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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雪泉融暖药,霜纹续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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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西章 雪泉融暖药,霜纹续药章

老松树下的药泉泛着淡白暖光时,阿朗腕间的银镯突然烫了烫。他低头看,镯身的图腾正和泉眼冒起的白雾缠在一处,那些白雾里竟浮出细小的药纹——不是雪域常见的雪花纹,是归仁堂药圃里双生药苗的半蓝半橙纹路,混着沙棘果的橙红、陈皮的褐黄,在冰面上慢慢晕开,像有人把雁门关的秋意、江南的温润都揉进了雪域的霜色里。

“阿朗哥你看!泉眼里长新芽了!”阿桃蹲在冰缝边,蓝染布裙摆沾了些碎雪,她指着泉眼旁刚冒头的绿芽喊。那芽尖顶着点淡紫,是寒梅的颜色,可往下看,茎秆却泛着沙棘苗特有的橙红,风一吹,芽瓣轻轻颤,竟同时散出寒梅的清冽和沙棘的甜香,两种味道撞在一处,非但不冲,反倒像温汤里加了冰棱,凉暖相济得正好。

阿雪蹲下来,指尖刚碰芽瓣,就猛地缩了手——不是冻的,是暖的。他愣了愣,又试探着摸了摸,这次敢确定了:“这芽是暖的!在雪域长了一辈子寒梅,没见过暖乎乎的芽!”他阿叔阿松也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旧药囊,倒出些褐色的粉末撒在芽根旁:“这是俺哥生前晒的雪参末,说要是药泉通了,就用它喂新苗,能让苗记住双地的药味。”粉末刚沾土,新芽就往上蹿了半寸,茎秆上的橙红更亮了,像裹了层雁门关的秋霜。

洛小夏正帮阿婆调药,听见动静回头看,手里的银勺“当啷”掉在泉边的石板上。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扒开芽根的土看:“根须是双纹的!”众人低头瞧,果然见根须一半是雪域寒梅的白绒纹,一半是雁门关沙棘的细刺纹,两种纹路缠在一起,往泉眼深处钻,把泉底的冰碴都暖化了,化开的水顺着根须流,在地上积成个小水洼,水洼里映出的影子竟不是众人的模样,是柳先生和阿雪阿爷站在老松树下的样子——两人手里各拿着株药苗,柳先生手里的带着沙棘香,阿雪阿爷手里的沾着寒梅气,正往同一个土坑里栽。

“柳先生的手札!”秦苍突然拍了下大腿,转身往雪橇那边跑。他抱着手札回来时,书页被雪风吹得哗哗响,刚翻到“雪域药泉续篇”那页,泉眼的暖雾就往上涌,沾在书页上,晕出几行淡白的字:“雪泉融双纹,芽生寒暖枝,需以雪域松针为引,江南陈皮为媒,雁门关沙棘汁为养,待霜叶落尽时,药香可过雪山。”字旁边还画着幅小图:老松树下围着群人,有穿羊皮袄的雪域牧民,有戴蓝布巾的雁门关药农,手里都捧着药苗,往雪地里栽。

“松针和陈皮咱们带了!”月瑶解下腰间的羊皮袋,掏出把晒干的松针——是来时在雪域边缘采的,带着松脂香;又拿出包陈皮,是王奶奶特意晒的江南陈皮,褐黄的皮上还留着晒时的纹路。她把松针铺在芽根周围,陈皮掰碎了混进沙棘汁里,递给阿朗:“柳先生手札说的‘养’,定是要双地的人一起浇才管用。”

阿朗接过陶碗,阿雪的小男孩也捧着铜药炉凑过来,炉里的雪水还温着。两人一左一右,往新芽上浇水——沙棘汁落在芽尖,泛出橙红的光;雪水洒在芽瓣,凝出淡紫的雾,两种水在芽茎处汇在一起,竟变成了半透明的暖珠,顺着茎秆往下滚,滚到根须处就化了,根须立刻又往深处钻了些。萧云站在旁边看,突然笑了:“这哪是栽苗,是把两地的药脉往一块儿缝呢。”

午时的日头最暖,老松树的冰棱开始往下滴水,“叮咚叮咚”落在泉边的石板上,像在敲药铃。赵将军带着几个士兵往雪谷外走,说要去通知牧民村的人来取药泉的水——早上阿松说村里还有几十户人家咳得厉害,药泉的水暖了,正好让他们来舀水回去煮药。刚走出半里地,就见雪地里跑过来群人,领头的是个扎红头绳的姑娘,怀里抱着个陶瓮,瓮口飘着热气:“俺们闻着药香了!”

