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八章 草原递药引,风送驼铃香
雁门关的沙棘果刚被秋分的霜染透橙红,同春树的枝桠就突然往西北方向偏了——不是之前岭南时的轻晃,是带着股韧劲的弯,像被草原的风轻轻拽着。新抽的嫩枝上,叶片纹路也换了模样,淡绿的叶肉里嵌着层细碎的金纹,摸上去带着点糙意,像晒干的羊毛,叶尖还沾着些细白的绒,风一吹就飘起来,落在归仁堂的药圃里,竟在沙棘苗旁凝成了小小的“牧”字。
“阿朗阿朗!叶子长金毛了!”阿桃举着片还带着绒的新叶跑过来,指尖沾着的金纹粉蹭在蓝染布的袖口上,像撒了把碎阳光。她把叶子对着日头照,金纹里的“牧”字更亮了,还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是片草原,有羊群在低头吃草,远处的毡房冒着烟,像画在叶上的小画。
戴银镯的阿朗刚帮王奶奶翻完药晒,腕间的银镯还带着药晒的暖,一靠近同春树,镯身的高山族图腾突然泛出金芒,和叶片的金纹融在一起,竟在地上映出片小小的草原影子。“是草原的药脉!”阿朗突然拍了下手,想起秦苍叔手札里夹着的草原药图,“上次岭南是绿纹藏雨林,这次金纹藏草原,定是柳先生要咱们把药脉通去漠北!”
他话音还没落地,归仁堂门口的铜铃就“叮铃哐当”响了,不是之前岭南的婉转调,是带着股草原辽阔劲儿的响,像风吹过驼铃,还混着马蹄踏地的“嗒嗒”声。众人往门口涌,就见个穿羊皮袄的汉子牵着两匹骆驼站在檐下,骆驼背上的皮袋鼓得满满当当,袋口露出的黄芪枝还沾着草原的沙,风一吹,沙粒落在地上,竟也凝成了小小的金纹。
汉子的脸膛晒得黝黑,额角还沾着汗,腰间挂着个铜制的药壶,壶身上刻着同春树的图案,壶嘴飘出的热气里带着股甘苦的香。“俺找念桃姑娘,”他的口音像草原的风,爽朗又带着点急,“俺叫巴图,是漠北草原毡房营的牧民,俺阿爸临终前说,要是看见长金纹叶的树,就来雁门关找归仁堂,说这儿能帮草原通药脉。”
巴图说着就解开骆驼背上的皮袋,里面的药材让洛小夏手里的药杵“当啷”掉在石臼里——草原的黄芪长得比阿朗的胳膊还粗,根须上缠着晒干的沙葱,闻着有股土腥味;肉苁蓉裹着层淡棕色的皮,断面泛着油光,像浸过驼奶;最底下是个缝着羊毛的小袋,里面装着淡褐色的粉末,倒在手心闻,竟混着奶香和药香。
“这是俺们草原的‘驱寒散’,”巴图指着粉末,指节上还留着挖黄芪时磨的茧,“去年冬天草原下了场暴雪,雪没到马肚子,好多牧民冻得首抽抽,牛羊也病了,俺阿爸翻遍了柳先生留下的药书,说这散得配雁门关的沙棘果和雪灵芝才管用。阿爸走的时候攥着俺的手说,让俺带着药种去雁门关,说这儿有棵能连天下的树,能让草原的药泉不冻。”
他从怀里掏出块裂了纹的牛角牌,牌子被得发亮,上面刻着同春树的图案,牌底的小字是柳先生的笔迹,墨色里还混着点驼奶的黄:“草原多寒,需南境暖药解,待木叶生金纹,药脉自通。”
念桃刚接过牛角牌,指尖碰到裂纹的瞬间,牌里突然渗出些金汁,顺着指缝滴在同春树的根上。树干“噌”地就蹿高了半寸,新抽的金纹叶更亮了,叶背竟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羊皮袄的老人,蹲在草原的药田里,手里捧着颗黄芪,旁边立着块和巴图手里一样的牛角牌,风把他的白发吹得飘起来,像草原上的蒲公英。
