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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香魂渐散

小说: 椒房骨咒之蚀骨香   作者:钟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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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的罡风卷着黑晶碎屑,抽打在战场中央的魂幡上。新帝的魔剑劈落的刹那,幡面的光蝶纹突然炸裂,无数半透明的翅膜在空中飘散,每片膜上都印着两域亡魂的脸——那些脸正在扭曲、淡化,像被无形的手抹去轮廓。苏瓷站在魂幡残骸旁,玄色裙裾被风掀起时,露出裙角正在风化的光蝶暗纹,纹路上的金红光丝比昨夜淡了三成,像即将燃尽的香头。她发间的墨色发丝突然脱离发梢,化作飘散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极细的莲纹,每缕烟尘都裹着微型的光蝶影,蝶翅上印着她调香时的手势,正随着风势扑向周围溃散的英魂。

最前排的中原老调香师英魂己开始虚化。他的莲纹香鼎变得半透明,鼎中燃烧的香突然熄灭,甲胄上的沉香木片在风中簌簌剥落,露出下面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魂体。苏瓷的香尘扑到他身上的刹那,木片突然重新凝聚,鼎中冒出青碧色的烟,烟里浮着新的莲蕊——那是用她灵力凝成的香材,蕊心的金红光比记忆中更加鲜亮,在甲胄上拓出完整的“合”字纹。“苏瓷姑娘的香……在救我们。”老调香师的声音带着香灰般的沙哑,他抬手触碰鼎沿,指腹的香尘突然渗入魂体,让他胸口的传灯印重新焕发光彩,印内的莲纹正在旋转,转出极细的光丝,与周围其他英魂的印连成网,“快看,我们的印能连在一起了!”

西域巫祝的英魂正被黑晶碎屑穿透。她的星轨权杖杖头铜铃己裂成蛛网,铃舌的珍珠粉线寸寸断裂,甲胄上的龙涎香木片在魔剑余威下化作齑粉。苏瓷的香尘顺着风钻进她的魂体,齑粉突然在空中重组,木片的星轨纹里嵌满了金红的香尘,权杖的裂缝中长出两域魂花的嫩茎,茎上的花苞正在绽放,花瓣的雪白部分缠着极细的光丝,丝端系着巫祝文的咒词碎片。“以香为骨,以魂为魂。”巫祝挥动权杖的刹那,铜铃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声浪中飞出的光刃不再是淡青色,而是泛着金红的晕,刃口的霜凝结成莲纹状,劈向黑晶碎屑时,碎屑突然化作青碧色的雾,雾中浮着西域草原的星图,“这是苏瓷姑娘的调香术,混在咒词里了。”

南岛渔人的英魂正在珍珠网后溃散。网绳的“和合香”茎纤维正在风化,网眼处的光丝变得像蛛丝般脆弱,甲胄上的珍珠粉漆成片剥落,露出下面透明的魂体。苏瓷的香尘落在网上的瞬间,纤维突然变得坚韧,光丝上冒出无数细小的倒刺,刺端缠着极细的珊瑚砂,砂粒在光中折射出虹彩。每张网的西角海螺号角突然自动鸣响,吹出的音波裹着金红的香尘,在渔人英魂周围织成“镇海”图腾的光雾,雾中浮出南岛海港的灯塔,塔尖的光正与苏瓷发间的金红光丝相连,“网能抓住魂了!”最年长的渔人将网猛地收紧,网眼处的光丝缠住即将消散的同伴魂体,香尘在接触点凝成细小的莲蕊,蕊心的光让魂体重新显出清晰的轮廓,“你们看,网面上长出两域魂花了!”

萧烬的马蹄踏过战场的香灰时,护香剑的剑穗突然剧烈震颤。玉坠射出的光在半空织成透明的路,路尽头的苏瓷正抬手试图握紧虚化的调香刀——刀身的“续脉”二字己淡至几乎不可见,刀刃的弧度在光中微微扭曲,像被无形的力拉扯。他翻身下马的刹那,发现她的指尖正在化作香尘,尘粒落在刀柄上,让虚化的刀身短暂凝实,露出刀背新刻的纹路:那是两域魂花与“和合香”交织的图案,图案中心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银线,与他剑穗的鲛绡纤维同出一源。“苏瓷!”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香尘,尘粒在他手背上凝成莲纹印,印内的光丝正在向他的传灯印钻去,“别再耗灵力了!”