姑娘叫阿霜,是牧民村的药女,她把陶瓮放在泉边,掀开盖——里面是煮好的奶茶,还撒了把刚采的雪绒花,“阿松叔派人回来说药泉通了,俺们煮了奶茶来谢你们!这奶茶里加了寒梅蜜,是俺们雪域的甜,你们尝尝。”阿朗舀了勺尝,奶茶的醇厚混着寒梅的清甜,咽下去时,胸口暖得像揣了个小炭炉,比在雁门关喝的热茶还舒服。

阿霜指着远处的雪山说:“山那边还有个老药圃,去年被雪崩埋了,俺阿爸总说那圃里的寒梅根没冻坏,要是药泉的水暖了,说不定能救回来。”萧云立刻让士兵收拾工具:“去看看!能多救几株苗是几株。”众人跟着阿霜往山那边走,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可刚栽的新芽旁却没落雪——暖雾一首围着它转,像个小小的暖炉,把周围的雪都烘化了。

老药圃在山坳里,果然被雪埋了大半,只露出几截枯黑的梅枝,像插在雪地里的柴棍。阿雪蹲下来,用手扒开梅枝旁的雪,指尖刚碰到土就红了——雪下的土竟是暖的!他眼睛一亮,招呼众人一起扒雪:“根没冻坏!土是暖的!”扒了半个时辰,总算把雪清干净,露出底下的梅根——根须虽然枯了些,可断口处竟泛着淡绿,是活的迹象。秦苍赶紧翻开手札,对着根须看:“得用雪泉的水混双生花粉末浇!手札里说这叫‘续根’,能让老根记起新苗的暖。”

洛小夏立刻从药箱里拿出双生花粉末,阿朗舀了勺雪泉的水,两人调在一起,往梅根上浇。水刚沾根,枯黑的根须就颤了颤,断口处的淡绿更亮了,像有嫩芽要钻出来。阿霜突然喊:“枝上结冰花了!”众人抬头看,枯黑的梅枝上竟结了层薄冰,冰里裹着细小的绿芽,像把春天冻在了里面,风一吹,冰花晃荡,绿芽也跟着动,像是在跟底下的根须打招呼。

“俺们雪域有说法,冰里裹芽是吉兆,”阿松蹲在梅根旁笑,眼角的皱纹里沾了雪粒,“说这样的芽开春能开双色花,一半紫一半红,像把寒梅和沙棘融在了一起。”阿桃摸了摸冰花,冰不凉,反倒温温的:“跟归仁堂的双生药苗一样!说不定开了花,能治更多病呢。”

往回走时,阿朗发现雪地里的脚印旁长了些细小的绿苗,是之前撒的“驱寒散”粉末发的芽,一路从老松树下铺到山坳,像条绿色的路。他弯腰摸了摸,苗也是暖的,茎秆上的纹路和新栽的新芽一样,半白半橙。阿雪的小男孩抱着铜药炉跟在后面,炉烟顺着绿苗飘,把每个芽尖都熏得亮了些,像给它们镀了层光。

回到老松树下时,夕阳正往雪山后沉,把雪染成了淡金。归仁堂的人正和牧民们一起栽药苗——萧云带来的士兵帮着刨坑,月瑶教姑娘们辨药纹,阿桃用蓝染布给小苗做小罩子,怕夜里的霜冻着它们。阿朗和阿雪一起往坑里放苗,阿朗放的是雁门关带来的沙棘苗,阿雪放的是雪域的寒梅苗,两人同时往坑里填土,土一盖,两种苗的根须就缠在了一起,在土里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悄悄话。

王奶奶蒸的沙棘寒梅糕快凉了,她把糕放在石板上,用羊皮盖着保温。有个穿厚袄的小娃娃凑过来,伸手想拿,王奶奶笑着递给他一块:“慢点吃,里面有雪参片,补力气呢。”小娃娃咬了口,眼睛亮了:“甜的!还有点凉!”王奶奶摸了摸他的头:“这叫寒暖糕,就像咱们栽的苗,又能抗寒,又能暖心。”

夜里宿在阿松的木屋,阿朗总睡不着,披了件羊皮袄出来。老松树下的药泉还在冒暖雾,新栽的小苗都裹在雾里,像盖了层白绒被。他蹲在泉边,银镯突然对着西北方向亮,亮得能照见雪地里的药纹——那些白天栽的苗,根须竟在夜里长了不少,从土里钻出来,往一起凑,把整个药圃的苗都连在了一起,像张绿色的网,网眼里飘着寒梅和沙棘的香,顺着风往雪山外飘。

“在想啥?”阿雪也披了羊皮袄出来,手里拿着两盏铜灯,一盏递给阿朗,一盏自己提着。灯里烧的是松脂,亮得很,照在雪地上,能看见根须在土里动的影子。“在想俺阿爷,”阿雪往灯里添了块松脂,“他说要是药脉通了,雪域的冬天就不会再有人咳得睡不着,现在真成了。”阿朗点点头,指着远处的雪山:“等开春,咱们把雁门关的药籽寄些过来,你们把雪域的药苗寄过去,让两地的药圃都长双纹苗。”阿雪笑了:“俺早想好了,开春就跟阿松叔去雁门关,看看归仁堂的药圃,学学你们晒沙棘果的法子。”

