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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霜雪初临,灯影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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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章 霜雪初临,灯影护关

雁门关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归仁堂的铜铃被冻在檐角,摇晃时带着冰碴的脆响。念桃踩着薄雪去药圃,竹篮里的冰镜莲经霜后愈发蓝得剔透,花瓣边缘的白霜在晨光里闪着碎光,像谁把北境的月光碾成了粉。她弯腰给墨香草培土时,发现去年裴九兄弟埋的桃木片己长出细根,根须缠着几缕红绳,在冻土下织出个小小的“暖”字,“承嗣刻的字怕是要在土里发芽了。”

萧云在医馆前的空地上练枪,银枪扫过积雪的刹那,枪尖的桃花纹突然腾起白雾,雾里浮出柳家坞的桃林,落雪压弯的枝桠间,挂着些金萱茶的枯枝,像串风干的星子。他收枪时,枪穗的红缨裹着雪粒,在石板上砸出个个小红点,竟连成朵半开的桃花,“这枪是怕咱们忘了江南的暖。”亲兵们正在扫雪,扫帚扬起的雪雾里,甲胄上的冰镜莲徽章泛着冷光,与枪尖的白雾相触时,化出些细碎的水痕,在地上拼出“守关”二字。

洛小夏在药柜前熬药,陶炉里的炭火舔着药罐,罐口冒出的热气在窗上凝成冰花,花影里浮着苏先生的轮廓,正用戒尺轻敲医书:“北境风寒,需加三钱雁门雪蜜。”她往药里加蜜时,发现蜜罐底沉着片桃花瓣,是去年从柳家坞带来的,在蜜里泡得发胀,竟在罐底拼出个“慎”字。药碾子上的冰镜莲碎末突然结了层薄冰,冰纹里嵌着些相思树的红绒,像给药末盖了个小小的红印,“先生定是在提醒我仔细些。”

秦苍抱着医经去烤火,铜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书页上的冰镜莲标本被烘得发脆,突然渗出些汁液,在“经络图”旁画出道新的注解,是用北境的狼毫写的:“寒凝血瘀,需以归魂酒调引,辅以烤盐热敷”。他伸手去摸字迹,指尖沾到些金萱茶的黄粉,是从书页夹层里掉出来的,粉粒落在炭火上,腾起缕带着茶香的青烟,烟影里浮出如眉姐姐的笑脸,正往药罐里撒着什么,“原来姐姐早就把北境的法子备下了。”

月瑶在难民营教孩子们搓冻疮膏,陶碗里的猪油混着墨香草汁,泛着深绿的光,孩子们的小手沾着药膏,在雪地上按出个个绿手印,像串刚发的嫩芽。她往药膏里加冰镜莲粉末时,软鞭突然从墙上滑下来,鞭梢的蓝瓣扫过药碗,在膏体上画出道银线,线痕里浮出那些缺腿孩童的笑脸,正举着木剑往医馆跑,“这鞭子是想替孩子们记着暖呢。”

辰时的雪稍歇,医馆的门被撞开,进来个浑身是雪的猎户,背上的狼皮袄沾着血,怀里揣着个布包,打开竟是株罕见的雪灵芝,菌盖边缘泛着蓝,像冻住的冰镜莲。“给赵将军的,他守关冻伤了腿。”猎户的靴底带进来些望北台的红土,在雪地上印出个歪歪扭扭的“急”字,“我婆娘说归仁堂的药能续命,就像去年那半块桃花糕续了娃的命。”

念桃给雪灵芝称重时,药秤的秤星突然被热气熏得发亮,星芒里浮出张药方,是用北境的雪水写的:“雪灵芝三钱,归魂酒浸三日,同雁门沙棘熬膏”。她把药包好递过去,发现布绳在袋口结出个桃花结,结眼里嵌着片金萱茶的枯叶,黄得像晒干的阳光,“这结能让药效穿过风雪。”猎户接过药包时,怀里掉出个桃木哨,哨身上刻着的“安”字己被得发亮,“这是娃刻的,说吹三声,药就到了。”

萧云带着伤兵来换药,甲胄上的冰碴掉进药碗,与金疮药相触时,竟腾起缕白雾,雾里浮出归仁堂的铜铃,正对着雁门关的城楼摇晃。“西城墙塌了段,赵将军带着弟兄们顶着雪修呢。”伤兵的绷带里裹着片枫叶,是去年守城时捡的,红得像凝固的血,“将军说这叶子比伤药管用,看着就想起春天。”秦苍给伤兵敷药时,发现药膏里的冰镜莲粉末突然发光,在伤口处画出道蓝线,像条护着皮肉的河。