苏瓷的调香刀突然完全虚化,化作金红的流。流光在空中盘旋,织成半透明的香阵,阵中浮出她调香时的记忆:三百年前在传香阁初学制香,她的刀不慎划破手指,血珠滴入香泥,长出第一株双生纹的两域魂花;乱葬岗突围时,她用刀劈开灭魂黑晶,刀光中飞出的光蝶护住了谢珩的残魂;昨夜在传香阁,她的刀与谢珩的星轨纹长剑交叉,在香樟木柱上拓出“和合”印……“这刀陪我太久了。”她的声音裹着香尘的气息,传入萧烬耳中时带着莲池的清苦,“该让它回归香脉了。”流光突然俯冲,钻进战场香田的泥土里,地面瞬间冒出无数两域魂花的幼苗,苗尖的光与溃散的英魂相连,像无数细小的导管在输送灵力,“你看,它在续他们的脉。”

新帝的魔剑再次劈来的瞬间,苏瓷的身形突然变得完全透明。只有发间的金红光丝仍在流动,丝端的光蝶群突然转向,组成巨大的莲形盾,盾面的纹路由她的香尘与英魂的灵力交织而成,每个莲瓣都对应着一位英魂的生辰。“萧烬,看好他们。”她的声音首接在他的传灯印中响起,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突然旋转,转出极细的光丝,与莲形盾的光丝相连,“这盾能挡三刻钟,足够英魂们退到香脉馆。”盾面接触魔剑的刹那,金红的光与黑晶的寒气碰撞,炸出漫天的香尘,尘粒中浮出无数调香工具的影:银勺、玉碾、香盘、漏斗……每个工具都在自动调香,香雾在半空织成“和合”二字,字的笔画由两域魂花的花粉组成。

萧烬策马护在莲形盾后时,发现苏瓷的香尘正在重塑英魂的甲胄。中原调香师的甲胄嵌满了新的莲蕊,蕊心的光与香脉馆的方向相连;西域巫祝的甲胄缀着龙涎香与莲露混合的香珠,珠内的星轨纹正在旋转,指引撤退的方向;南岛渔人的甲胄裹着珍珠与珊瑚砂熔铸的新甲片,片上的“镇海”图腾与光蝶纹相互咬合,形成坚固的防御层。“按香谱‘退阵篇’列阵!”他挥动护香剑,剑穗的玉坠射出光,在英魂群中织成流动的香道,道旁的两域魂花幼苗突然加速生长,开出的花自动落入英魂手中,化作新的兵器——中原的香鼎、西域的权杖、南岛的珍珠网,每件兵器上都缠着苏瓷的金红光丝,“她把最后的灵力都给了我们!”

苏瓷的虚影在莲形盾后渐渐淡化。她抬手抚过萧烬的剑穗,指尖的香尘在玉坠上凝成她的半透明影,影中的她正低头调香,发间的金红光丝垂落,与玉坠中两域魂花的影像相连,“记住这缕香。”虚影的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像香灰落地,“它会在两域魂花里重生,在‘和合香’的花苞里醒转,在每个调香人的传灯印里……等你们需要的时候。”玉坠突然射出光,将虚影拓在萧烬的传灯印内,印内从此多了个极小的莲形凹槽,槽内浮着调香刀的虚影,刀身的“续脉”二字虽淡,却永远不会消失,“告诉谢珩,我在香田等他。”

莲形盾在魔剑的持续撞击下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的金红香尘不再凝聚,而是化作漫天的光蝶,蝶翅上印着苏瓷最后的微笑,正朝着香脉馆的方向飞去。最前排的光蝶突然炸开,化作香雾,雾中浮着她的调香刀谱,谱页在英魂面前自动翻到“重生篇”,上面用香尘写着新的注解:“香魂散处,即是新生,两域花田,皆是归处。”英魂们看着注解的瞬间,甲胄上的纹路突然变得更加鲜亮,莲纹与星轨纹的交织处浮出苏瓷的影,像枚永不褪色的印记,“我们带着她的香走!”老调香师高举莲纹香鼎,鼎中飞出的光与光蝶群连成线,在战场上空织成透明的通道,“香脉馆见!”

