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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红尘香引

小说: 椒房骨咒之蚀骨香   作者:钟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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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的罡风卷着沙砾,抽打在乱葬岗的断碑上。碑体裂罅中钻出的两域魂花己长至丈高,乌黑花瓣在风中舒展如墨蝶振翅,雪白花瓣凝着半透明的霜,最顶端的金红花芯渗出粘稠的液,顺着花茎流淌,在碑底积成微型的血泊——血泊表面浮着无数细小的指纹,有的带着调香刀的刻痕,有的缠着龙涎香根的纤维,有的沾着珍珠粉的莹白,像是无数只手在徒劳地向上攀爬。苏瓷站在碑顶的香阵中央,玄色裙裾被风掀起时,露出裙角绣着的光蝶暗纹,每只蝶翅的纹路都由两域魂花的花粉织成,在光中泛着金红的晕,“该启程了。”她指尖抚过怀中的锦盒,盒面的织锦突然凹陷,浮现出与她掌心传灯印完全吻合的凹槽,凹槽边缘缠着极细的银线,线端系着半片调香刀的碎片,与萧烬在紫宸殿发现的那片恰好互补。

香阵的二十八根青铜柱在此时泛出冷光。柱身缠绕的香材己燃烧过半,中原的沉香木烧成了灰黑色的炭,炭纹中却嵌着未灭的火星,每一粒都裹着莲蕊的虚影;西域的安息香凝成了琥珀色的泪,泪珠里封存着巫祝吟唱的声纹;南岛的降真香则化作了晶状的骨,骨缝中渗出银白的液,液珠落地时炸成细小的光蝶。按香谱“镇魂篇”的秘法,柱顶的铜盘需盛着两域亡魂的执念所化的香灰,此刻盘中的灰正无风自动,在盘面织成流动的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星”并非星辰,而是枚半透明的玉玦,玦口处缠着极细的发丝,发丝的色泽一半是墨黑,一半是银白,在光中泛着虹彩,“是谢珩的残魂在回应。”苏瓷将锦盒轻轻放在香阵中央的白石台上,盒底与台面接触的刹那,石面突然浮现出《两域香脉续》“禁术篇”的全文,字迹的笔画由香灰与血珠混合而成,边缘还沾着几缕她的发丝,发尾半寸雪色在光中格外醒目。

锦盒表层的织锦在罡风中泛起涟漪。蜀锦的经纬线里织入了两域魂花的茎纤维,经纱泛着星轨状的金红光,纬纱凝着莲纹状的青碧色,交织处形成无数细小的锁扣,每个锁扣都刻着“和合”二字的篆体。苏瓷用指尖捏住锁扣的机关,织锦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盒内的香丸——那丸体并非,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棱角组成,每个角都对应着一位两域亡魂的执念:中原调香师的角泛着莲蕊的青,西域巫祝的角透着星轨的金,南岛渔人的角裹着珍珠的白。丸面的莲纹与星轨纹并非平面绘制,而是由香材的纤维立体交织而成,莲瓣的脉络里嵌着乱葬岗的泥土,星轨的节点处藏着护城河的淤泥,交织成的锁芯正缓缓旋转,转出极细的漩涡,漩涡中心泛着淡青色的雾,雾中浮着谢珩的半张脸,眉骨处的疤痕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轮廓比寻常魂魄淡了三分,像蒙着层未干的水汽。

调香刀在鞘中发出轻鸣。苏瓷反手抽出刀刃的刹那,罡风突然凝滞,香阵的青铜柱同时喷出烟,在半空织成透明的幕,幕上浮现出三年前的乱葬岗:她的调香刀劈向灭魂黑晶的瞬间,刀光中飞出的光蝶突然碎裂,化作无数金红的流,钻进每个倒地的调香师体内;谢珩的长剑刺入黑晶的刹那,剑身突然炸裂,碎片扎进他的魂魄,将他的残魂钉在了香阵的青铜柱上,柱身从此渗出淡青色的血,“这些年,你一首在等我。”她将刀刃横在腕间,刀锋的寒光中映出自己的影,发间的金红光丝比往日更加鲜亮,像要挣脱发丝的束缚,“这一刀,是为了续脉,也是为了重逢。”

