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国营饭店的订单像块敲门砖，彻底打开了局面。一周后，采购员亲自骑着三轮摩托来拉货，当场付了一百瓶的钱，还说要跟林晓夏签长期合同。
“你们这辣酱在食客里反响特别好，”采购员拍着赵铁柱的肩膀，笑得爽朗，“尤其是那帮知青，说吃着有家里的味道，天天点名要。”
林晓夏心里一动：“知青？”
“是啊，县化肥厂的知青点就在饭店旁边，天天有人来买。”采购员递过来张名片，“对了，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他在县食品厂当厂长，说不定能帮上你。”
名片上印着“周志强”三个字，头衔是“红星食品厂厂长”。林晓夏把名片小心地收起来，心里盘算着——食品厂有正规的生产线，要是能合作，说不定能把辣酱卖到更远的地方。
可没等她去找周厂长，麻烦就先找上了门。这天下午，两个穿制服的人突然闯进仓库，说是县工商局的，要查“无照经营”。
“我们有执照！”林晓夏赶紧把执照拿出来，“个体工商户，手续齐全。”
为首的瘦脸男人瞥了眼执照，冷笑一声：“个体工商户？那你这雇了五个人算啥？这叫雇工剥削，违反政策！”
林晓夏心里一沉。她知道这是故意找茬，可“雇工”在当时确实敏感，弄不好就会被扣上“资本主义尾巴”的帽子。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院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赵卫东副局长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红星食品厂的周厂长。
“赵局，您咋来了？”瘦脸男人的态度立刻变了，点头哈腰的。
“我带周厂长来考察考察，”赵卫东指了指林晓夏，“这是我老战友的儿媳妇，踏实肯干，做的辣酱在县里都出了名了。”他话锋一转，“怎么？你们在这儿干啥？”
瘦脸男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周厂长拿起一瓶辣酱，看了看标签：“这酱做得不错，包装要是再改进下，能进百货大楼。”他转向林晓夏，“我听说你想扩大生产？我们厂有闲置的生产线，要不要合作试试？”
林晓夏又惊又喜，刚要答应，就被赵卫东拦住了：“合作可以，但得先把话说清楚。”他看向那两个工商局的人，“个体工商户雇工，穿书八零：村长儿媳的暴富人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书八零：村长儿媳的暴富人生最新章节随便看！只要手续齐全，符合政策，就是合法的。你们回去好好学学最新的文件，别整天拿着老黄历吓人！”
瘦脸男人灰溜溜地走了。周厂长笑着说：“我就喜欢晓夏这样的年轻人，有闯劲。这样，你先把配方给我，我们试试批量生产，销路你不用担心，我包了。”
林晓夏却犹豫了：“配方是我们的命根子……”
“我懂。”周厂长递过来份合同，“我们签保密协议，配方归你，我们只负责生产和销售，利润五五分。”
这条件太优厚了，林晓夏几乎要立刻答应。可她看了眼旁边的赵铁柱，男人正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思考。
“我们能再想想吗？”林晓夏说。
周厂长爽快地答应了：“三天后我来听答复。”
送走客人，王翠花不解地问：“这么好的事，咋还犹豫？”
“娘，配方不能随便给人。”林晓夏看着赵铁柱，“你觉得呢？”
赵铁柱抬起头，眼神格外认真：“可、可以合作，但、但得我们自己管质量。”他顿了顿，“我、我在部队学过质检，能、能行。”
林晓夏的心猛地一跳。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低着头的男人，心里藏着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天地。
三天后，林晓夏和赵铁柱去了红星食品厂。周厂长带着他们参观生产线，不锈钢的搅拌罐、自动灌装机，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怎么样？”周厂长笑着问。
林晓夏深吸一口气：“我们合作，但有三个条件：第一，配方由我们亲自配料；第二，每批货必须经赵铁柱检验合格才能出厂；第三，包装上要印‘李家庄’的牌子。”
周厂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有魄力！我答应你！”
签合同那天，赵卫东特意赶来，还带来了个好消息：“王老五的作坊被查封了，他用工业染料的事捅到了县里，张部长都被牵连了。还有，公社书记让我给你带句话，以后有啥困难，首接找他。”
林晓夏看着窗外的阳光，觉得心里亮堂堂的。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运气，更是因为他们走得正、行得端——就像赵铁柱说的，好东西，不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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