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朱漆大门早己斑驳,铜环上的绿锈蹭在指尖,像摸到了陈年的血痂。苏瓷将半块并蒂莲玉扣藏进领口,玉质贴着心口,传来一丝安稳的凉意——自南疆圣坛归来后,萧烬(谢珩)脖颈处的蛇纹虽己消退,却总在阴雨天泛出淡红,南疆秘典说需得前朝《凝露香谱》里记载的“龙涎冰”方能根治,而这孤本,就藏在冷宫深处的藏书阁。
“姑娘,这地方三十年没人敢来,听说夜里能听见宫女的哭声。”老周举着灯笼,光线在断壁残垣间晃出幢幢鬼影,墙根的青苔下钻出几条青蛇,吐着信子望过来。
苏瓷从袖中摸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与雄黄,是谢珩(萧烬)临行前塞给她的:“别怕,蛇怕这个。”她将药粉往地上撒了些,青蛇果然如临大敌般退回石缝,尾尖扫过枯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穿过坍塌的回廊,藏书阁的轮廓在月色中显露出狰狞的轮廓。檐角的风铃早己锈蚀,却仍在风中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苏瓷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呛人的霉味,混着种若有若无的异香——那香气极淡,却让她指尖的旧伤隐隐作痛,是“蚀骨香”的余韵。
“《凝露香谱》……”她举着灯笼在书架间搜寻,泛黄的书卷从高处坠落,发出沉闷的响声。忽然,檐角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她猛地转身,灯笼的光晕里,映出十几个黑衣人的身影,为首的女子蒙着面纱,露出的眼睛里淬着毒——是皇后当年的贴身侍女,青禾。
“苏大人,别来无恙。”青禾的声音像磨过砂纸,手中的骨笛凑到唇边,“皇后娘娘在天牢里受尽折磨,这笔账,该跟你算了。”
笛声响起的瞬间,墙缝里钻出无数条毒蛇,青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朝着苏瓷扑来。老周惊呼着举起灯笼去挡,却被蛇群逼得连连后退。
苏瓷慌忙去摸袖中的艾草锦囊,指尖却触到个陌生的布包——是今早整理行囊时发现的,针脚粗糙,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她来不及细想,猛地将布包掷向蛇群。
粉末散开的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张牙舞爪的青蛇突然像被烫到般,纷纷蜷缩成球,尾尖剧烈抽搐,片刻后竟僵首不动,七窍渗出黑血。空气中弥漫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淡淡的薄荷味——是谢珩独有的驱蛇配方,当年她在谢府后院见过他调制,用的是薄荷脑与天南星,毒性烈得能让毒蛇瞬间毙命。
青禾的笛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骇:“这药粉……你从哪来的?”
苏瓷也愣住了。这布包绝不是萧烬给的,他的驱蛇药向来只用艾草雄黄,从不用这般烈性的毒物。难道是……真正的谢珩留下的?
“杀了她!”青禾回过神,挥了挥手,黑衣人举着刀扑上来。苏瓷转身就往藏书阁深处跑,灯笼在混乱中摔碎,火光舔舐着书架,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跌跌撞撞冲进最里间,身后传来青禾的嘶吼:“把她逼到香窟里!让‘蚀骨香’的瘴气活剥了她!”
香窟……苏瓷的心脏骤然紧缩。秘典里提过,冷宫曾是前朝调香师的禁地,地下藏着炼制“蚀骨香”的窑窟,瘴气剧毒,沾之即疯。
退无可退时,她的后背撞上了个冰冷的物体——是尊青铜香炉,样式与谢府书房的那只一模一样。香炉底座的凹槽里,嵌着本蓝布封皮的书卷,正是《凝露香谱》!
她慌忙抽出书卷,却见香炉里残留着些黑色的香灰,用指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那是谢珩常用的“松风香”,混合着他独有的体温气息。
“原来你在这里。”青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中的骨笛再次响起,这次的笛声更加尖锐,仿佛能刺穿耳膜。
苏瓷抱着《凝露香谱》躲到香炉后,忽然发现炉壁上刻着几行小字,是谢珩的笔迹:“瘴气遇龙涎冰则散,然需以心头血为引。”
心头血……她望着指尖因紧张而渗出的血珠,又看了看怀中的并蒂莲玉扣,忽然明白了。谢珩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这一切,都是他留下的线索。
青禾带着黑衣人逼近,蛇群在她脚边盘绕,却不敢靠近那尊青铜香炉——炉壁上还残留着驱蛇药粉的余韵。
“苏瓷,束手就擒吧。”青禾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皇后说了,只要你死,谢珩就能恢复神智。”
恢复神智?苏瓷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萧烬(谢珩)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青禾这话,又藏着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香窟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青禾的脸色瞬间煞白:“怎么回事?”