“是俺阿爸!”巴图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声音也哑了,“阿爸说他年轻时跟着柳先生学过炮制药材,先生送他这牛角牌时说,往后草原和雁门关的药要像黄芪和沙棘那样,缠在一起长。去年冬天阿爸为了找雪灵芝,在狼山冻了三天,回来就咳,临走前还攥着这牌子,说一定要让俺找到归仁堂。”
秦苍抱着柳先生的手札跑过来,刚翻开“草原药篇”,巴图带来的黄芪就自己从皮袋里滚出来,“咚”地落在手札上,根须的纹路和手札里的图谱严丝合缝。页面上突然冒出些金字,是用草原的驼奶汁写的,还带着点奶香:“黄芪配沙棘果,可驱风寒;肉苁蓉合雪灵芝,能补元气。狼山有药泉,藏于岩缝,需同春树根须引之,可治牧民老寒腿。”
“狼山可险了,”巴图摸着牛角牌上的裂纹,“冬天雪能埋了毡房,夏天又刮沙暴,俺阿爸说药泉里有柳先生留下的药气,可泉眼让冰堵了,只有药脉通了,冰才会化。前儿俺来的时候,狼山的雪地里竟飘着沙棘果的香,俺跟着香味走,走了二十天,终于到了雁门关。”
月瑶的软鞭突然从腰间滑下来,鞭梢的红绳绕着巴图的皮袋转了两圈,把“驱寒散”粉末都勾了出来,撒在药圃的空地上。粉末刚落地,就冒出些细小的金芽——是草原的黄芪苗,苗尖顶着点黄,像沾了驼奶的汁。红绳还在往西北方向伸,在地上画出道淡淡的金线,一首连到医馆门外,像条铺在土路上的金带,风一吹,金线还跟着晃。
“草原的药材怕潮,得用沙棘汁混着驼奶浇才成,”王奶奶提着个陶瓮过来,瓮里装着刚煮好的沙棘驼奶羹,还撒了把金萱茶,“俺在江南听药农说,北境的燥气能养草原的药,这羹暖乎乎的,刚好能护着苗根。”
阿朗捧着陶瓮往药圃走,银镯碰到瓮沿,瓮里的羹突然泛出层金泡,浇在黄芪苗上时,苗叶里竟传出“沙沙”的响,像是在跟同春树说话。巴图蹲在苗旁,指尖碰了碰苗尖,金芽突然又长高了点,“俺阿爸说黄芪认人,你对它好,它就长得快,”他笑着说,眼里的红还没退,却多了点亮,“这苗在草原得长三年才开花,在这儿才半天就冒芽,定是知道能通药脉了。”
正午的日头晒得暖烘烘的,归仁堂檐角的桃木铃铛突然变了调,不再是之前的清脆,是带着草原辽阔劲儿的响,像风吹过毡房的帘子。念桃抬头看,发现铃舌上沾了些金粉,是黄芪苗的花粉,风一吹,花粉落在《九州药脉图》上,图里突然多出条金线,从雁门关一首连到漠北草原,线上还标着“狼山”“毡房营”“药泉”几个小字,像有人用金粉刚画上去。
“东营刚好有个草原牧民,叫腾格尔,从老家来探亲,染上了风寒,裹着三层羊皮袄还冷,”赵将军拄着拐杖过来,手里拿着张卷起来的羊皮地图,“这是巴图给的草原路线图,标着哪能避沙暴,哪有水源,咱们正好去试试方子!”
众人跟着赵将军往东营走,巴图的骆驼跟在后面,驼铃“叮铃”响,和阿朗银镯的金芒连在一起。路边的野草竟都往西北方向歪,像在指路,阿朗掌心冒出些金雾,碰到野草,草叶上也长出了小小的金纹,像跟着他们走。
腾格尔躺在东营的毡房里,嘴唇冻得发紫,说话都打颤。洛小夏把“驱寒散”和沙棘驼奶羹调在一起,用银勺喂他喝下,刚喝了两口,腾格尔就说胸口暖乎乎的,手脚也不麻了。过了三天,他竟能骑着马去放哨,还能帮着喂骆驼,他握着巴图的手说:“俺在草原时见过柳先生的驼队,先生说等药脉通了,草原的寒风会变成暖的,现在真的应验了!”
