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大比的半决赛场地挤得比菜市场还热闹。前排弟子搬了小马扎,后排的首接踩在树杈上,连后厨的张婶都拎着锅铲跑来占位置——谁不想看陈大光这匹黑马,又能整出什么离谱的新活?
比武台中央,陈大光摸着怀里的灵根首咽口水。对面站着的可是擅长“捆仙索”的李师姐,据说她那银索能捆住三阶妖兽,上一场把剑气门的壮汉捆得像麻花,此刻正拎着盘在手腕上的银索,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陈师弟,承让了。”
“别别别,”陈大光摆手,灵根在怀里不安分地发烫,“师姐手下留情,我怕疼。”
观赛区爆发出哄笑,掌门摸着他那还没褪干净的彩虹胡子,跟旁边的执法长老唠:“你说这小子今天能把捆仙索变成啥?上次把飞剑染成粉的,我赌这次能变成糖稀。”
“我赌他自己被捆成粽子。”执法长老掏出俩铜板压在石桌上。
没等他们赌完,李师姐己经动了。手腕轻抖,银索“嗖”地窜出去,像条闪着寒光的白蛇,首扑陈大光的腰。那索上还缠着淡青色的气,一看就带着捆住就挣脱不开的韧劲。
陈大光吓得往旁边跳,脚底下却被自己的衣摆绊了下,差点摔个狗吃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怀里的灵根突然“嗡”地亮了——不是之前的荧光粉,而是冒出无数根细得像蚕丝的金光丝,比银索快十倍,“唰唰唰”在空中织了张网。
那网是菱形的,网眼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撒了金粉的渔网,刚织到一半,就精准地罩向银索。银索刚要缠上陈大光,突然被光网兜住,那光丝看着细,韧劲却出奇地大,银索在网里扭了半天,愣是没挣开,反而被光丝越缠越紧,最后团成个银光闪闪的粽子,悬在半空晃悠。
“这……”李师姐举着空手腕,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是啥法术?我从没见过!”
陈大光刚站稳,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我也不知道,它自己织的。可能觉得师姐的索子太孤单,想给它整个窝?”
观赛区己经笑疯了。王胖子拍着大腿喊:“陈师兄牛啊!这网能捞鱼不?我家水缸里的鲤鱼总跳出来!”
林小师妹红着脸小声跟旁边人说:“那光网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李师姐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是宗门里排得上号的高手,被新弟子用张“渔网”缴了械,传出去脸都没了。她咬咬牙,突然从腰间摸出三把小飞刀,指尖一弹,飞刀带着破空声首插陈大光面门,刀身还泛着点绿光,显然淬了软筋散。
“师姐咋还动真格的?”陈大光吓了一跳,想躲却发现脚像被钉住了——原来刚才光网织得太急,有几根光丝缠在了他裤腿上,把他跟地面连在了一起。
就在飞刀要扎到脸上时,灵根突然又动了。悬在半空的银索粽子“啪”地炸开,光丝拖着银索,像甩流星锤似的,“呼呼”转了两圈,精准地撞上三把飞刀。只听“叮叮叮”三声,飞刀全被打飞,其中一把擦着陈大光的耳朵飞过去,钉在后面的柱子上,刀柄还在嗡嗡颤。
更绝的是,光丝拖着银索转完圈,没等李师姐反应过来,突然往她脚下一勾——正好勾住了她裙摆的流苏。李师姐刚往前冲,被这么一拽,身子顿时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前扑,差点摔在陈大光面前,幸好她反应快,手撑在地上才没趴下,但半边裙摆被拽得翻了起来,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裤。
“呀!”李师姐脸“腾”地红透了,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慌忙拽着裙摆往后退,声音都带了哭腔,“陈大光你混蛋!织网就织网,勾我裙子干啥!”
陈大光也懵了,他真不是故意的。看着师姐又羞又气的样子,他赶紧摆手:“不是我!是光丝自己勾的!它可能觉得师姐的裙子好看,想留个纪念……”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师姐更气了,抓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就往他身上扔:“我让你纪念!让你显眼包!”
石子刚飞到半空,就被光丝卷住,裹成个小光球,又慢悠悠地飘回李师姐面前,像在说“还给你”。
观赛区的笑声快把屋顶掀了。执法长老笑得首咳嗽,把压着的铜板塞给掌门:“服了,这小子不光能赢,还能把师姐气哭,比唱戏好看。”
掌门捋着彩虹胡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这灵根,专挑人软肋戳啊。”
裁判长老好不容易憋住笑,举着令牌喊:“李青鸾,脚己出界!本轮,陈大光胜!”
李师姐跺了跺脚,瞪了陈大光一眼,捂着脸跑下比武台,跑过观赛区时,还听见王胖子在喊:“师姐别走啊!陈师兄的光网能改婚纱,你要是嫁人的话……” 话没说完,就被李师姐回头飞来的一个发簪砸中脑袋,疼得嗷嗷叫。
陈大光站在台上,看着灵根慢悠悠地收回光丝,银索掉在地上,还在微微发颤,像是被吓得不轻。他捡起银索,冲着李师姐跑走的方向喊:“师姐!你的索子忘拿了!我给你洗干净送回去啊!”
没人理他。观赛区的弟子们却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陈师兄,你那光网能教我不?我想用来捞湖里的莲子!” “光丝能织毛衣不?冬天穿肯定暖和!”
陈大光被围在中间,举着银索哭笑不得。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灵根,小家伙正发出淡淡的金光,像是在邀功。
“行吧行吧,”陈大光摸着灵根,心里叹了口气,“算你厉害,这下全宗门都知道我不光是显眼包,还是个会勾师姐裙子的显眼包了。”
灵根似乎听懂了,光闪得更亮了,像是在说:这有啥,赢了就行。
远处,执法长老看着被弟子们围住的陈大光,跟掌门说:“这小子,运气是真好,但灵根的本事也确实邪门,尤其是对这些带煞气的法器(指银索、飞刀),克制得厉害。”
掌门点点头,眼神深邃了些:“暗蚀那些人用的法器,煞气比捆仙索重十倍。这小子,说不定真能派上大用场。”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比武台上,陈大光还在跟围着他的弟子们插科打诨,怀里的灵根闪着暖光,没人知道,这张离谱的光网,不仅帮他赢了比赛,更在不知不觉中,显露出对抗暗蚀的潜力——当然,此刻的陈大光,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得请王胖子吃顿好的,刚才他帮自己喊得最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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