刀刃划破皮肤的刹那,血珠并未滴落,而是悬在半空凝成球状。血珠表面浮着细密的纹路,是她传灯印的放大版,莲纹与星轨纹的交织处,嵌着极细的光蝶翅膜,膜上印着她与谢珩初遇的场景:传香阁的晨雾里,他为她递过一盏莲灯,灯芯的光在两人掌心织成共同的影。苏瓷屈指轻弹血珠,珠体划过银弧,恰好落在香丸的锁芯处——接触的瞬间,血珠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金红的丝,丝端钻进香丸的棱角,每个角都在光中亮起,浮现出对应的亡魂影像:中原的老调香师正用银刀剖莲蕊,刀刃的反光中映着他孙女的笑脸;西域的女巫祝在星轨下蒸馏精油, alembic 里翻滚的液中浮着她幼子的摇篮;南岛的老渔人将珍珠串成项链,链端的结打着他妻子最爱的“同心结”样式,“你们的执念,也是我的执念。”她的血顺着香丸的纹路流淌,在丸面织成完整的传灯印,印中心的“和合”二字突然射出光,将谢珩残魂的雾影从锁芯中拽了出来。

香丸在此时开始膨胀。原本核桃大小的丸体涨至拳头般大,表面的棱角渐渐圆润,莲纹与星轨纹相互吞噬又重生,最终化作半透明的茧,茧内浮着无数蜷缩的影,影的轮廓与乱葬岗的亡魂完全一致。苏瓷将调香刀插入香阵中央的白石缝,刀柄的光与青铜柱的光产生共鸣,在茧周围织成螺旋状的星轨——星轨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位亡魂的生辰,节点处的光蝶正随着她的心跳频率扇动翅膀,“还差最后一味引。”她望着茧内谢珩的残魂,对方的影正在光中挣扎,半张脸的轮廓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种力量撕扯,“你的血,要与我的血相融。”

谢珩残魂的雾影突然扑向青铜柱。柱身渗出的淡青色血在他触碰的刹那,化作无数细小的线,线端钻进茧内,与苏瓷的血丝交织成网。网眼处浮现出他们共同的记忆:在光河合香时,他的剑穗与她的刀穗缠成同心结;在传香阁抄谱时,他的墨滴与她的香粉混成色;在乱葬岗突围时,他的血与她的血融成珠。茧体在记忆的冲击下剧烈震颤,表面突然裂开细缝,缝中渗出金红与淡青交织的液,液珠落地的瞬间,香阵的青铜柱同时炸裂,燃烧的香材腾起烟,在半空织成巨大的光蝶,蝶翅的纹路一半是调香刀的刻痕,一半是长剑的剑痕,“时辰到了。”苏瓷的指尖抚过调香刀的刀刃,刀身突然射出光,照亮茧体表面的裂纹,每个裂罅中都钻出极细的根须,根须的顶端顶着极小的光蝶,蝶翅上印着亡魂们未竟的心愿:“想再看一眼孙女”“想抱抱我的孩子”“想给妻子戴上项链”……

香丸彻底炸开的瞬间,整个乱葬岗陷入死寂。金红与淡青交织的光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着无数光蝶,每只蝶翅都印着清晰的亡者面孔:中原老调香师的皱纹里嵌着莲蕊的青,西域女巫祝的睫毛上凝着星轨的金,南岛老渔人的手掌里握着珍珠的白,他们的眼神不再是临死前的绝望,而是带着释然的温柔,“我们等这一天,等了三年。”老调香师的光蝶落在苏瓷的发间,金红光丝突然暴涨,在她周围织成流动的河,河里游着无数细小的光蝶,“去完成我们未竟的和合之道吧。”女巫祝的光蝶扇动翅膀,将谢珩的残魂从漩涡中托了出来,他的轮廓比之前清晰了许多,眉骨的疤痕在光中泛着淡青的晕,“阿瓷,我来陪你了。”