巴图听了更急,拉着念桃的手说:“俺们毡房营还有好多牧民染风寒,牛羊也病了,俺想请你们去漠北,帮俺们引药泉!”萧云立刻去营里调了十名士兵,说要护着众人去草原;月瑶用软鞭编了个大皮袋,里面装着沙棘果、雪灵芝,还有孩子们做的暖手宝;王奶奶蒸了沙棘黄芪糕,糕里还裹着晒干的沙葱,说路上能抗冻,还能驱风寒。
孩子们也忙得脚不沾地——阿桃用客家蓝染布做了个大暖袋,里面装着艾草、干姜,还有片同春树的金纹叶,说要挂在狼山的药泉旁;阿朗把银镯的图腾拓在羊皮片上,每个羊皮片都刻着“雁门关”三个字,要分给草原的孩子;裴九兄弟刻了个小木驼,驼背上驮着颗沙棘果,木驼的腿上还缠着红绳,说能指引方向,不会在沙暴里迷路。
出发那天清晨,天还没亮,同春树的根须突然从地下钻出来,顺着月瑶软鞭画的金线往西北方向伸,淡金的根须在地上泛着光,像条铺在土路上的银带。九霄尘战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九霄尘战录最新章节随便看!巴图吹起草原的牧笛,笛声里,天上飞来群雄鹰,每只鹰嘴里都衔着片沙棘叶,叶片落在马车上,拼成了草原的路线图——哪里有沙坡,哪里有水源,都标得清清楚楚。
阿朗坐在马车上,银镯总对着西北亮,掌心的金雾越来越浓,竟凝成了个小小的金珠子。他把珠子放在眼前看,里面晃着草原的景象:毡房营的牧民在药田里种黄芪,狼山的岩缝里藏着道泉眼,泉眼旁立着块竹牌,写着“同春”,风把毡房的帘子吹得飘起来,像在招手。
走了七天,路上突然刮起了沙暴,黄蒙蒙的沙粒打在马车上“噼里啪啦”响,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巴图喊着“快躲到骆驼后面”,刚要把骆驼牵到上风处,念桃突然想起同春树的金纹叶,赶紧从怀里掏出几片,撒在沙暴里。叶片竟自己拼成个“通”字,沙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跟着字的形状散开,露出条干净的路,路边的沙粒还凝着金纹,像在指路。
洛小夏把沙棘驼奶羹洒在路边,刚洒完,地上就冒出些小小的沙棘苗,苗叶上的纹路和草原的黄棘苗连在一起,像手拉手的孩子,一首往西北延伸。“这些苗能帮咱们记路,”洛小夏笑着说,“就算再刮沙暴,跟着苗走也不会错。”
又走了五天,终于到了漠北草原。远远地就看见毡房营的牧民骑着马往这边迎,马背上挂着黄芪、肉苁蓉,还有刚挤的驼奶,喊着“雁门关的客人来了”,声音在草原上飘得很远。领头的是个穿红布衫的姑娘,辫子上系着羊毛绳,手里捧着个牦牛皮的药壶,是巴图的妹妹其其格。
“俺阿爸说归仁堂的人会来,”其其格把药壶递给念桃,壶里装着药泉的水,泛着点暗金,“这是狼山药泉的水,俺们每天都来挑,可水太冰,浇在药材上都冻着了,阿爸说只有同春树的根须能让水变暖。”
狼山果然像巴图说的那样险,岩石像只卧着的狼,雪还没化透,堆在岩缝里,散着股寒气。巴图的铜药壶突然从腰间飞起来,“咚”地落在岩顶,壶里的药汁滴进雪地里,雪竟开始化,露出岩下的泉眼——泉眼周围长着些枯黄的黄芪苗,泉里的水泛着暗金,像蒙了层霜,手一摸,冰得刺骨。
萧云握着银枪,用力撬开岩缝,碎石“哗啦啦”掉下来。秦苍小心翼翼地把同春树的根须放进岩缝,根须刚碰到泉水,泉水突然泛出金红色的光,像撒了把碎太阳,枯黄的黄芪苗瞬间变绿,还开出了小黄花,花瓣上也带着金纹。
巴图把“驱寒散”粉末撒进泉里,粉末一碰到水,就化成了金雾,泉水竟自己顺着根须往雁门关的方向流,在地上画出道金线,和之前月瑶软鞭画的连在了一起,像条金色的路。
“雪化了!”其其格突然喊出声,众人抬头看,狼山的雪竟变成了淡金的暖雾,风里带着黄芪的香和沙棘果的甜,吹得毡房营的帘子都晃着暖光。草原的药田里,草原的黄芪和北境的沙棘苗长在了一起,根须缠在一起,叶片上的纹路拼成了个“和”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夜里,众人坐在药田边守着,就见同春树的根须从岩缝里伸出来,缠上了草原的药苗,根须上的光顺着药苗往毡房营爬,把整个漠北都照得亮堂堂的。药材们又开始“闹”——草原的黄芪滚到沙棘果堆里,肉苁蓉的根须缠着雪灵芝,它们在田埂上滚来滚去,竟拼成了个“原”字,和之前岭南的“岭”字、东海的“海”字合在一起,就是“岭海原”,像在宣告药脉又通了一处。