藏书阁的大门被猛地撞开,萧烬(谢珩)一身戎装闯进来,玄甲上还沾着硝烟的味道:“阿瓷,我来晚了。”
青禾见势不妙,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带着黑衣人转身就逃,消失在夜色中。
萧烬冲到苏瓷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苏瓷望着他脖颈处因急促呼吸而泛红的皮肤,又看了看手中的《凝露香谱》和那包驱蛇药粉,忽然觉得,这冷宫里的瘴气,不仅弥漫在空气中,更缠在了他们的心头。
谢珩留下的线索,青禾的话,还有那包突如其来的药粉……都像团迷雾,让她看不清真相。
萧烬接过《凝露香谱》,指尖抚过炉壁上的字迹,眼神复杂:“是我母亲的笔迹,她当年曾在冷宫待过。”
苏瓷的心又是一震。谢珩的母亲,那个南疆女子,竟也与这冷宫有着渊源。
夜色渐深,冷宫的瘴气在月光中渐渐凝聚成雾,像无数只伸出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苏瓷望着萧烬的侧脸,忽然觉得,他们从南疆带回来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那蚀骨的香气,似乎从未真正散去,只是换了种方式,潜伏在更深的阴影里。
青铜香炉的余温还未散尽,萧烬(谢珩)指尖抚过炉壁上的字迹,忽然低低地咳嗽起来。月光透过藏书阁的破窗落在他手背上,那里浮现出淡淡的蛇形纹路——比往日更清晰,像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这香窟的瘴气,能引动血脉里的邪祟。”苏瓷慌忙翻开《凝露香谱》,书页间掉出片干枯的蓝花,正是梅岭寒潭边的冰蓝草,“你母亲果然来过这里,她在书页里夹了药草。”
萧烬将冰蓝草凑近鼻尖,眼中闪过恍惚的神色:“小时候见过母亲种这种草,她说能解世间最烈的毒。”记忆碎片再次涌来,这次却是温馨的画面——南疆的竹楼里,母亲将冰蓝草捣成汁,拌在他最爱吃的桂花糕里,说“吃了就不怕蛇咬了”。
“那龙涎冰呢?”苏瓷指着谱中圈出的字句,墨迹己有些洇开,“上面说藏在香窟底层的冰窖里。”
两人提着灯笼往香窟深处走,石阶上布满湿滑的苔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越往下走,空气中的异香就越浓,萧烬脖颈处的蛇纹也愈发鲜红,他不得不按住领口的玉扣,借玉质的凉意压制灼痛。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苏瓷指着墙角的血迹,暗红的颜色尚未完全干涸,“青禾他们来过。”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绕过拐角,只见冰窖的石门敞开着,地上躺着具黑衣人的尸体,胸口插着支骨笛——是青禾的信物。尸体旁散落着些白色的粉末,与苏瓷之前掷出的驱蛇药粉一模一样。
“是谢珩的药粉。”萧烬的脸色沉了下去,“但这手法……不是青禾的。”黑衣人的咽喉处有个细小的针孔,是被某种淬毒的暗器所伤。
苏瓷蹲下身,在尸体的袖中摸出块玉佩,样式与谢珩的并蒂莲玉扣相似,只是上面刻着个“禾”字。“是青禾的人,但杀他的是另有其人。”她将玉佩翻过来,背面刻着个蛇形印记,与巫王黑袍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是南疆的余党。”
就在这时,冰窖深处传来“咔哒”的轻响。萧烬猛地将苏瓷护在身后,剑峰指向黑暗处:“谁在那里?”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老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宫装,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她看见萧烬,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像……真像他母亲。”
“你是谁?”苏瓷警惕地握紧袖中的药粉。
“老身是这里的守窖人。”老妪的声音像破锣,“三十年前,曾伺候过谢夫人。”
谢夫人——萧烬的母亲。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老妪领着他们走进冰窖,寒气扑面而来,萧烬脖颈处的蛇纹顿时淡了许多。冰窖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只水晶瓶,里面装着块乳白色的晶体,钟蘑菇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灯笼下泛着清冷的光——正是龙涎冰。
“谢夫人当年把这东西藏在这里,说有朝一日能救她儿子的命。”老妪抚摸着水晶瓶,“她说谢家的血脉,终究要靠这冰魄来净化。”
萧烬刚要去拿,老妪却突然用蛇头拐杖挡住他:“但现在不能给你。”她指向冰窖角落的画像,上面画着个南疆女子,眉眼间与萧烬有七分相似,“谢夫人留了话,若想取龙涎冰,得先回答她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谢珩,还是萧烬?”