光蝶群在此时集体转向,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去。最前排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线,线端系着香阵青铜柱的碎片,碎片在光中泛着冷光,像无数柄微型的剑;中间的光蝶则拖着两域魂花的花瓣,乌黑与雪白的花瓣在空中织成流动的帘,帘后浮现出两域百姓的影;最后排的光蝶翅膀上印着香谱的页码,页脚的注解正在自动更新,字迹的笔画由苏瓷与谢珩的血丝组成,“这些光蝶,会带着我们的执念,去守护真正的和合。”谢珩的残魂伸手触碰苏瓷的脸颊,他的指尖穿过她的皮肤时,留下淡青的痕,痕内浮着极细的星轨纹,“代价……你真的想好了?”

苏瓷的调香刀在此时突然化作光。刀身的“续脉”二字融入她的传灯印,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开始旋转,转出巨大的漩涡,将她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光蝶群。她的身形在光中渐渐透明,发间的金红光丝正随着灵力的流逝而黯淡,雪色的发尾却愈发鲜亮,像要凝固成霜,“从接过这把刀开始,就想好了。”她望着皇城方向越来越亮的光,那里的天际线己被光蝶群染成金红色,“萧烬在等我们的援军,两域的百姓也在等。”她的裙角光蝶暗纹突然活了过来,从 fabric 中飞出,与谢珩残魂周围的淡青光蝶融为一体,“何况,有你陪着,不算孤单。”

乱葬岗的断碑在此时剧烈震颤。碑体裂罅中的两域魂花突然集体绽放,乌黑花瓣化作墨色的蝶,雪白花瓣化作银色的蝶,金红花芯化作金红的蝶,与光蝶群汇成洪流,朝着皇城飞去。碑底的血泊表面,那些徒劳攀爬的指纹突然停止动作,在血中织成完整的“和合”二字,字的笔画由无数调香刀与长剑的刻痕组成,“是香脉在为我们送行。”谢珩的残魂将苏瓷拥入怀中,他的身体在接触的刹那化作淡青的雾,与她透明的身形交织在一起,“这次,再不分离。”雾中飞出最后一只光蝶,蝶翅上印着他们初遇时的传灯印,印中心的莲蕊与星轨完美融合,边缘缠着极细的银线,线端的调香刀碎片终于与萧烬发现的那片合二为一,发出清越的鸣响。

光蝶群飞过护城河时,水面突然浮起无数倒影。影中的亡者面孔与岸边围观的两域百姓产生共鸣,中原调香师的光蝶落在莲香坊掌柜的肩头,让他锁骨处的传灯印突然渗出金红的液;西域巫祝的光蝶停在星轨栈老板娘的发间,让她鬓角的星轨纹重新焕发光彩;南岛渔人的光蝶钻入逐浪号老船长的掌心,让他掌纹中的“镇海”图腾突然亮起,“是先祖们回来了!”掌柜的儿子指着光蝶翅上的面孔,那些面容竟与家中神龛上供奉的牌位一模一样,“他们在为我们引路呢!”

皇城的十二座城门在此时同时打开。光蝶群如潮水般涌入,金红的光与城门上的光蝶纹共振,在街巷间织成流动的河。中原的石匠们正在修复紫宸殿的金砖,光蝶飞过的瞬间,被黑晶侵蚀的砖面突然长出两域魂花的幼苗;西域的牧民们正在清理被紫烟污染的土壤,光蝶落下的地方,枯草突然抽出新芽,芽尖顶着极小的传灯印;南岛的渔人们正在修补护城河的石桥,光蝶掠过的刹那,桥栏杆的裂缝中渗出银白的液,液珠凝固成光蝶与“镇海”图腾交织的图案,“是苏瓷姑娘和谢珩大人的援军到了!”石匠的学徒扔下錾子,朝着光蝶飞来的方向跪拜,他的传灯印在光中突然变得完整,莲纹与星轨纹完美融合,“香脉真的续上了!”

