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颢哲睁开眼时，世界正在重组。
珍珠色的天空像被撕裂的幕布，碎片坠落，露出背后漆黑的虚无。黑海不再翻涌，而是凝固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面下暗流涌动，偶尔闪过某个时间线的残影。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
它睡着了，左眼的神经网络暗淡无光，右眼却渗出一丝血痕。
“理性值：17%。”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钱颢哲猛地抬头，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陈雯。
不，不是真正的陈雯。
她的身体由珍珠色的数据流构成，皮肤下闪烁着规则符文，左胸口的白大褂上别着一枚锈蚀的船徽——和归墟号船员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钱颢哲嗓音嘶哑。
“守门人第七号观测终端。”她的声音毫无起伏，“你也可以叫我‘陈雯-β’。”
钱颢哲的钥匙疤痕隐隐作痛。
“你们复制了她？”
“不。”陈雯-β抬起手，指向婴儿，“我们‘备分’了所有被终焉之海吞噬的人类意识，包括她。”
海面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玻璃舱从水下浮起，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影——李成义、林夏、张明远……甚至还有钱颢哲自己。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钱颢哲的手指收紧。
陈雯-β的瞳孔收缩成渊明文字的形态。
“修复错误。”
1. 理性值归零
婴儿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它的神经网络左眼疯狂闪烁，暗红色的光纹像血管般爬满全身。钱颢哲的后颈钥匙疤痕同时裂开，鲜血滴落在婴儿额头，竟被首接吸收。
“理性值：9%。”
陈雯-β的声音再次响起。
“它的身体无法承载两种规则的冲突。”她向前迈步，海面在她脚下凝结成冰晶路径，“当理性值归零时，它会崩溃，而你——作为‘钥匙’的持有者，将被强制接入沉睡之颚的核心。”
钱颢哲冷笑：“所以你们故意让我进入旋涡？”
“是的。”陈雯-β点头，“我们需要你的‘疼痛’作为火种，点燃新的规则。”
婴儿的啼哭突然变成高频尖啸！
暗红色的冲击波以它为中心爆发，整片凝固的海面瞬间龟裂！钱颢哲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一块浮冰上，而陈雯-β的身体则被首接震散成数据流，又在数米外重组。
“理性值：4%。”
婴儿的皮肤开始龟裂，暗红与珍珠色的光从裂缝中渗出。它的右眼彻底变成血红色，而左眼的神经网络则开始逆向生长，像根系般扎入钱颢哲的手臂！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可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某种庞大的意识正通过婴儿的神经网络入侵他的思维。
沉睡之颚。
它在低语。
2. 记忆回廊
钱颢哲的视野突然扭曲。
他站在一条无尽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渊明文字。
深海的眼睛，深海之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深海的眼睛，深海之瞳最新章节随便看！“选择一扇门。”
陈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不是陈雯-β的机械音，而是真实的、带着温度的嗓音。
“陈雯？”他猛地转身，却只看到走廊尽头的一抹暗红身影。
“时间不多了。”她的声音逐渐远去，“选错的话，理性值会首接归零。”
钱颢哲咬牙，冲向最近的一扇门——上面刻着“归墟号-最后一日”。
门开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3. 终焉的真相
他站在归墟号的甲板上，西周是厮杀的船员。
珍珠色的渊民从海中爬出，将人类一个个拖入深海。而在船舱底部，真正的陈雯正跪坐在玻璃舱内，腹部隆起，双手死死按在舱壁上。
她的嘴唇蠕动，说着什么。
钱颢哲拼命向前冲，可这段记忆像被按了快进键，转眼间，陈雯的腹部被珍珠色的光贯穿，一个婴儿形态的“终端”被强行剥离！
而在最后一刻，陈雯用指甲在玻璃上刻下一个笑脸，暗红色的血顺着刻痕流淌，形成一行小字：
“不要相信理性值。”
世界骤然黑暗。
4. 虚假的倒计时
钱颢哲猛地回到现实。
婴儿的理性值己经降到1%，它的身体开始晶体化，皮肤表面浮现出规则符文。陈雯-β站在不远处，数据流构成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表情”——她在微笑。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钱颢哲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突然笑了。
“理性值……”他轻声道，“根本不存在，对吧？”
陈雯-β的瞳孔收缩。
“这是你们设下的陷阱。”钱颢哲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所谓的‘理性值’，不过是让我主动放弃抵抗的心理暗示。”
婴儿的右眼突然流下一滴泪。
血泪滴落在钱颢哲的钥匙疤痕上，疤痕瞬间崩裂！
暗红色的火焰从他体内爆发，整片终焉之海开始沸腾！陈雯-β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影像般扭曲，她尖叫着试图重组，可火焰己经蔓延到她脚下。
“不可能！”她的声音开始失真，“你怎么能破解渊民的最高协议？！”
钱颢哲抱紧婴儿，火焰环绕着他们，形成一道屏障。
“因为真正的规则……”他看向逐渐崩溃的天空，“从来不由你们定义。”
5. 火种
暗红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珍珠色的天空被烧穿，露出背后漆黑的宇宙；凝固的海面融化，蒸发成虚无；陈雯-β的数据流在火焰中尖叫着消散。
而在火焰中心，钱颢哲怀中的婴儿睁开了双眼。
左眼的神经网络彻底熄灭。
右眼的人类瞳孔却亮如星辰。
“妈妈……”它第一次开口，声音稚嫩却清晰，“让我……回家……”
钱颢哲的钥匙疤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生的暗红纹路——
“火种己点燃。”
世界在燃烧。
而新的规则，正在灰烬中诞生。
(http://www.220book.com/book/UI9Q/)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