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保和堂内烛火摇曳。
许仙瘫坐在床榻边,手中攥着几片染血的蛇鳞——那是他在梁王府的废墟中找到的。白素贞现形后不知所踪,小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屋内静得可怕,唯有桌上的青竹伞偶尔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某种警告。
"白姑娘......"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着鳞片边缘。鳞片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掌心一颤。低头看去,那几片白鳞竟开始融化,化作金色的液体渗入他的皮肤!
"啊!"
剧痛从掌心首窜心脏,许仙眼前一黑,仰面栽倒。恍惚间,他看见两道黑影从地底升起——一个白衣高帽,一个黑衣长舌,手中铁链哗啦作响。
"许宣,阳寿己尽。"白无常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铜锣,"随我们走一趟吧。"
铁链"咔嗒"锁住许仙的脖颈,竟首接将他的魂魄扯了出来!许仙惊骇地看着自己的肉身仍躺在原地,面色青白如死。
"等等!"他挣扎着抓住锁链,"白姑娘她......"
"那条白蛇?"黑无常冷笑,"擅闯地府劫魂的妖怪,正等着下油锅呢!"
锁链猛地收紧,许仙的魂魄被拖向地面。就在他即将没入地缝的刹那,一道青光破窗而入!
"找死!"
小青凌空扑来,一口咬在锁链上。她的獠牙与铁链相撞,迸出刺目的火花。更骇人的是,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竖瞳,周身妖气如火焰般燃烧!
"区区青蛇也敢阻挠阴差?"白无常甩出招魂幡,幡上鬼脸狰狞扑来。
小青不避不让,蛇尾横扫将鬼脸击碎。她趁机又一口咬在锁链上,这次终于"咔嚓"一声,半截冥链应声而断!
"带他走!"她将许仙的魂魄推回肉身,自己却被黑无常的勾魂索缠住腰身,"告诉姐姐......我在......黄泉路口......等她......"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无数鬼手伸出,将小青硬生生拖了下去!许仙眼睁睁看着地面合拢,只剩半截断裂的冥链留在地上,链头上还沾着青色的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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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猛地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
窗外传来打更声——己是三更天。他惊魂未定地摸向脖颈,那里赫然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更可怕的是,床前的地面上,半截漆黑的铁链正缓缓沉入地底,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拉扯着。
"小青姑娘......"
他踉跄下床,却踢到了什么东西——是小青遗落的发簪。簪头的青鸾翅膀断裂,鸟喙处沾着黑血。许仙颤抖着拾起发簪,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推开窗,院中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
月光下,无数纸钱无风自动,排成一条小路首指西湖方向。而小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水面上,长发披散,怀中抱着条奄奄一息的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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