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比武台是块磨得发亮的青石板,平日里看着平平无奇,可一到大比,台下就挤满了伸长脖子的弟子,连后山喂鹤的老李头都搬着小马扎挤在最前排,嘴里还叼着没嗑完的瓜子。
这日第二轮比试,轮到陈大光上场时,台下的哄笑声比前几日还大。倒不是看他笑话——毕竟这小子能靠着那根疯疯癫癫的灵根连赢两场,己经没人敢把他当纯废物了——主要是他今天穿的弟子服又出了新花样:灵根不知抽了什么风,把衣摆染成了渐变金,走动时闪得像块会移动的金砖,配上他昨天被王胖子蹭了一脸的灰,活像个刚从泥里捞出来的金元宝。
“陈师兄这造型,是打算赢了就去下山娶媳妇?”后排的小师妹们捂着嘴笑,“这金光闪闪的,彩礼都省了。”
陈大光听见了,回头冲她们咧嘴笑,怀里的灵根突然探出点光,在他脑门上扫了扫,像在给他梳头。这一动弹,台下笑得更欢了。
“肃静!”裁判长老敲了敲手里的青铜钟,钟鸣刚落,比武台另一侧的通道里就走出来个穿紫袍的青年。
那是丹宗来的弟子,叫柳乘风,脸白得像敷了三层粉,手里总捏着个玉瓶,走路轻得像猫。据说这人最擅长用毒,上次宗门小比,他一把淬了“蚀骨散”的匕首,让剑气门的一个壮汉疼得在地上滚了半柱香,最后整条胳膊都肿成了冬瓜。
“哟,是丹宗的毒罐子啊。”老李头往地上吐了个瓜子壳,“小陈这光溜溜的灵根,能扛住毒不?”
柳乘风站上比武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瞥了眼陈大光那身发光的衣服,嘴角撇出点冷笑:“青云宗没人了吗?派个穿得像花灯的来凑数。”
陈大光摸了摸怀里的灵根,那玩意儿正发烫,像是在跟他较劲。“凑数咋了?”他扯了扯衣领,金光大盛,“总比某些人天天揣着毒药,闻着跟茅厕似的强。”
台下“轰”地炸开笑,连裁判长老都没忍住,背过身去咳嗽了两声。柳乘风的脸“唰”地涨成了猪肝色,捏着玉瓶的手紧了紧:“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往空中一撒,不是飞剑,是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银闪闪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陈大光记得王胖子说过,柳乘风的银针淬了“麻筋散”,沾着点皮就得瘫三天。
“来得好!”陈大光刚想往后躲,怀里的灵根突然“嗡”地亮了,淡金色的光雾从他身上冒出来,像层薄纱裹住了全身。那些银针刚扎到光雾上,就跟被烫着似的,“叮叮当当”全掉在了地上,针尖的寒光瞬间褪成了灰。
“雕虫小技。”柳乘风哼了一声,突然从背后抽出把寸许长的小飞剑。那剑黑沉沉的,剑刃上爬着绿光,离着老远都能闻到股腥甜的味儿,像烂了的果子。
“是‘腐骨毒’!”台下有人喊,“柳乘风居然把这毒抹在剑上了!”
陈大光心里咯噔一下。他听药堂的长老说过,腐骨毒是用十几种毒草熬的,沾着血就能顺着经脉往上爬,不出半个时辰,骨头就得烂成泥。这小子是真下死手啊!
“怕了?”柳乘风捏着剑诀,黑剑突然“嗖”地飞出去,绿光拖着长长的尾巴,首刺陈大光的胸口。那速度快得离谱,台下的惊呼声还没出口,剑就己经到了跟前。
陈大光脑子一片空白,手脚都没来得及动,怀里的灵根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
那光不像之前的荧光粉或彩虹色,是纯粹的、暖融融的金色,像正午的太阳被揉碎了,“嘭”地在他身前凝成个半透明的光盾。作者“会吐槽的白菜”推荐阅读《从荧光棒御剑到光明神降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光盾边缘还在微微颤动,像块刚出炉的软糖,可当黑剑撞上来时,却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跟敲在金钟上似的。
更绝的是,那黑剑上的绿光一碰到光盾,就跟雪遇着烫炉子似的,“滋滋”地冒起白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柳乘风脸上的冷笑还没挂稳,就见自己的飞剑被光盾猛地一弹,像被人狠狠推了把,调转方向“嗖”地往回飞,首挺挺地扎向他自己的脚边,剑尾还在嗡嗡发抖。
柳乘风吓得猛地往后跳,鞋底子都蹭掉了一块,盯着地上那把没了绿光的黑剑,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可能!腐骨毒……怎么会被解了?”
陈大光也愣了,他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光盾,那玩意儿还在发着暖光,摸上去温乎乎的,像贴了块热毛巾。怀里的灵根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邀功。
“你那破剑质量不行。”陈大光回过神,学着柳乘风之前的样子撇了撇嘴,“淬的毒还没我村头王寡妇家的辣椒水厉害,至少她那辣椒水还能让我打三个喷嚏。”
台下的笑声快把屋顶掀了。老李头拍着大腿喊:“小陈说得对!这毒连喷嚏都打不出来,也好意思叫毒?”
柳乘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更小的玉瓶,看那样子是想再撒毒粉。裁判长老眼疾手快,一甩袖子就把玉瓶卷了过来,“啪”地摔在地上:“柳乘风!比武禁用烈性毒药,你当规矩是摆设?”
柳乘风咬着牙,还想说什么,陈大光身前的光盾突然往前推了推,像个胖乎乎的手掌,轻轻撞在他腰上。他本就站得不稳,被这么一撞,“哎哟”一声就摔下了比武台,正好掉在王胖子脚边。
王胖子正举着半个啃剩的肉包,低头瞅着他:“柳师兄,你这摔得挺标准啊,跟我上次抢不到肉包摔的姿势一模一样。”
裁判长老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敲了敲青铜钟:“第二轮,陈大光胜!”
陈大光这才松了口气,身前的光盾“啵”地散成了光点,像群萤火虫似的围着他转了两圈,才钻回他怀里。他走下比武台时,老李头拽住他的胳膊:“小陈,你这光盾卖不卖?我孙女儿怕黑,买回去给她当夜灯正好。”
“不卖不卖。”陈大光笑着摆手,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灵根今天咋这么靠谱?平时不都净添乱吗?
刚走到弟子群里,就听见脑子里响起个奶声奶气的冷哼:“蠢货,这叫光明克阴毒,是常识。”
陈大光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怼:“知道是常识,那你早说啊!刚才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迷你光明神没再理他,倒是灵根突然从他怀里探出来,往掌门那边亮了亮。陈大光顺着光看过去,就见清虚真人正摸着他那还没褪干净的彩虹胡子,冲他这边笑,眼里闪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像是在说“这小子运气真不赖”。
“运气好?”陈大光摸着灵根,看着远处柳乘风被丹宗长老骂得狗血淋头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灵根或许不是只会惹麻烦——至少下次再遇着带毒的,不用怕被烂成泥了。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王胖子突然凑过来,举着啃剩的肉包:“师兄,下轮比啥?我赌你还能赢!输了我请你吃三斤肉包!”
灵根突然“嗡”地亮了亮,像是在替他答应。陈大光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行,就冲这肉包,我也得再赢一场。”
只是他没瞧见,比武台角落的阴影里,有个戴斗笠的人正盯着他的背影,手指死死攥着腰间的黑骷髅令牌,指节都泛了白。那人袖口露出的半块黑晶,正随着陈大光灵根的光芒,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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