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的集市上，王道灵的吆喝声格外刺耳。
"瞧一瞧看一看！正宗龙虎山'驱邪丹'，专治鬼面疮后遗症！"他晃着铜铃，摊位上摆满青瓷小瓶，"白蛇虽除，妖毒未清啊！"
人群渐渐围拢。自从白素贞在梁王府现形后，城中人心惶惶，不少曾被她医治过的百姓身上都出现了诡异的青斑。王道灵趁机兜售他的"灵药"，每瓶要价三两银子。
"道长的药真有效？"一个妇人怯生生地问，"我家小儿用过保和堂的药，如今胸口发青......"
"保和堂？"王道灵突然提高嗓门，"那白蛇妖的药也敢用？"他从袖中抖出一张黄符，符纸无火自燃，"诸位请看——"
火焰中浮现出一条白蛇虚影，蛇身缠绕着几个小人，正是服过保和堂药物的患者模样。人群发出惊恐的抽气声。
"要解毒，先除根！"王道灵趁机塞给妇人一瓶药，"连服三日，保准......"
"保准肠穿肚烂？"
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人群自动分开，小青一袭绿裙款款走来。她今日特意梳了高髻，发间簪着那支断翅青鸾簪，眼角还画了淡淡的鳞纹。
王道灵脸色一变："你......你不是被......"
"被黑白无常抓走了？"小青轻笑，指尖把玩着一枚铜钱，"王道长消息倒是灵通。"她突然将铜钱弹向空中，"就是不知道——你这'驱邪丹'里，掺了多少腐尸粉？"
铜钱落下时，她袖中飞出一道青光，精准击碎王道灵摊上的瓷瓶。褐色药粉洒了一地，立刻引来大群苍蝇！
"这！"王道灵慌忙去拦，却被小青一脚踩住道袍下摆。
"诸位看好了。"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这才是真正的雄黄——"
皮囊倾倒，金黄色的雄黄粉如瀑布般泻下，正浇在王道灵头上！
"啊！！"
惨叫声中，王道灵的道冠"啪"地炸开，露出光秃秃的头顶——那头顶布满肉疙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他的道袍被撑裂，后背隆起巨大的鼓包，皮肤渐渐变成青灰色......
"癞蛤蟆！"有人尖叫。
王道灵——不，现在该叫它王蛤蟆了——己经现出半人半蟾的原形。鼓胀的腮帮子一抖一抖，长舌不受控制地甩出，粘住了路边的馄饨摊招牌。
"妖道害人！"小青高喊，"他那些'灵药'都是用坟地尸水熬的！"
愤怒的人群抄起手边物件砸来。王蛤蟆被一桶馊水泼中，皮肤立刻溃烂流脓。它绝望地看向小青，却见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魔、教、走、狗。"
"噗通！"
王蛤蟆再也撑不住，一头扎进路边的臭水沟。浑浊的水面冒出一串气泡，很快恢复平静。只有漂浮的道冠和几片脱落的蟾皮，证明这里曾有个"王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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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深处，小青踢了踢水沟边的蟾蜕。
"出来吧，知道你还没死透。"
水面咕嘟一响，钻出只巴掌大的癞蛤蟆，背上还粘着半张黄符。小青蹲下身，用簪尖挑起那张符：
"这是......魔教的传讯符？"
蛤蟆的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它突然自爆，血肉溅在墙上，竟组成几个血色大字：
"端午子时，血祭开塔"
小青脸色骤变。她抬头望向雷峰塔方向——明明是正午时分，塔顶却笼罩着一团诡异的黑云。更可怕的是，云中隐约有东西在游动，像是一条......
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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