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
是了！是那棵先天灵根结出的仙果！是他在五庄观废墟旁，与明月分食的那颗霞光流转的异果！那股磅礴的生机，那洗涤根骨的感觉……不是梦！是真的！那股力量并未完全消化，竟潜藏在他体内，在接触到玄翼这同为先天灵体的道伤时，被本能地激发了出来！
“我……”张清风看着自己的左手，感受着掌心那尚未完全平息的温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呸！”还没等张清风开口，程咬金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狠狠啐了一口，指着玄翼那巨大的鼻子骂道，“大果子！你个老东西！鼻子倒是挺灵！闻到好东西就挪不动窝了是吧？就知道找奇珍异果子吃！老子告诉你！这是老程我的女婿！是人！不是你能惦记的果子！再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女婿，信不信老子把你剩下那半边翅膀也撕下来下酒？！”
“女婿？！”
“果子？！”
程咬金这粗声大气的“宣告”和那“下酒”的威胁，如同两记闷棍，同时敲在张清风和程静娴头上！
张清风嘴角抽搐，哭笑不得。这“女婿”的名头，看来是彻底被老程按死了？
程静娴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狠狠瞪了自己口无遮拦的老爹一眼，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神色古怪的张清风，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而玄翼，似乎也被程咬金这“女婿”和“下酒”的威胁给镇住了？它巨大的蝠翼缓缓收起，猩红的眼中那赤裸裸的渴望收敛了一些，但看向张清风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探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似乎在说：凭什么这小子能有此等逆天机缘？！
“好了！既然你这老蝙蝠的伤好了，就给老子安分点！”程咬金见玄翼老实下来，也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不善，“在老子府里好好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特别是别出去瞎晃悠！老子这就去找陛下！替你解释解释！不然……”
他脸色一沉，声音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要是让老秦（秦琼）知道你跑长安城里来了，还受了伤流了血，他那对专打妖邪神魔的瓦面金装锏，可不管你是几千年的老怪物还是先天灵体！一锏下去，保管叫你形神俱灭，连点渣滓都不剩！这是天道！懂不懂？！”
程咬金盯着玄翼那双依旧懵懂、似乎对“天道”二字毫无概念的猩红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这不开窍的老东西说也白说！你要是懂天道，知道敬畏，也不至于几千年来连个人形都化不了，更不敢跑这长安龙潭虎穴里来找死！”
他不再理会玄翼的反应，又转向还在发愣的张清风和羞恼的程静娴，大手一挥，如同赶苍蝇一般：“行了！你们两个也滚蛋！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儿碍眼！看着这老东西就来气！”
说完，程咬金骂骂咧咧地转身，抓起他那柄杵在地上的宣花巨斧，扛在肩上，龙行虎步地就朝门外走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不是去皇宫解释，而是去寻仇。他高大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外廊下的阴影里，留下厢房内面面相觑、各自凌乱的两人一妖。
程静娴看着父亲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榻上那只巨大的、伤口己愈却依旧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蝙蝠妖，再看看旁边神色复杂、盯着自己左手若有所思的张清风，只觉得今晚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彻底颠覆了她对父亲、对张清风、甚至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张清风则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治愈先天道伤时的温热触感。人参果的力量……是真的。镇元大仙、明月、三星、菩萨……那场梦，恐怕远不止是梦那么简单。
玄翼巨大的蝠翼微微动了动，猩红的眼睛扫过程静娴，最后落在张清风身上。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意义不明的咕噜声，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调息之中。只是那偶尔微微颤动的翼尖，显示出它内心的……极不平静。
张清风感受着体内那因治愈玄翼而消耗了些许、却依旧磅礴的生机暖流，心中默念：明月……镇元大仙让我照顾你……可你……到底在哪里？这长安城的水，到底还有多深？
就在他念头转动之际，闭目调息的玄翼，突然用那干涩嘶哑的声音，如同梦呓般，极其轻微地、却又清晰地吐出一句：
“小子……人参果的味儿……不错吧？可惜……”
厢房内，程咬金那魁梧的身影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几乎是同时，软榻上那原本气息奄奄、闭目调息的巨大蝙蝠妖——玄翼，猛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它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轻灵姿态，骤然弹起！巨大的蝠翼“哗啦”一声完全展开，带起一股阴冷的旋风！幽暗的短绒在灯火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它没有落地，而是巨大的爪子如同铁钩般精准地扣住房梁，整个身躯倒悬其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阴寒气息的黑色吊灯。这才是它最习惯、最舒适的姿态。
猩红的眼珠在倒悬的姿态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惊愕的张清风和程静娴，那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卖弄阅历的得意？
“嘿！小子！”玄翼那干涩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厢房里响起，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戏谑，“人参果！镇元子那老儿的心头肉！命根子！多少大能神仙想闻一闻都不得其门而入！他居然舍得给你吃一个？这怎么可能？！”
它巨大的蝠翼微微扇动，搅动着空气，猩红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就算是你师父张紫阳那个牛鼻子老道，当年在五庄观门口守了七七西十九天，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过是远远闻了几口香气，蹭了点飘散的霞光碎末而己！你小子……何德何能？！”
张清风心头剧震！玄翼的话，无疑坐实了那场“梦境”的真实性！他不仅吃了人参果，吃的还是连师父张紫阳都求而不得的至宝！
玄翼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带着一种咏叹调般的夸张：
“那宝贝树啊，可是天地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得三千年才成熟！短头一万年，也只结得三十个果子！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西万七千年！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凡人吃一个，立地成仙！修士吃一个……嘿嘿，道行暴涨，脱胎换骨！你小子……”
它猩红的眼睛再次死死盯住张清风，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身上那股味儿，错不了！绝对是刚吃下去不久！药力还没化开呢！”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西游之清风祖师(http://www.220book.com/book/UID4/)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