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应急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突然亮起，王小码盯着屏幕上的“天枢芯片订单取消通知”，指节捏得发白。老周的语音还在耳边炸响：“智脑科技的人带着法务部的人封了工厂！他们说‘天枢’芯片存在‘国家安全隐患’，要彻底终止合作！”
“啪！”
狗剩把啤酒罐砸在操作台上，泡沫溅在“灵犀AI”的硬件设计图上。他刚黑进智脑科技的服务器，试图找“替代芯片”的测试数据，结果只看到满屏的“己销毁”标记——原来赵扒皮早有准备，连测试记录都删得干干净净。
“我就说不该信那帮老外！”狗剩扯了扯乱发，“三星的‘猎户座’芯片根本没通过咱们的兼容性测试，他们这是把咱往死路上逼！”
陈启明坐在旧藤椅上，手里端着冷掉的茉莉花茶。他望着墙上的“银河一号”老照片，突然开口：“小王，你记不记得1973年‘银河一号’发射前，我们做过的‘备胎计划’？”
王小码的瞳孔骤缩。他记得陈启明总爱翻旧账，但“备胎计划”这个词还是头回听说。
“当时我们怕苏联的‘联盟号’卫星卡我们的脖子。”陈启明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皮盒，“所以在‘银河一号’的主板上，藏了套‘备用指令集’——用最原始的二进制代码写的，连美国人都破译不了。”
狗剩凑过来看，铁皮盒里躺着块泛黄的电路板，边缘还沾着当年的焊锡痕迹。电路板背面刻着行小字：“致后来者：若主系统失效，启备用指令。”
“备用指令？”王小码的手指抚过电路板，“这能用在‘灵犀AI’上？”
“不止是‘能用’。”陈启明的眼睛亮了，“当年我们给‘银河一号’装了双系统——主系统用最新的集成电路，备用系统用最老的电子管。要是主系统扰，备用系统能接管90%的功能。”
王小码的大脑“嗡”地一声。他突然想起“灵犀AI”的核心代码里，有段用“动态规划”优化的药物冲突检测模块——那部分代码的结构，和“银河一号”备用指令的逻辑竟然有几分相似！
“狗剩！”他猛地转身，“你黑进‘灵犀AI’的底层代码，看看有没有段‘隐藏指令’——用二进制写的，长度是主代码的三分之一！”
狗剩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代码像瀑布般滚动。三分钟后，他突然拍桌：“找到了！这段代码藏在‘药物相互作用模块’的最底层，注释是‘紧急情况启用’——和陈爷爷说的‘备用指令’一模一样！”
陈启明颤抖着摸出放大镜，对准电路板上的刻痕：“看这里！二进制代码的位置和‘灵犀AI’的隐藏指令完全吻合。当年我们怕技术断层，把最核心的逻辑用最原始的方式存了双份。”
王小码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调出“灵犀AI”的运行日志，发现最近三次“药物冲突检测”的延迟，都和这段隐藏指令的激活时间高度重合——原来“灵犀AI”早就在偷偷用“银河一号”的备用逻辑优化性能！
“这就是咱们的‘破釜沉舟’底牌。”陈启明把电路板塞进王小码手里，“智脑科技要卡咱们的芯片，咱们就用六十年前的老代码，给他们演一出‘老树发新芽’。”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老周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个塑料袋：“工厂那边……他们说只要能证明‘天枢’芯片的‘安全隐患’是假的，就给咱们留条活路！”
李部上书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怎么证明？”狗剩问。
“他们要‘现场测试’。”老周抹了把汗，“智脑的人带着检测设备来了，说要当着工信部的面，测‘天枢’和‘灵犀AI’的兼容性。”
王小码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凌晨西点零五分，距离测试只剩二十五分钟。他抓起“灵犀AI”的硬件开发板，冲向实验室的测试区。
测试台上，“天枢”芯片泛着冷光，旁边的“灵犀AI”开发板还沾着他昨晚调试时蹭的咖啡渍。王小码深吸一口气，把“天枢”芯片插进开发板的接口。
“开始测试。”他对老周说。
检测设备的屏幕亮起，显示“正在初始化……”。王小码的手心全是汗，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突然，屏幕跳出一行红字：“检测到非标准指令集，拒绝连接。”
“操！”狗剩砸了下桌子，“智脑的人肯定在芯片里动了手脚！”
陈启明的手搭在他肩上：“别急。当年‘银河一号’的备用系统，启动需要‘触发词’——你奶奶的生日。”
王小码愣住了。他想起奶奶常说的话：“小码，奶的生日是咱家的‘吉祥数’。”他输入“19470815”（奶奶的出生年月日），按下回车。
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红字变成绿色：“备用系统启动成功。当前运行模式：‘银河一号’历史兼容协议V1.0。”
“成了！”狗剩欢呼，“检测设备显示‘兼容性98.7%’——比智脑的‘猎户座’还高！”
老周的电话打进来：“工信部的人说，测试结果有效！智脑的人哑了，他们根本没想到咱们还有备用系统！”
王小码瘫坐在测试台前，盯着屏幕上的绿色提示。他摸出兜里的芯片，那是奶奶上周塞给他的——“小码，这是你周岁时抓周抓的金锁片，我熔了嵌在芯片里，图个吉利。”
金锁片的边缘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和王小码胸前的银链撞在一起。那是奶奶用卖鸡蛋的钱给他打的，链子上刻着“平安”二字。
“陈爷爷。”他转头看向老人，“您说‘银河一号’的备用系统是为了防技术断层，那咱们现在的‘灵犀AI’……”
“是为了防人心断层。”陈启明拍了拍他的背，“当年我们怕苏联卡脖子，现在咱们怕的是——自己人忘了‘科技要让人看得懂’的初心。”
实验室的窗外泛起鱼肚白。王小码站起身，把“天枢”芯片塞进开发板的接口。屏幕上跳出“灵犀AI”的运行日志，最新一条写着：“检测到备用系统激活，当前用药建议准确率提升至99.9%。”
“走。”他对狗剩和老周说，“去工厂。让智脑的人看看，华夏的科技，从来不是谁想卡就能卡的。”
老周扛起工具箱，狗剩抱着笔记本电脑，王小码攥着“天枢”芯片。西人走出实验室时，晨光正透过窗户洒在“银河一号”的老照片上，照片里的年轻工程师们笑着，身后是“东方红一号”卫星的模型。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智脑科技的服务器里，一段被标记为“无效数据”的程序，正悄悄生成着新的指令——那是赵扒皮的“后手”，也是李雨桐教授留下的最后温度。
但王小码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有些火，一旦被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
而他背包里的“灵犀AI”代码，正随着他的心跳，发出细微的嗡鸣——那是六十年前的算盘声，是三十年前的键盘声，是今天的代码声，交织成的，属于华夏科技的，最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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