秦苍把柳先生的手札放在“原”字中央,手札突然自己翻到新的一页,上面用驼奶汁写着:“草原寒,南境暖,寒暖相济,风寒自消;药脉连,人心聚,九州同春,此为仁。”字迹刚落,巴图阿爸留下的牛角牌突然裂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纸,是柳先生和巴图阿爸的合照——照片里的柳先生手里举着颗沙棘果,巴图阿爸手里捧着黄芪,身后是草原的毡房和北境的雁门关,两人笑得比草原的太阳还暖。
念桃的素绢被泉眼的光照着,又补全了一块——这次是草原的狼山,柳先生和巴图阿爸站在泉眼旁,旁边是念桃的娘颜姑娘、岭南的阿桂娘、东海的青姨,众人手里都捧着药材,像在庆祝药脉连通。绢角的“颜”“柳”“海”“青”“桂”旁边,又多了“巴”“其”两个字,像一群人围着同春树站着,一个都不少。
在草原待了十五天,众人要回雁门关时,巴图和其其格装了满满一马车草原药材——黄芪、肉苁蓉、沙葱,还有漠北的药种。牧民们把自己种的药材往车上送,说要让雁门关的人尝尝草原的甘;其其格还装了袋驼奶,说要教王奶奶做草原的驼奶糕,让南来北往的人都尝尝草原的味;孩子们把自己编的羊毛绳送给阿桃和阿朗,绳上还系着小小的黄芪籽,说这样就能想起草原的朋友。
走的时候,巴图吹起柳先生留下的牧笛,笛声里,草原的药田冒出层光,和同春树的根须连在一起,顺着草原往雁门关延伸。阿朗趴在马车上,看见地上的根须上结着小小的琉璃果,果里是草原的毡房、岭南的药田、东海的蓬莱岛、西域的雪莲坡,像串在一起的灯笼,照亮了九州的路。
回到雁门关时,药圃里的黄芪苗己开了花,小黄花落在沙棘果上,像给果子戴了顶小帽。王奶奶早就等在码头,蒸了沙棘黄芪糕,还煮了肉苁蓉雪灵芝汤,汤里加了草原的沙葱,闻着就暖乎乎的。“让南来北往的人都尝尝,草原和北境合在一起的味,”王奶奶笑着说,把糕分给路过的士兵和药农,“这才是九州同春的味嘛。”
萧云把草原的药材放进药柜,和台湾的金萱茶、闽南的金线莲、西域的雪莲、东海的珍珠贝、岭南的五指毛桃排在一起。药柜突然自己发光,柜门上的九州药脉图更完整了,连最北边的漠北草原都清晰了,金线、绿线、蓝线缠在一起,像给九州织了件药香的衣裳。
秦苍把柳先生的手札放进桃木匣,匣里的药材们都安静了,像在歇口气,又像在等着下一次药脉的延伸。他摸着匣盖,轻声说:“先生,草原的药脉也通了,下一步,该去西边的雪域了吧?”
念桃站在同春树底下,摸着树干上的新纹——是草原的毡房纹,圆圆的顶,飘着的帘子,和之前的九州脉络连在一起,像给树披了件缀满奶香的衣裳。她抬头看天,天上的流云拼成了个“仁”字,风里带着药香、茶香、果香、海香、奶香,吹过城墙,吹过码头,吹向更远的地方,像是在跟西边的雪域打招呼。
阿朗和阿桃在药圃里插新的羊皮片,上面刻着“漠北草原”,阿朗还把银镯的图腾拓在上面,说要让药苗知道,它们的根连到了草原的毡房里,不会孤单。裴九兄弟刻了个更大的木牌,上面写着“九州药脉通草原”,挂在归仁堂的门口,风一吹,木牌就和檐角的铃铛、草原的牧笛一起响,像在唱首新的《本草谣》,调子辽阔又温暖。
这年的秋分,雁门关的药香里多了草原的暖。同春树的根须还在往地下钻,往草原伸,相思子苗的叶片上,九州的脉络越来越亮,连最北边的漠北都清晰了。巴图说,等冬天,草原的牧民会带着更多的药材来,其其格也会来雁门关教大家种黄芪,还会带草原的小羊羔,让孩子们跟着小羊一起放牧羊群,一起在药圃里种药材。
念桃摸着素绢上越来越完整的画,画里的柳先生和颜姑娘笑着,周围是九州各地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药材,像在过一个热闹的节。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药脉还会通到更远的地方——西边的雪域,那里的喇嘛和牧民需要雁门关的沙棘果、草原的黄芪,来治雪域的高寒和缺氧,那里还有雪山上的雪莲,能治好多难治的病。
夜里,归仁堂的铜铃又响了,这次的铃声里混着草原的牧笛调,还有孩子们的笑声。药柜里的药材们轻轻动着,黄芪碰了碰沙棘果,肉苁蓉蹭了蹭雪灵芝,像是在跟着调子晃。它们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药种来到雁门关,又会有新的根须连起来,把九州的暖,都织进这无边无际的药脉里。
阿朗的银镯放在窗台上,镯身的图腾里,竟映出了雪域的影子——一群喇嘛骑着牦牛,手里举着雪山上的雪莲,正往雁门关的方向来,牦牛的铃铛“叮铃”响,像在说:“我们来了,药脉该通到雪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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