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第一片枫叶飘落时,小豆豆正蹲在溪边喂鸭子。她脖子上挂的铜钉项链叮当响,布包里的锈铃铛突然剧烈震颤,铃舌发出刺耳嘶鸣。鸭子惊得扑翅逃散,溪水泛起诡异的波纹——波纹中浮现出扭曲的山影,仿佛大山在痛苦地蜷缩。
“山生病啦!”小豆豆攥紧铃铛,踉跄着跑向工地。木架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北斗七星阵的最后一盏灯竟在渗出黑烟。爸爸和汉子们围在锁石旁,石面咒文重新泛出斑驳裂痕,锁住的洪水声从地底闷吼,像困兽的喘息。
“山妖醒了。”村长用枯枝在地面画符,符纹与锁石蚀痕一模一样,“十年前老石匠失踪那夜,山妖的耳语就曾渗入溪流。”小豆豆想起泥潭暗道里的星纹墙,突然甩开爸爸的手,钻进灌木丛:“我去找萤火虫叔叔!”布鞋在枯叶上踩出碎响,铃铛声引着她奔向山林深处。
暮色中的泥潭己变成血红色,腐臭扑鼻。小豆豆摇铃,淤泥却不再涌出萤火虫,反而窜出一团黑雾,雾中传来沙哑笑声:“小守星人……你的眼泪补阵,却不够喂饱山妖。”她吓得后退,布包里的木雕小鹿突然发光,鹿角如利剑刺破黑雾,雾中显出一只独眼的山妖虚影,獠牙滴着毒涎。
“滚开!”小豆豆用铃铛砸向山妖,符文震得虚影踉跄。但山妖的耳语钻进她脑海:“交出铜钉,否则洪水吞村!”她头疼欲裂,膝盖旧伤迸裂血珠,却死死护住项链:“不给!星星灯是爸爸和叔叔们修的!”山妖化作黑藤缠住她的脚踝,她挣扎时,铃铛跌入泥潭,符文被淤泥吞噬。
“豆豆!”爸爸与刘叔举着灯笼赶来,山妖却遁入地底。小豆豆瘫坐在地,哭得打嗝:“铃铛没了……山妖说要吃铜钉。”爸爸将她裹进外衣,汉子们用铁钎撬泥潭,却只捞出一截锈铁链——铃铛咒文己被腐蚀大半,符文力尽失。
深夜,祖祠的龟甲残片在油灯下泛着幽光。村长用烟熏法唤醒甲纹,显现出骇人的预言:“山妖需血祭,守星人三泪封阵。”小豆豆的眼泪滴在龟甲上,裂纹却未愈合。妈妈颤抖着抚摸铜钉项链:“难道真要献祭……?”爸爸攥紧木雕刀,声音如铁:“没到那一步,山妖还在蛰伏,锁石未全崩。”
次日清晨,小豆豆跛着脚爬上木架。火把只剩三盏亮着,作者“用户47271367”推荐阅读《三岁奶团下山找爸爸》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仰头望天,北斗星阵竟在颤动。远处山脊传来闷响,山体如巨兽翻身,碎石滚落如雨。她忽然揪住爸爸的衣襟:“山妖在啃山的骨头!”爸爸脸色煞白,领工汉子们加固锁石,但咒文蚀速远超预期。
“必须找到老石匠的铃铛。”村长指向祖祠壁画,“他失踪前在悬崖刻了‘镇妖咒’,但无人寻到。”小豆豆攥着残铃,符文虽弱却仍存一丝清音。她想起泥潭暗道里的北斗星纹墙,布鞋踩得咚咚响:“带我去!星墙会指路!”
众人举火把入暗道,星纹在火光下苏醒,显出一条隐晦路径。小豆豆领路爬过湿冷的甬道,尽头处豁然开朗——一座被藤蔓覆盖的悬崖石窟,石壁上刻满咒文,中央悬着一枚青铜铃铛,铃舌锈死,却嵌着北斗七星的宝石。
“就是它!”刘叔用铁钎撬动铃铛,宝石却纹丝不动。山妖的耳语突然从地底窜出,石窟颤动,碎石砸落如雹。小豆豆的布包被砸中,核桃糖、松果散落一地,木雕小鹿滚到咒文阵中央。鹿角触地的刹那,石壁咒文竟与鹿雕共鸣,青铜铃铛“嗡”地震响,宝石迸发星光。
“鹿角是钥匙!”小豆豆扑过去,将木雕小鹿塞进铃铛凹槽。铃铛轰鸣,星阵投影覆满石窟,山妖的耳语被符文绞碎。众人合力取下铃铛,铜钉项链与青铜铃共振,锁石咒文瞬间复原,火把全亮,山体闷响渐息。
“老石匠的遗阵!”村长老泪纵横,“他早料到山妖复苏,设下守星人试炼。”小豆豆的膝盖伤口因剧烈动作渗血,血珠滴在青铜铃上,符文竟吸噬血迹,铃舌重生清音。她摇铃,山间回荡的声响如春雷,锁石咒文迸出金光,洪水声彻底沉寂。
归途中,萤火虫群从林间涌出,为首者闪着泪光:“你以血泪补阵,山妖百年不敢醒。”小豆豆摸着头顶的光晕,布包重新装满:核桃糖、松果、双铃铛和沾血的木雕小鹿。爸爸将她扛在肩头,晚风送来山雀的啾鸣,松鼠在枝头抛下新采的果。
“守星人的试炼通过了。”爸爸的声音混着疲惫与骄傲,“但山与人的契约,永远需要新的故事。”小豆豆望着木架顶端的七星火把,最后一盏灯不再渗黑烟。她忽然问:“爸爸,山妖真的睡着了吗?”爸爸轻笑,指给她看星阵中央的新光点:“看,第八盏灯亮了——那是豆豆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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