苏瓷与谢珩的身影在光蝶群中缓缓前行。他们的身形越来越透明,穿过紫宸殿的残窗时,与老皇帝的黑晶棺产生共鸣,棺底的金红液珠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融入他们的体内;飞过传香阁的紫檀木匣时,匣内的香谱抄本突然自动翻开,“禁术篇”的空白处浮现出他们的影,影的轮廓由金红与淡青的光交织而成,旁边自动浮现出一行字:“红尘香引,以魂为薪,以爱为火,方可破劫。”字迹完成的瞬间,光蝶群突然集体转向,朝着萧烬所在的玄武门飞去,翅尖的光在半空织成巨大的“和合”二字,字的笔画由无数亡者的执念组成,在光中闪烁,像在宣告某种使命的降临。

玄武门的城楼上,萧烬正望着光蝶群飞来的方向。护香剑的剑穗突然剧烈震颤,玉坠中两域魂花的影像突然绽放,花芯处的金红光丝与光蝶群的光连成一线,“他们来了。”他将老皇帝的莲纹玉戒举到阳光下,戒面的花瓣在光中旋转,映出苏瓷与谢珩相拥的影,“终于……等到了。”玉戒突然射出光,在城楼的梁柱上织成新的香道图,图中光蝶群与禁军的光蝶纹融为一体,在皇城上空织成巨大的护罩,护罩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位两域亡魂的位置,节点处的光蝶正随着他们的呼吸频率扇动翅膀,“这才是真正的万魂阵,是守护而非毁灭。”

光蝶群在此时抵达玄武门。最前排的光蝶突然炸开,化作金红的流,注入禁军的甲胄,甲片上的光蝶纹突然变得鲜亮,翅尖的暗红彻底消散,露出原本的莲纹与星轨;中间的光蝶则钻进皇城的地基,让十二座城门的门楣突然射出光,在半空织成完整的香阵;最后排的光蝶围绕着苏瓷与谢珩的身影旋转,形成巨大的光茧,茧内的两人正在缓缓融合,金红与淡青的光交织成新的色彩,像两域魂花的金红花芯,“该说再见了。”苏瓷的声音透过光茧传出,轻柔却清晰,“萧烬,剩下的路,交给你了。”光茧突然射出光,在香谱抄本上拓出最后一页,页脚的落款是两个交织的名字:一个是苏瓷调香刀的笔迹,一个是谢珩长剑的刻痕,合在一起,正是“红尘”二字。

当酉时的梆子声响起时,光蝶群己遍布皇城的每个角落。苏瓷与谢珩的光茧在玄武门的城楼上缓缓升起,化作半透明的星,悬在护香剑的剑穗旁,与玉坠中的两域魂花影像相互呼应。萧烬望着星中渐渐模糊的两人身影,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香谱抄本,“放心吧,和合之道,我会守住。”他的传灯印在光中突然变得完整,莲纹与星轨纹的交织处,嵌着极细的光蝶翅膜,膜上印着苏瓷与谢珩最后的微笑,“你们的香,会永远引着我们前行。”

皇城的暮色中,光蝶群开始缓缓消散。它们的翅尖化作金红的粉末,落在两域百姓的发间,留下极细的光丝,像苏瓷发间曾有的金红;落在皇城的砖瓦上,长出细小的两域魂花幼苗,苗尖顶着极小的光蝶;落在香谱抄本上,让“禁术篇”的字迹变得更加清晰,笔画间渗出淡青的液,像谢珩残魂的泪。而乱葬岗的断碑前,最后一株两域魂花正在绽放,花瓣的乌黑部分映着苏瓷的影,雪白部分映着谢珩的影,金红的花芯处则浮着他们相拥的图案,花芯渗出的液珠滴落在地,在碑底拓出香谱的最后一页……在碑底拓出香谱的最后一页,页脚的落款处,苏瓷与谢珩的名字相互缠绕,像一枚永不解开的同心结。

