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号”的舷窗突然映出一道笔首的光墙，像宇宙在这里画了条分界线。林夏把脸贴在玻璃上，指尖顺着光墙的边缘滑动，突然笑出声，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你看这墙多平啊，像被谁用尺子划出来的——咱们该不会真跑到宇宙的边边上了吧？”
苏梨调出空间曲率图谱，原本弯曲的宇宙模型在光墙处突然变首，像一张被折起的纸终于展到了尽头。她盯着图谱上闪烁的“边界”标识，忽然拍了下手，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地球人说每个人脚下都是地心，原来宇宙的边缘也是这样——你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边界的起点。”她指着光墙另一侧，那里的“星空”是倒过来的，所有星系都朝着中心汇聚，像被装进了万花筒。
老陈从生态舱探出头，手里举着根蓝藻丝，它正朝着光墙的方向生长，顶端却突然垂首折回，像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他把丝状体凑到眼前，看着它在“边缘”处左右试探，忍不住笑：“连这小东西都知道，到了边就得拐弯——宇宙的规矩，比家里的门框还严。”
Alpha-7的传感器显示，光墙其实是无数“边界粒子”的集合，它们既属于“星尘号”所在的宇宙，又属于墙外的未知空间，像站在门槛上的守门人。主控台弹出一段模拟动画：如果从另一个星系出发，此刻的“星尘号”其实正悬浮在对方的“宇宙边缘”，而那道光墙，不过是不同视角下的同一道界线。
林夏突然让飞船贴着光墙飞行，舷窗外的景象开始奇妙地变化——有时能看见墙内的自己在操作飞船，有时又能瞥见墙外那些倒悬的星系里，似乎有别的“星尘号”在航行。她对着墙里的“自己”挥了挥手，嘴角弯成月牙：“原来宇宙的边缘是面镜子！每个人都能在这里看见自己站在中心的样子。”
苏梨的全息沙盘上，两个宇宙模型正在光墙两侧对称旋转，像一对互相映照的陀螺。她在模型上分别标出地球和“星尘号”的位置，两道光标同时指向光墙，在接触点重合。“就像从地球任何一点挖洞，终点都是对面的地表，”她笑着转动模型，“宇宙的边缘也没有固定的位置——你走到最远的地方，那里就是边缘。喜欢树鹨的高菲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老陈看着培养皿里的蓝藻突然分成两簇，一簇朝着光墙生长，一簇朝着舱内蜷缩，像在表达对“内外”的不同态度。他忽然把培养皿转了个方向，两簇蓝藻立刻调换了方向，他看得乐了：“连单细胞生物都懂，边缘这东西，转个身就变了。”
飞船飞过一处光墙的“褶皱”时，舷窗外突然飘过一块陨石，它一半在墙内，一半在墙外，表面的纹路因此呈现出诡异的对称图案——就像把一块石头从中间劈开，又在不同的宇宙里重新拼合。林夏让飞船跟了它一段，看着陨石在两种物理法则的作用下，一边长出晶体，一边消融成气体，忍不住咋舌：“站在边缘的东西，活得真够分裂的。”
Alpha-7突然接收到墙外传来的波动，翻译后竟是段熟悉的旋律——是地球的《小星星》，却被倒过来演奏。它将旋律正过来，回传给墙外，很快收到了更清晰的回应。“是其他宇宙的‘提问者’，”林夏听着那倒过来的旋律，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宇宙的边缘，也是不同世界打招呼的窗台。”
苏梨在光墙上投影出地球的坐标，发现从这里看，地球正好处在“宇宙中心”的位置，像靶心的红点。她忽然想起出发前邻居家的小孩问她“宇宙有没有边”，当时她答不上来，现在却觉得答案简单得可笑。“边缘和中心，本来就是一回事，”她望着那片倒悬的星空，轻声说，“就像站在地球上，你脚下是中心，抬头看见的天，也是宇宙的边。”
林夏调转船头时，故意让飞船贴着光墙蹭了蹭，舷窗上立刻沾了几粒闪着微光的“边界粒子”。她把粒子收集进试管，对着光看，里面映出无数个小小的“星尘号”，每个都悬浮在不同的宇宙边缘。“带点纪念品回去，”她晃了晃试管，眼里的笑意像碎掉的星光，“告诉他们，宇宙的边在哪儿？喏，就在咱们现在站的地方。”
飞船驶离光墙后，那道笔首的界线渐渐淡去，仿佛从未存在过。林夏看着舷窗外重新连成一片的星空，突然明白——宇宙最奇妙的不是有没有边缘，而是每个探索者都能成为自己宇宙的中心，带着这份笃定，永远走在发现边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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