午后的阳光透过雪雾照在医馆,给《柳氏医经》镀了层淡金。洛小夏翻到“冻疮篇”,发现页脚粘着根红绳,是裴九兄弟编的样式,绳头系着个小布包,里面是些相思树的红绒,混着北境的雪粒,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暖”字。她往书页上呵气,水汽晕开的瞬间,字迹突然浮起,在空气中拼出段口诀,是柳家坞的方言唱的,“原来先生把家乡话都藏在字里了。”

未时的风雪又起,医馆的窗纸被吹得哗哗响,纸上的冰镜莲图案突然活了过来,蓝瓣在雪影里舒展,像要从纸上飘出来。月瑶突然抓起软鞭,鞭梢的蓝光刺破风雪,“难民营的棚子怕是要塌!”她推开门时,发现门槛上的桃木符在雪地里发亮,符上的“护”字里渗出些红水,顺着雪路往前淌,在冰面上画出道蜿蜒的线,“这符是在给孩子们引路呢。”

风雪里果然传来孩子们的哭喊声,几个衣衫单薄的孩童正抱着墨香草往医馆跑,草叶上的红绒在雪地里拖出条红线,像条不会断的血脉。“棚子塌了,王奶奶被埋了!”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攥着片冰镜莲,蓝瓣冻得发脆,却仍保持着完整,“她说这花能挡雪,就像去年桃花糕挡饿。”月瑶把披风裹在孩子们身上,发现玄色的布面与红绳相缠,在背上结出个“安”字,字的边缘沾着些金萱茶的黄粉,像给笔画镶了道边。

念桃跟着去救王奶奶,雪地里的脚印里,竟长着些细小的绿芽,是去年桃花糕的屑发的,芽尖顶着点红,像在风雪里举着小旗。王奶奶被挖出来时,怀里还揣着个陶碗,碗里是些蒸红薯的碎屑,混着金萱茶的叶子,在雪地里凝成块小小的冰,九霄尘战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九霄尘战录最新章节随便看!冰里冻着个桃木人,是裴九刻的,木人手里举着片枫叶,红得像团火,“这碗是想给孩子们留口暖的。”

萧云带着士兵赶来加固棚子,银枪在雪地里插成排,枪尖的桃花纹在风雪里泛着粉光,像片冻住的桃林。“赵将军让人送来了炭火,还有江南的棉絮。”士兵们卸车时,棉絮里滚出来个布包,里面是些柳家坞的桃花粉,混着北境的羊毛,在雪地上拼出个“家”字,“将军说这棉絮里有春天的味。”洛小夏给孩子们裹棉絮时,发现棉线里缠着根红绳,绳头的结与共生苗根须的缠法一般无二。

傍晚的风雪渐歇,天边裂开道金光,照在归仁堂的铜铃上,铃身的冰碴突然融化,滴在雪地里,竟长出朵小小的桃花,粉瓣上沾着些金萱茶的黄粉,像撒了把碎太阳。阿杰举着片墨香树叶跑来,叶上的雪水凝成冰珠,珠里浮着两个影子,一个是在城墙修工事的赵将军,一个是在医馆熬药的念桃,两个影子在珠里隔着风雪相望,“这冰珠把两边都装进去了!”他把树叶贴在门板上,叶背的绒毛沾着雪粒,在板上印出些淡绿的痕,像条连着凉热的路。

月瑶带着孩子们在医馆烤火,铜盆里的炭火上烤着红薯,甜香混着药香在屋里漫开,像把江南的暖都裹了进来。孩子们举着桃木剑在火边比划,木剑的影子与萧云的银枪影子相叠,在墙上拼出个“守”字,字的边缘沾着些冰镜莲的蓝光,像给笔画镶了道河。“等雪化了,咱们去种桃花。”月瑶给孩子们擦手时,发现他们的掌心都沾着相思树的红绒,在炭火的光里闪着,像握着把星星。

晚饭时分,医馆的石桌上摆着些简单的吃食:烤红薯上结着层糖霜,像撒了北境的雪;玉米饼里夹着些金萱茶的碎叶,黄得像阳光;连陶罐里的粥,都漂着片墨香树叶,绿得像没冻住的春天。秦苍给每个人分粥时,发现陶碗的冰纹里嵌着些不同的土,江南的黑、台湾的红、北境的黄,在碗底融成浅褐,像碗里盛着整个天下,“这粥喝下去,就不怕风雪了。”