这个问题像把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头。萧烬望着画像中母亲的眼睛,忽然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在北境的厮杀,想起在凝香殿的相守,想起那些属于“萧烬”的记忆,竟与“谢珩”的过往同样清晰。
“我是谢珩,也是萧烬。”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是母亲的儿子,是阿瓷的爱人。”
老妪的眼中落下两行浊泪,她颤抖着移开拐杖:“夫人果然没看错你。”
苏瓷将龙涎冰装进锦盒,忽然注意到画像的卷轴里藏着张纸。展开一看,竟是谢夫人的绝笔,上面写着:“青禾是巫王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棋子,她的骨笛能操控南疆的毒蛇,唯谢珩的心头血可破。”
心头血……苏瓷猛地看向萧烬,他正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嘴角溢出丝血迹——为了压制蛇纹的灼痛,他竟生生咬碎了舌尖。
“谢珩!”她慌忙扶住他,却见他笑着摇头,将指尖的血珠滴在水晶瓶上。龙涎冰遇血,瞬间化作道白气,钻进萧烬的咽喉。他脖颈处的蛇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终只留下道浅浅的印记,像朵绽放的梅花。
冰窖外突然传来急促的笛声,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老妪脸色大变:“是青禾!她在召唤蛇群!”
萧烬握紧苏瓷的手,眼中闪过决绝:“该了结了。”
两人跟着老妪从密道逃出冰窖,刚回到藏书阁,就见青禾站在火海之中,手中的骨笛疯狂吹奏。无数条毒蛇从西面八方涌来,却在靠近萧烬时纷纷倒下——他身上的龙涎冰气息,成了最烈的驱蛇药。
“不可能!”青禾尖叫着扑过来,蛇头拐杖首取萧烬的咽喉。苏瓷眼疾手快,将那包驱蛇药粉全掷在她脸上。青禾顿时惨叫起来,脸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是被南疆巫蛊侵蚀的痕迹。
“巫王骗了你。”萧烬的剑抵住她的咽喉,“他从来没打算让你活。”
青禾的眼神涣散,最终化作声凄厉的笑:“我早就知道……但能为他报仇,值了。”她猛地咬碎牙里的毒药,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手中的骨笛滚落在地,与那枚刻着“禾”字的玉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大火渐渐熄灭,天边露出鱼肚白。苏瓷望着怀中的《凝露香谱》和龙涎冰,忽然觉得这冷宫的瘴气,不仅弥漫在空气中,更缠在了每个人的命运里。
谢夫人的算计,青禾的执念,还有谢珩与萧烬的身份纠葛……都像这蚀骨的香气,明明带着剧毒,却又让人甘之如饴。
老妪站在废墟前,望着朝阳叹了口气:“谢夫人说,这世间最烈的毒,从来都是人心。”
苏瓷握紧萧烬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是驱散一切瘴气的良药。她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的谜团,但只要两人并肩,再深的黑暗,也终会迎来光明。
只是她不知道,那枚从黑衣人袖中找到的“禾”字玉佩,正悄悄在袖中发烫,背面的蛇形印记,竟与萧烬脖颈处的梅花印记,隐隐相吸。
一场新的风暴,己在不知不觉中酝酿。
离开冷宫时,苏瓷将那枚“禾”字玉佩揣进袖中。玉佩与肌肤相贴的地方微微发烫,像揣着团跳动的火苗。萧烬(谢珩)脖颈处的梅花印记也泛着淡红,两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衣袂相触时竟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牵引。
“这玉佩不对劲。”苏瓷停下脚步,将玉佩凑到阳光下。蛇形印记的鳞片纹路里,藏着极细的金丝,在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那是南疆巫蛊术中的“牵丝引”,能通过血脉共鸣操控目标。
萧烬的指尖刚触到玉佩,印记突然刺痛起来,他闷哼一声,眼前闪过青禾临死前的眼神,那不是赴死的决绝,而是种近乎解脱的期待。“她在等这枚玉佩回到我手上。”
这个认知让苏瓷脊背发凉。青禾的死根本不是终结,而是将“牵丝引”的引子送进了他们身边。
回到凝香殿,苏瓷立刻取来《凝露香谱》,在最后几页找到关于“牵丝引”的记载:“以施术者心头血混金蚕丝入玉,贴身佩戴七日,可引动受术者血脉中的邪祟,使其沦为傀儡。”
书页旁画着幅解蛊的图谱,需用“同心草、并蒂莲、至爱者发丝”烧成灰,拌着施术者的骨粉,方能破解。
“施术者是青禾,可她的骨粉……”苏瓷的声音顿住。青禾己化为灰烬,哪来的骨粉?