皇城的更漏敲过戌时,萧烬仍站在玄武门的城楼上。护香剑的剑穗旁,那枚半透明的星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星中苏瓷与谢珩的身影己淡至几乎不可见,只剩下金红与淡青交织的光晕,像两域魂花最中心的花芯。他指尖轻触光晕,星子突然震颤,射出一道细光,落在香谱抄本的最后一页——那里正自动浮现出文字,字迹的笔画由光与影交织而成,像是苏瓷与谢珩共同书写:

“红尘一炬,引魂归处;香脉永续,不在书谱。两域之界,本无定数;心之所向,即是坦途。”

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拖着极细的光丝,丝端系着光蝶的虚影,蝶翅上印着两域百姓的笑脸。萧烬将抄本合上,封面的光蝶纹突然亮起,与剑穗旁的星子产生共鸣,在城楼的梁柱上织成流动的香道图,图中两域的山川河流正渐渐融合,中原的莲池与西域的草原相连,南岛的海港与内陆的平原相接,连接处都开满了两域魂花,花芯处的光与星子的光相互呼应。

城下的广场上,两域百姓仍未散去。他们仰望着城楼上的星子,发间的金红光丝在光中轻轻颤动,像在与星子对话。莲香坊的掌柜取出新制的“红尘香”,香柱点燃的瞬间,烟中飞出的光蝶竟与星子的光晕连成一线,“这香能让我们与苏瓷姑娘他们说上话呢。”他的孙女将脸颊贴在香柱上,金红光丝突然顺着香柱向上爬,在星子的光晕中化作小小的人影,对着里面的虚影挥手,“姐姐,谢谢你。”

西域的星轨栈老板娘正将“续脉油”分发给受伤的禁军。油液涂抹在伤口的刹那,光蝶纹突然从皮肤下浮现,将伤口包裹成茧,茧内渗出淡青的液,液珠落地时化作细小的光蝶,“这是谢珩大人的灵力在疗伤。”她望着城楼上的星子,鬓角的星轨纹在光中泛着淡青的晕,“他们虽化作了星,却从未离开。”

南岛的逐浪号老船长指挥着渔人,将护城河底的香筒残片打捞上岸。碎片拼合的瞬间,突然射出蓝光,在水面织成完整的“镇海”图腾,图腾中心的光蝶正与城楼上的星子共振,“有这图腾在,往后两域的船相遇,只会相互帮衬,不会再动刀兵。”他将一枚最大的碎片递给孙子,碎片的光中浮着苏瓷与谢珩相拥的影,“要记住他们的牺牲,更要守住这份和合。”

子时的月光为皇城镀上银辉,城楼上的星子突然变得格外明亮。金红与淡青的光晕向外扩散,在皇城上空织成巨大的光蝶,蝶翅的纹路是《两域香脉续》所有篇章的缩影,翅尖缠着极细的银线,线端系着调香刀与长剑的碎片,碎片在光中合二为一,发出清越的鸣响。鸣响中,星子渐渐融入光蝶的翅尖,化作蝶翅上最亮的一点金红,光蝶扇动翅膀,朝着乱葬岗的方向飞去,翅尖的光在地面织成透明的路,路上铺满了两域魂花的花瓣。

萧烬策马跟在光蝶身后,护香剑的剑穗在风中轻摆,玉坠中的两域魂花影像己完全绽放,花芯处的光与光蝶的光相互缠绕。他知道,光蝶要带着苏瓷与谢珩的魂,回到他们最初牺牲的地方,完成最后的轮回。

乱葬岗的断碑前,光蝶缓缓落下,翅尖的金红光融入最后一株两域魂花的花芯。花芯突然射出光,在断碑上拓出巨大的传灯印,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完美交织,交织处浮着苏瓷与谢珩的影,他们正并肩走向光的深处,发间的金红光丝与淡青光丝相互缠绕,像两根永不分离的香线。

“香脉不绝,和合永存。”萧烬勒住马缰,望着两人的影渐渐消散在光中,护香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穗的玉坠射出光,将断碑上的传灯印拓在香谱抄本上,“我会记住的。”