夜里的月光透过雪层照在医馆,《柳氏医经》与暗影阁卷宗的书页突然合在一起,冰镜莲与桃花的纹路在封面上缠成股,像条蓝粉相间的绳。念桃往书上盖桃木镇纸,镇纸的影子在雪光里拉长,与窗外的枪影、鞭影相叠,在地上拼出个“和”字,字的笔画里嵌着些金萱茶的黄粉,像撒了把不会灭的火,“这些字终于在雪夜里暖和了。”

三更天时,医馆的门被风雪撞开,赵将军拄着拐杖进来,棉裤的膝盖处渗着血,怀里揣着个布包,打开是半块冻硬的桃花糕,糕上的红印己模糊,却仍能看出是柳家坞的样式。“这是去年念桃姑娘给的,说吃口就想起春天。”将军的胡须上结着冰,说话时带着白气,“西城墙修好了,像这糕一样结实。”萧云扶他坐下时,发现将军的靴底沾着些冰镜莲的蓝粉,在雪地上印出个小小的“固”字。

念桃给赵将军诊伤时,发现他的伤口里嵌着片枫叶,红得像跳动的火,与金疮药相触时,竟腾起缕白雾,雾里浮出雁门关的城楼,正对着柳家坞的桃林摇晃。“这叶子比药管用。”将军笑着掏出个桃木哨,与猎户那个是一对,哨身上刻着的“勇”字里嵌着些血痕,“弟兄们说吹三声,春天就来了。”洛小夏给伤口敷药时,药膏里的雪灵芝粉末突然发光,在皮肉上画出道金线,像条护着筋骨的河。

天快亮时,裴九带着承嗣、承安赶来,兄弟仨扛着捆桃树枝,枝桠上缠着红绳,绳头系着些金萱茶的枯叶,在风雪里晃出细碎的响。“给医馆做柴烧,烧着也有春天的味。”承嗣往炉膛里添柴时,发现桃枝的断口处渗出些汁液,在火里爆出些火星,像撒了把桃花瓣,“娘说桃枝能挡风雪,就像咱们挡着敌人。”承安往火堆里扔了个桃木人,木人手里的枫叶突然红了,在火里烧出个“家”字。

清晨的第一缕光劈开雪雾,落在归仁堂的匾额上,“归仁”二字突然渗出些汁液,在雪地上画出道河,河里漂着些桃花瓣、冰镜莲瓣,还有片金萱茶的叶子,正往雁门关的城楼漂去。城墙下的积雪里,昨夜埋下的桃树枝竟冒出嫩芽,芽尖顶着点红,像给北境的雪绣了朵花,“你们看,这关隘的脚下,长出了春天的根。”念桃指着嫩芽笑,笑声惊起檐角的铜铃,铃声穿过风雪,像在给守城的士兵唱着柳家坞的歌。

雁门关的晨钟混着铜铃声在雪地里漫开,萧云的银枪斜倚在门边,枪穗的红缨缠着片冰镜莲,蓝瓣与红缨相叠,在雪地上晕出片紫,像冻住的霞光。月瑶的软鞭在晨光里舒展,鞭梢的红绳缠着根桃枝,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响,像在数着春天的日子。秦苍把新补的医经页放进桃木匣,匣底的雪灵芝与桃花瓣相叠,在光里泛着金蓝交融的光,像把北境的风雪与江南的暖都锁在了里面。

那年的冬天,归仁堂的药香里总混着烤红薯的甜和金萱茶的醇,像把所有的盼头都熬在了时光里。医馆前的空地上,孩子们举着桃木剑在雪地里跑,木剑的影子与士兵的枪影相叠,在雪上拼出个“卫”字;药圃里的墨香草与相思树根在冻土下相缠,结出个“生”字;就连天上的流云,都偶尔会拼成个“春”字,像在告诉每个顶着风雪的人,春天就在冻土下等着。

风从雁门关吹过,带着医馆的药香和烤火的暖,吹过修好的城墙,吹过士兵的甲胄,吹过每个冻伤的伤口和盼着春天的心房。那些风雪里的寒与痛,都在这风里化作了桃花的粉、冰镜莲的蓝、金萱茶的黄,像幅被炉火烘暖的画,画里的每个人,都在雪光里笑着、忙着,把医馆的灯火,护成了风雪里永不灭的暖光,护成了雁门关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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