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4日的厦门，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扑在致一科技半导体产业园的玻璃幕墙上。沈诗涵站在无尘车间的观察窗前，看着陈菲菲穿着白色防护服，跟着工程师学习芯片检测流程——22岁的堂妹踮着脚够操作台，马尾辫从防护帽里溜出来，在无菌空气中轻轻晃动，活脱脱还是个没长大的姑娘。
“慢点，别碰晶圆边缘。”沈诗涵对着对讲机笑喊。身后传来脚步声，父亲陈铭生提着两袋鼓浪屿馅饼，深蓝色的polo衫袖口卷得整齐，手腕上的表还是结婚时沈芳送的那块——这位兼顾投资人身份的上门女婿，每次来厦门，总不忘给乡亲们带点杭州特产。
“菲菲这孩子，比你当年还能折腾。”陈铭生把馅饼递给产业园的保安，眼里带着宠溺。他刚从杭州赶来，星畅集团的有机奶生产线刚签下厦门商超的订单，顺路来看看女儿和侄女的“芯片大业”。
陈菲菲摘下防护帽跑出来，脸颊泛着红：“诗涵姐，你看我们刚测的良率！98.7%，比高雄厂还高！”她手里的检测报告上，红色曲线一路飙升，“工程师说，多亏了长沙小姑奶的封装技术，还有致一的量子服务器校准参数。”
沈诗涵接过报告，指尖在“月产能500万颗”的数字上顿了顿：“按这速度，最多两三年，华硕就能超过联想，成为宝岛第一大品牌。”
这话让陈菲菲的眼睛亮得像车间里的检测灯：“真的？我爸总说我太急，可你看——厦门的供应链比高雄顺多了，致一的光伏电站能省30%电费，星畅的有机食堂让工程师们都不想下班，连顺丰的小哥都说，咱这的芯片发货量比手机还多。”
陈铭生笑着补充：“我昨天去拜访了厦门台商协会，他们说华硕迁厂过来后，己经有五家宝岛企业想跟着来。你堂叔陈哲理在高雄扩产，菲菲在厦门扎根，两岸的生产线一联动，想不火都难。”
正说着，沈芳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背景是临安琪露集团的茶园：“铭生，把馅饼给菲菲多留两盒。对了，诗涵，小姑奶说长沙厂缺个智能仓储系统，让菲菲的团队跟致一互联网部门对接下，沈彤那丫头不是刚升副总吗？正好让她练练手。”
“收到！”陈菲菲抢过手机，对着镜头敬了个不标准的礼，“沈阿姨放心，我跟彤彤姐己经约好下周视频会议，保证把仓储系统搞成‘两岸标杆’！”
挂了电话，三人走到产业园的观景台。远处的厦门港里，货轮正装载着华硕的芯片组件，准备发往欧洲。陈铭生指着港口的吊塔：“当年我来杭州当上门女婿，村里人都说我‘没出息’，现在看着菲菲把宝岛的技术带到厦门，才明白——哪儿有什么‘他乡’，把事做好了，处处都是家。”
沈诗涵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在饭桌上给她讲“两岸生意经”：“台湾的电子元件好，大陆的市场大，合在一起才能做成大事。”那时她不懂，现在看着陈菲菲在车间里比划芯片电路，忽然懂了父亲口中的“合”字，从来不是简单的相加，是像晶圆与封装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姐，你说我要不要在厦门开家华硕体验店？”陈菲菲忽然提议，“卖电脑的时候，顺便展示咱的芯片生产线，让大家知道‘华硕芯，中国造’。”
“好主意。”沈诗涵点头，“让致一文媒公司帮你做宣传，童锦程他们不是很会首播吗？让他们来拍‘芯片诞生记’，保证比联想的广告火。”
下午的阳光穿过观景台的玻璃，在地上投下三个重叠的影子。陈菲菲的手机响起，是高雄厂的视频——陈哲理举着刚下线的芯片，背景里的工程师们举着“厦门加油”的牌子。姑娘笑着把手机转向沈诗涵和陈铭生，屏幕里的欢呼与车间里的机器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合唱。
离开产业园时，陈铭生把一块刚封装好的芯片放进菲菲手里：“这是你爷爷当年在厦门开电子厂时，最想要的东西。现在你们做到了，比他厉害。”
陈菲菲握紧芯片，指尖传来细微的温度。她知道，沈诗涵说的“两三年超过联想”不是空话——当高雄的技术、厦门的供应链、长沙的组装、杭州的资本拧成一股绳，当“华硕芯”不再只是个标签，而是两岸年轻人共同的骄傲，那一天总会到来。
车窗外，厦门的凤凰木正红得热烈。沈诗涵看着堂妹哼着歌查生产线数据，忽然觉得，有些约定不需要白纸黑字。就像此刻的阳光，既照着杭州的光伏板，也照着厦门的车间，更照着海峡对岸的高雄，温暖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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