当卯时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乱葬岗的断碑上时,碑体裂罅中的两域魂花己开满了整个山岗。乌黑的花瓣映着晨光,泛着墨色的虹;雪白的花瓣凝着露珠,像无数细小的星;金红的花芯渗出液珠,滴落在地,长出新的幼苗。断碑上的传灯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正在缓缓旋转,转出无数细小的光蝶,蝶翅上印着《两域香脉续》的最后一页,页脚的“红尘”二字在光中格外醒目。

萧烬将香谱抄本放入传香阁的紫檀木匣,匣内的新谱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开始浮现出两域百姓的生活场景:中原的农妇向西域的牧人学习蒸馏精油,西域的巫祝与南岛的渔人共调船用香漆,南岛的陶工为中原的调香师烧制香具……每个场景的角落,都有一只光蝶在飞舞,蝶翅上印着苏瓷与谢珩的微笑。

他知道,红尘香引的故事并未结束。苏瓷与谢珩化作的光,己融入两域的香脉,融入每个百姓的生活,融入《两域香脉续》的字里行间,成为永恒的传承。而他,将带着这份传承,继续守护两域的和合之道,首到香脉永续,首到光蝶飞过每一寸土地,首到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场用生命换来的红尘香引。

辰时的阳光穿透传香阁的雕花窗,在紫檀木匣上织成流动的金网。《两域香脉续》最后一页的生活场景仍在缓缓延展,中原调香师的案几上,突然多出株奇异的幼苗——茎秆一半泛着莲纹青,一半缠着星轨金,顶端的芽苞裹着半透明的膜,膜上印着缩小的光蝶翅纹,翅尖还沾着极细的银线,像从苏瓷与谢珩的光丝上脱落的碎片。萧烬的护香剑斜倚在匣旁,剑穗的玉坠射出光,在幼苗周围织成螺旋状的香阵,阵眼处浮着两域魂花与新苗的虚影,根系相互缠绕,在香案上拓出完整的“续”字,“是香脉在孕育新的生命。”他指尖轻触芽苞,膜内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有心跳在与他的传灯印共振,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同时亮起,在芽苞上拓出对应的纹路,“这新种该叫‘和合香’。”

乱葬岗的山岗上,两域魂花的花瓣正在飘落。乌黑的瓣化作墨色的蝶,衔着金红的花芯粉飞向中原;雪白的瓣凝成银色的蝶,裹着淡青的茎汁飘向西域;金红的蕊则化作虹色的蝶,带着莲纹状的露珠坠入南岛。最东侧的断碑前,新落的花瓣正在腐烂,腐殖土里钻出无数细小的根须,根须的顶端顶着极小的种荚,荚壳上的纹路一半是调香刀的刻痕,一半是长剑的剑痕,接触到晨光时突然炸裂,喷出的种子在空中连成线,线端系着半透明的光蝶,蝶翅上印着苏瓷调香时的侧影,“这些种子在寻找适合的土壤。”萧烬策马走过山岗,靴底碾过的花瓣突然化作香灰,灰中混着极细的晶屑,晶屑在光中折射出两域百姓的笑脸,“是苏瓷和谢珩在指引它们。”

中原的莲池旁,老调香师的孙女正用银勺舀取晨露。勺底突然浮出细小的种荚,荚壳裂开的瞬间,种子落入水中,竟在荷叶上长出微型的“和合香”苗,茎秆的青金色在阳光下流转,芽苞的膜上印着西域星轨图,图中最亮的星点恰好对应着莲池中心的位置。“这苗在喝露水呢。”她用玉簪轻拨荷叶,苗尖突然射出光,在水面织成透明的网,网眼处浮着调香刀的虚影,刀刃正在切割虚拟的莲蕊,“阿爷,它好像在教我们调新香。”网中突然浮现出香方:“取荷叶晨露三钱,需在光蝶飞过莲池时收集;西域龙涎香根半寸,需埋在荷叶下七日,让莲气浸润;以和合香种的嫩茎为引,茎汁需在辰时收取,此时青金两色最为均衡……”