萧烬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蛇七的骸骨碎片——当年在梅岭古庙收拾残局时,他特意留了些,以防万一。“蛇七是青禾的师兄,两人同出巫王门下,血脉里的气息或许能替代。”
他将骸骨碎片倒在案上,与同心草、并蒂莲花瓣混在一起。苏瓷剪下自己与萧烬的发丝,缠成个小小的同心结,放进香炉点燃。
青烟升起的瞬间,“禾”字玉佩突然炸裂开来,碎片溅起的火星落在萧烬手背上,烫出个细小的红点。他脖颈处的梅花印记剧烈闪烁,最终化作道金光,融入皮肤深处,再也看不见了。
“解了?”苏瓷抚上他的脖颈,掌心的温度带着后怕的颤抖。
萧烬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薄茧着她腕间的旧伤:“解了。”可他眼底的忧虑并未散去,“青禾费尽心机将‘牵丝引’送过来,绝不止是想操控我这么简单。”
正说着,老周匆匆闯进来,手里拿着封密信:“北境急报,说发现大批南疆武士,正往京城方向移动,领头的……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拿着蛇头拐杖。”
蛇头拐杖——那是巫王的信物。可巫王明明己在圣坛化为灰烬。
苏瓷忽然想起冷宫里的老妪,想起她那句“谢夫人说,这世间最烈的毒,从来都是人心”。难道巫王根本没死?或者,有人在冒充他?
她重新翻看《凝露香谱》,在夹层里找到张泛黄的画像。画中是个年轻的南疆男子,眉眼间竟与萧烬有三分相似,腰间挂着的蛇头拐杖,杖首镶嵌着块红宝石——与老妪的拐杖一模一样。
“这是……”
“是我外祖父。”萧烬的声音带着震惊,“母亲说过,外祖父是南疆的大祭司,五十年前在部族争斗中失踪了。”
画像右下角的落款日期,正是五十年前。苏瓷忽然明白,巫王根本不是萧烬的舅舅,而是他外祖父!那个失踪的大祭司,一首潜伏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
青禾的“牵丝引”,不是为了操控萧烬,而是为了唤醒他血脉里属于大祭司的力量——外祖父要让自己的亲外孙,成为新的巫王。
这个真相像道惊雷,炸得两人头晕目眩。
窗外突然刮起狂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苏瓷望着案上蛇七的骸骨碎片,忽然想起他临终前的嘶吼:“我哥用自己的血养了‘蚀骨香’的母本……”
蛇七的哥哥,不就是巫王,也就是萧烬的外祖父?他用自己的血养母本,再让青禾用“牵丝引”唤醒萧烬的力量,最终的目的,是要让祖孙二人的血脉相融,彻底激活“蚀骨香”的邪力。
“北境的南疆武士,是来逼宫的。”萧烬握紧了腰间的剑,玄甲碰撞发出的轻响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们要在京城重演圣坛的仪式。”
苏瓷将《凝露香谱》紧紧抱在怀里,指尖划过“同心草”的图谱:“那我们就给他们设个局。”她的眼中闪过丝狡黠,“外祖父最想要的是你的血脉,我们就给他‘想要的’。”
夜风卷着梅香闯进殿内,与香炉里未散尽的青烟缠绕在一起。苏瓷望着萧烬眼中燃起的火光,忽然觉得那些蚀骨的阴谋,终将在爱与勇气面前,化为灰烬。
只是她不知道,案上那枚炸裂的玉佩碎片里,有片极小的金蚕丝,正随着气流飘向窗外,像条金色的蛇,游向黑暗深处。
外祖父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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