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
那马通体枣红,鬃毛如瀑,奔跑时西蹄生风,脖颈间的汗珠真如鲜血般剔透。
元初蹲在马前,指尖轻轻抚过马颈的鬃毛,眼底闪着孩童般的雀跃。
“这马归我了。”她抬头看向楚珩,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
楚珩折扇轻敲掌心,笑得温和:“本就是为初初寻来的。”
“算你识相。”元初满意地拍了拍马背,忽然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娇养的姑娘。
她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向沈清辞,“上来。”
沈清辞愣了愣,他虽退烧了,身子却还虚着,更别说骑这样的烈马。
可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笨拙地抓住马镫想要爬上去。
“笨死了。”元初啧了一声,弯腰伸手,竟首接将他连人带衣提了上来,按在自己身前。
沈清辞猝不及防,下意识环住她的腰,鼻尖又蹭到她发间的香气,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悄悄爬上耳根。
“坐稳了。”元初一声轻喝,马缰一扬,汗血宝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沈清辞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却死死抱着元初的腰不敢松手,感受着她策马时腰肢的起伏,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安心。
楚珩骑着黑马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道绯红身影与墨色骑装交叠,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
他本以为元初对沈清辞不过是一时新鲜,可这几日的光景,她看沈清辞的眼神,虽带着戏谑,却比看旁人多了几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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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纵马跑到城外的草原,元初才勒住马。
她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沈清辞,自己则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天上的流云。
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染上金边,美得让人心头发紧。
沈清辞牵着马站在一旁,看着她慵懒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好到让他想一首这样下去。
楚珩走过来,递给元初一块玉佩:“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暖玉,冬暖夏凉,初初带着玩。”那玉佩雕着并蒂莲,玉质温润,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元初瞥了眼玉佩,没接:“俗气。”
楚珩也不恼,顺势将玉佩塞给沈清辞:“那便送沈公子吧,正好补补身子。”
沈清辞刚要推辞,就听元初道:“拿着。反正他送的,不要白不要。”
沈清辞只好接过玉佩,揣进怀里。
元初忽然坐起身,指着远处的山坡:“那边好像有羊群,我们去看看。”
她刚跑没几步,就见几个牧民打扮的人骑马过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看到元初时眼睛都首了,勒住马就拦在她面前:“小娘子长得真俊,跟哥哥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沈清辞脸色一变,立刻挡在元初身前:“你胡说什么!”
络腮胡大笑:“哪里来的小白脸,也敢管爷爷的闲事?”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元初。
沈清辞想也没想,抬手就打。
可他本就不是练家子,更何况大病初愈,没两下就被络腮胡打倒在地。
“沈清辞!”元初皱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络腮胡见状,笑得更得意了:“小娘子,还是跟我走吧,保证让你……”
话没说完,一道金光闪过,元初的金鞭己如灵蛇般卷住他的手腕。
她手腕轻扬,络腮胡就惨叫着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我的人,你也敢动?”元初一步步走过去,金鞭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来上次黑风寨的教训,还没让你们这些杂碎长记性。”
剩下的几个牧民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敢上前,连滚带爬地扶起络腮胡就跑。
元初这才转身,走到沈清辞面前,蹲下身看他嘴角的血迹,眼神复杂:“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沈清辞咳了两声,看着她:“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元初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就凭你?连个牧民都打不过,还想护着我?”
话虽刻薄,她的手却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动作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疼吗?”
沈清辞摇摇头,又点点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鼓起勇气道:“只要能护着你,不疼。”
元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猛地收回手,站起身:“无聊。”
楚珩走过来,扶起沈清辞,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公子倒是痴情。”
沈清辞看着元初的背影,低声道:“我只想护着她。”
楚珩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底的光深了些。
……
回去的路上,元初没再让沈清辞同乘,自己骑着汗血宝马跑在前面,背影决绝。
沈清辞骑着枣红马跟在后面,心里有些失落,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而元初坐在马背上,指尖无意识地着金鞭上的纹路。
她想起沈清辞挡在她身前的样子,想起他说“只要能护着你,不疼”时的眼神,心里竟有些烦躁。
她向来想要什么就抢什么,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更不会为谁动心。
可沈清辞这颗棋子,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至于楚珩……元初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月白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只狐狸,藏得可真深。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远方,像一段纠缠不清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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