿，比致一的半导体子公司还猛。”
沈芳嗔了她一眼，转向沈诗涵：“你堂妹菲菲的事，想好了？”
提到华硕千金陈菲菲，沈诗涵调出平板上的资料。22岁的95后姑娘刚从斯坦福毕业，朋友圈里一半是硅谷的代码截图，一半是宝岛的夜市小吃。“她爸，也就是咱小姨夫，最近被米国的元宇宙项目绊住了脚，”沈诗涵指尖点在“华硕股票缩水30%”的新闻上，“供应链一断，宝岛的工厂快撑不住了，菲菲天天给我发消息，说想把生产线迁到大陆。”
沈彤啃着莲蓬插嘴：“那就投呗！500亿台币换26%股份，不干涉决策，还能帮咱打通芯片产业链——小姑奶在长沙的半导体组装厂，正好缺个上游供应商。”
“你这性子，跟你小姑奶一个样。”沈芳笑着摇头。沈诗涵的小姑奶沈曼，是长沙半导体界的“铁娘子”，十年前在宁乡共富村旁建起组装厂，如今己是国内第三大芯片封装基地。“菲菲的大哥陈哲理是华硕副总裁，这人我见过，靠谱，就是太老实，斗不过米国那帮资本玩家。”
沈诗涵拨通陈菲菲的视频电话，屏幕上立刻跳出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诗涵姐！”陈菲菲举着手机在华硕宝岛工厂的车间转圈，背景里的生产线停了一半，“你再不来救场，我就要去摆夜市卖大肠包小肠了！”
“别贫，”沈诗涵切换到投屏模式，别墅中堂的大屏上立刻显示出投资方案，“500亿台币，持股26%，决策权归你们。但有两个条件：一是把30%的芯片产能优先供给长沙组装厂；二是生产线迁到长三角的科技园区，致一负责配套光伏供电。”
陈菲菲的眼睛亮了：“真的？我哥刚跟台积电谈崩，正愁没产能呢！长沙的组装厂我知道，小姑奶的技术在业内可是标杆——等我把宝岛的工程师带过去，保准一年就能把芯片良率提到99%！”
挂了电话，沈彤忽然想起什么：“姐，小姑奶上周说长沙厂缺个智能仓储系统，要不我让团队去做？用致一的VR技术，戴着眼镜就能盘点芯片库存，比人工快十倍。”
沈芳看着两个女儿一唱一和，忽然觉得岁月真快。当年在临安种茶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如今大女儿掌控着万亿资本，小女儿玩转着互联网技术，连远在宝岛的侄女都要靠她们搭线才能稳住家业。“你们啊，”她剥着莲蓬，“比我和你爸那代人敢想多了。当年琪露集团刚起步时，我连银行贷款都不敢借。”
沈诗涵握住母亲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早年种茶、炒茶磨出的印记。“您那时候是没赶上好时候，”她轻声说，“现在不一样了，咱有芯片产业链，有智能工厂，有遍布全国的光伏电站，连老房子都能改造成智能家居。菲菲他们来大陆，不是求咱们帮忙，是咱一起把‘中国芯’做起来。”
深夜的别墅里，智能灯带调暗了亮度。沈诗涵看着中堂大屏上的芯片产业链图谱：长沙的组装厂像心脏，源源不断输出成品；华硕的晶圆厂像血管，输送着核心原料；致一的量子服务器像大脑，调度着全国的物流网络。而这一切的起点，或许就是母亲当年在临安种下的那片茶园——土地里长出的不只是茶叶，还有一代代人对“踏实做事”的信仰。
“姐，你说菲菲会不会喜欢咱这老别墅？”沈彤抱着抱枕打哈欠，“下次让她来住，我教她用语音控制厨房，保证她再也不想回米国搞什么元宇宙。”
沈诗涵笑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她知道，500亿台币的投资只是开始，当宝岛的芯片技术遇上大陆的产业链，当95后的陈菲菲遇上长沙的半导体工厂，当老别墅里的智能家居连上全国的光伏电网，有些被割裂的东西，终将重新连在一起。而这栋装着新科技的老房子，会像个温暖的坐标，见证更多关于“团圆”与“成长”的故事。
远处的钱塘江传来潮声，像在为这盘家族与时代的棋局，轻轻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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