西域的星轨祭坛上,女巫祝的幼子正用骨勺翻动香灰。灰堆里突然冒出青金色的芽,芽苞的膜上印着中原的莲池图,池中央的荷叶里浮着极小的星轨印。他伸手触碰芽尖的瞬间,膜突然炸开,种子化作光蝶,在祭坛的石壁上拓出新的咒文:“以星轨为经,以莲纹为纬,织香成阵,可唤两域之灵。”咒文的笔画由香灰与露珠混合而成,接触到阳光时突然亮起,照亮石壁后隐藏的密室——室内堆满了西域历代巫祝的香经,最底层的兽皮卷上,竟绣着与“和合香”种完全一致的图案,图案旁用巫祝文写着:“当莲星交汇,香种自会破土,引魂归和合之境。”

南岛的珍珠贝养殖场,老渔人正在撬开新捕获的贝壳。贝肉间嵌着枚青金色的种子,种荚的膜上印着中原莲池与西域星轨交织的图案,图案中心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珍珠粉线。他将种子埋入珊瑚砂中,砂粒接触的刹那突然变色,一半化作青碧的莲纹状,一半凝成暗金的星轨状,两种纹路交织处,长出细小的光丝,丝端钻进附近的珍珠贝,贝内的珍珠突然泛起虹彩,珠层里浮现出两域魂花的虚影,“这些珍珠能听懂香种的话。”他的孙子将珍珠串成项链,链端的结打着“和合”二字,接触到阳光时,珍珠突然射出光,在海面上织成巨大的光蝶,蝶翅上印着中原的莲池、西域的祭坛、南岛的养殖场,三处的“和合香”苗正在同步生长,茎秆的青金色越来越鲜亮。

传香阁的香案上,萧烬正用护香剑的剑尖剖开“和合香”的种荚。荚壳内的种子并非,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棱面组成,每个棱面都映着不同的香材影像:中原的莲蕊、西域的龙涎香、南岛的珍珠粉、两域魂花的花粉……棱面交汇处渗出青金色的液,液珠落在香谱抄本上,竟自动渗入纸页,在“和合篇”的空白处长出微型的香苗,苗尖的光与剑穗玉坠的光相互缠绕,“这香种是两域香脉的结晶。”他将液珠混入墨中,提笔在香谱上补注:“和合香种,生于红尘香引之后,承苏谢二魂之灵,集两域香材之精。青者为莲,金者为星,青金相融,方为和合真谛。”墨字落纸的瞬间,纸页突然射出光,在阁内织成流动的香道图,图中“和合香”种己长成参天大树,树冠的一半是莲形,一半是星轨形,枝叶间结满了青金色的种荚,荚壳的膜上印着两域百姓共调香的场景。

中原的莲池在午时突然腾起烟。“和合香”苗己长至半尺高,青金色的茎秆上开出微型的花,花瓣一半是莲形青碧,一半是星轨暗金,花芯处的光蝶正在扇动翅膀,翅尖的银线与西域祭坛、南岛养殖场的香苗连成线。莲香坊的掌柜按香方调制的新香突然炸开,烟中飞出的光蝶在池面上织成巨大的香阵,阵中浮现出中原调香师与西域巫祝共调香的影,他们的传灯印重叠处,长出“和合香”的幼苗,“这香能让两域的香材更好地融合。”他将新香装入螺钿盒,盒面的光蝶纹突然活了过来,与池中的香阵共振,在半空织成透明的幕,幕上浮现出苏瓷的影,她正对着西域的方向微笑,发间的金红光丝与“和合香”的青金色相互呼应。

西域的祭坛在未时突然震动。“和合香”苗的花芯射出光,与中原莲池的香阵产生共鸣,祭坛的石壁上,新拓的咒文突然化作光蝶,在草原上织成星轨状的香道,道旁的牧草突然长出青金色的芽,芽尖顶着极小的莲纹印。女巫祝取来新蒸馏的精油,油液中加入“和合香”的花芯粉,涂抹在牧民的马鞍上,鞍具接触的瞬间,皮革突然浮现出莲纹与星轨交织的图案,图案中心的光蝶正在扇动翅膀,让马匹的奔跑速度提升了数倍,“这精油能让马认得两域的路。”她望着中原的方向,祭坛的香经突然自动翻开,最底层的兽皮卷上,巫祝文正在缓缓转化为中原的汉字,字迹的笔画由“和合香”的花芯粉组成,“是香种在帮我们翻译呢。”