两人坐在老松树下,听着泉眼的“叮咚”声,看着小苗在暖雾里轻轻晃。阿朗突然发现,银镯上的图腾和阿雪腰间的骨牌药铃竟在灯下发着一样的光,凑在一起看,图腾的高山纹和药铃的雪花纹刚好拼成同春树的样子。他心里一动,把银镯摘下来,阿雪也解下药铃,两人把两件东西放在泉边的石板上——银镯和药铃一碰,突然发出“嗡”的一声,暖雾往上涌,在半空凝成幅图:柳先生站在同春树下,手里拿着株双纹苗,左边站着穿蓝布巾的人,右边站着裹羊皮袄的人,都伸手去接那株苗。

“是柳先生想让咱们把药脉连得更紧呢。”阿朗轻声说。阿雪把银镯和药铃收起来,小心地揣进怀里:“这两件东西以后就放在一起,像咱们两地的药苗一样,不分开。”

第二天一早,众人要回雁门关了。牧民们都来送,手里捧着寒梅枝、雪参片,还有装在陶瓮里的雪泉——阿霜说这泉水泡茶最暖,让带回去给王奶奶尝尝。阿雪的小男孩把铜药炉塞给阿桃:“这个给你,炉里的寒梅枝能烧好久,想我们了就闻闻,有雪域的香味。”阿桃红了眼眶,把自己编的蓝染布药袋递给他:“这个给你装药籽,上面绣了同春树,栽苗的时候带着,苗长得壮。”

雪橇刚动,老松树下的新芽突然晃了晃,茎秆上开出朵小小的花——一半紫一半红,像阿松说的那样,花瓣上的霜纹在阳光下亮得晃眼。众人回头看,那花竟顺着风往南飞,像只小蝴蝶,落在雪橇的帆布上,沾着不走了。阿朗伸手摸了摸,花瓣暖乎乎的,带着雪泉的香,还有股归仁堂药圃的味道。

走了半个月,快到雁门关时,阿朗发现雪橇帆布上的小花竟结了籽——小小的籽,一半白一半橙,像把雪域的雪和雁门关的秋揉在了一起。他小心地把籽摘下来,用阿桃给的蓝染布包好,揣在怀里:“开春就把这些籽种在归仁堂的药圃里,让它们长成双纹苗,等阿雪来了看。”

归仁堂的人早等在门口,王奶奶踮着脚往远处望,看见雪橇就喊:“回来啦!”众人围上来,阿桃抱着铜药炉冲进院子,把雪域的事说给孩子们听;洛小夏把带回来的雪泉倒进药圃的井里,井水立刻泛出暖光,双生药苗都往井边凑;秦苍把柳先生的手札摊在石桌上,让雪泉的雾沾在书页上,把雪域的药事都记下来。

阿朗把带回的药籽交给王奶奶:“这是雪域双纹花结的籽,您帮着种种。”王奶奶小心地把籽埋在双生药苗旁,浇了点混着沙棘汁的水:“定能长好,这籽心里记着两地的暖呢。”刚说完,土里就冒出个小芽尖,和在雪域看到的一模一样,半紫半红,暖乎乎的。

雁门关的秋霜还没化,归仁堂的药圃里却热闹起来——新栽的双纹苗长得旺,老的双生药苗也开了花,两种花香混在一起,飘出很远。赵将军来取药时,笑着说:“营里的士兵闻着药香都来问,说这香比之前暖,是不是加了雪域的药?”阿朗点头:“是加了雪域的暖,也加了雁门关的秋,寒暖相济才最好。”

夜里,阿朗坐在药圃旁,看着双纹苗在月光下轻轻晃。腕间的银镯又亮了,这次映出的是雪域的景象:阿雪和阿松叔在栽苗,阿霜带着孩子们给苗浇水,老松树下的药泉还在冒暖雾,雾里飘着双纹花的香,往雁门关的方向飘。他知道,这药脉一旦连起来,就不会再断了——像老松树下的根须,像银镯上的图腾,像两地人心里的暖,会一首续下去,哪怕霜叶落尽,雪满山岗,这寒暖相济的药香,也会过雪山,越关隘,飘进每一个需要暖的人心里。

第二天清晨,阿朗去药圃浇水,发现双纹苗旁又冒出几棵新苗,是之前掉在地上的药籽发的芽。他蹲下来,看着那些芽尖,突然想起在雪域时阿雪说的话——药苗认暖,你待它真心,它就长得旺。他笑着往土里浇了点水,阳光落在芽尖上,泛出淡金的光,像把雪域的霜和雁门关的阳,都融在了这小小的苗上,续成了一段没尽头的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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