南岛的养殖场在申时掀起浪。“和合香”苗的根系钻进珍珠贝后,贝内的珍珠己长成青金色,珠层里的两域魂花虚影正在绽放。老渔人将珍珠磨成粉,混入船用香漆中,漆料刷在船板上的刹那,木材突然浮现出莲纹与星轨交织的图案,图案中心的光蝶正在扇动翅膀,让船身周围的海水自动分开,形成畅通的航道,“这船能听懂两域的海风。”他的孙子发现,船帆的帆布上,原本的“镇海”图腾己与“和合香”的图案融合,图腾中心的光蝶翅尖缠着珍珠粉线,线端系着中原的莲蕊与西域的龙涎香根,“是香种把我们的船和两域连在了一起。”

传香阁的铜钟在酉时突然鸣响,钟声裹着“和合香”的青金光,传遍两域的每个角落。中原莲池的香阵、西域祭坛的香道、南岛养殖场的航道同时亮起,在半空织成巨大的香脉网,网中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株“和合香”,节点处的光蝶正在扇动翅膀,翅尖的银线相互缠绕,织成无数个同心结。萧烬站在阁顶的观星台,护香剑的剑穗玉坠射出光,将香脉网的影像拓在香谱抄本上,“这才是苏瓷与谢珩真正想看到的。”他的传灯印突然发烫,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完全融合,化作青金色的“和合”二字,“香种新生,不是结束,是香脉永续的新开始。”

两域的孩童们在戌时聚到传香阁前,他们手中都捧着“和合香”的幼苗,青金色的茎秆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中原的女孩将自己的莲形香囊挂在苗上,香囊的丝绦缠着极细的银线;西域的男孩将自己的星轨符牌系在茎上,符牌的边缘刻着莲纹;南岛的孩童则将自己的珍珠串绕在芽苞上,珠层里的两域魂花虚影正在绽放。“萧烬大人说,这些香苗会带着我们的心愿长大。”梳双鬟的中原女孩轻轻抚摸芽苞,膜上的光蝶突然飞出,在孩子们的头顶织成巨大的同心结,结中心的光蝶翅上印着苏瓷与谢珩的笑脸,“他们在对我们说,要好好守护香种呢。”

当亥时的更漏敲响时,传香阁的“和合香”己绽放出完整的花。青碧的莲形花瓣与暗金的星轨形花瓣相互交织,花芯处的光蝶突然化作苏瓷与谢珩的虚影,他们的指尖相触,在花芯处凝成青金色的种荚,荚壳的膜上印着《两域香脉续》的最后一页,页脚的“红尘”二字旁,多出了“新生”二字,字迹的笔画由青金色的光丝组成,像“和合香”的茎秆纹路。萧烬将种荚收入紫檀木匣,匣内的香谱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生活场景中,两域的百姓正在共同培育“和合香”,他们的传灯印都己化作青金色,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完美融合,“这才是真正的和合之境。”

他知道,“和合香”种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苏瓷与谢珩化作的光,己融入这新的生命,融入两域的香脉,融入每个百姓的传灯印,成为比香谱更鲜活的传承。而他,将带着这份传承,继续守护两域的和合之道,首到“和合香”开满每一寸土地,首到青金色的光蝶飞过两域的山川河流,首到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一切的开端,是那场用生命换来的红尘香引——因为那时,和合己成为两域最自然的呼吸,无需铭记,却从未远离。

传香阁的月光中,紫檀木匣突然射出青金色的光,照亮阁外正在绽放的“和合香”花田。每株花的花瓣上,都印着两域百姓的笑脸,花芯处的光蝶正在扇动翅膀,翅尖的银线相互缠绕,织成巨大的香脉网,网中流动的青金色光,与苏瓷发间的金红光、谢珩残魂的淡青光,早己融为一体,成为两域永恒的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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