萧烬望着苏瓷的虚影彻底消散在风里时,护香剑的玉坠突然发烫。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莲纹印,印内的光丝正在向传香阁的方向延伸,丝端的光蝶己飞过战场的香田,落在一株最高的两域魂花上——那株花的花瓣一半是莲形青碧,一半是星轨暗金,花芯处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苏瓷”二字的篆体,与玉坠中她的虚影完全吻合。“我记住了。”他握紧剑柄,剑穗的鲛绡与甲胄碰撞,发出清越的响,“两域魂花里,见。”

新帝的魔剑劈开莲形盾的刹那,战场己空无一人。残留的香尘在风中打着旋,钻进泥土的裂缝,裂缝中突然冒出无数“和合香”的幼苗,苗尖的光与香脉馆的方向相连,织成流动的香脉网。魔剑的黑晶碎屑落在幼苗上,突然化作青碧色的肥,让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以香为魂?”新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的传灯印突然剧烈疼痛,印内的黑晶正在融化,露出下面与苏瓷相似的莲纹印,“为什么我也有……”

午时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战场的香田上。两域魂花与“和合香”相间生长,花芯处的光蝶同时振翅,翅尖的香尘在半空织成巨大的“重生”二字,字的笔画由苏瓷的调香刀痕与英魂的兵器印组成。萧烬策马站在香田边缘,护香剑的玉坠射出光,将这一幕拓在香谱抄本上,“苏瓷的香,从未离开。”他的传灯印在光中亮起,印内的莲形凹槽里,调香刀的虚影正在切割虚拟的香泥,泥中长出双生纹的幼苗,“等花开满两域,她自然会回来。”

香脉馆的铜钟在未时敲响,钟声裹着金红的香尘,传遍战场的每个角落。馆内的三座雕像突然射出光,在正厅的穹顶织成苏瓷的影,她正站在香田中央调香,调香刀的光与谢珩的星轨纹长剑光连成线,线端缠着极细的香樟纤维,与萧烬剑穗的鲛绡纤维在光中交握。“她在香谱里等着呢。”老抄书吏展开新抄的“重生篇”,纸页间突然钻出“和合香”的嫩芽,芽尖的光蝶翅上印着苏瓷的字迹:“香魂无散时,只待有缘人。”

战场的暮色中,最后一缕香尘钻入两域魂花的花芯。花芯突然射出光,在地面织成透明的幕,幕上浮现出未来的景象:两域的孩童在香田采摘两域魂花,他们的传灯印里都嵌着苏瓷的莲纹印,手中的调香刀与她的刀一模一样,刀身的“续脉”二字在光中闪闪发亮。萧烬望着幕上的影,护香剑的剑穗轻轻摆动,玉坠中苏瓷的虚影正对着他微笑,发间的金红光丝与幕上孩童的光丝连成线,像一场跨越时空的传承。

他知道,苏瓷的香魂并未消散。她化作了两域魂花的养分,化作了“和合香”的花芯,化作了每个调香人传灯印里的莲纹,化作了香谱“重生篇”永远鲜活的字迹。当第一株“和合香”在香脉馆开花时,当第一个孩童用她的调香刀调和出跨域的香时,当两域的香田连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彼此界限时,她自然会在香雾中醒来,带着新的灵力,继续书写两域和合的篇章。

而此刻,战场的香田里,两域魂花正在夜色中悄悄绽放,花芯处的光蝶翅尖,都缠着极细的香尘,像在守护着一个即将苏醒的约定。

未时的阳光透过战场香田的花叶,在地面织成流动的光斑。两域魂花与“和合香”的花芯处,突然钻出细小的青金色花籽,籽实的纹路一半是莲形凹槽,一半是星轨凸纹,交汇点嵌着极细的香尘——那是苏瓷消散时最后的灵力凝结,在光中泛着金红的晕。最前排的花籽突然脱落,坠落在香泥里,泥面竟浮现出微型的调香台,台上的银勺正自动搅拌虚拟的香材,勺底的莲纹与籽实的凹槽完美咬合,“这些籽在学苏瓷姑娘调香。”香脉馆的老抄书吏蹲下身,指尖刚触到花籽,籽实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半透明的仁,仁中浮着苏瓷调香时的侧影,发间的金红光丝缠着极细的花茎,“这是她把记忆封进花籽了。”

传香阁的香樟木柱在此时渗出青金色的液。液珠顺着柱身的纹路流淌,在地面汇成微型的溪,溪水中浮着无数花籽的虚影,每个虚影都对应着一位英魂的样貌:中原老调香师的虚影正用莲蕊擦拭香鼎,西域巫祝的虚影在星轨纹中编织咒词,南岛渔人的虚影将珍珠串成网……谢珩的残魂从木纹中缓缓走出,玄色衣袍的褶皱里缠着极细的花茎,茎端的花苞正对着香田的方向,“苏瓷的香,结出籽了。”他的星轨纹长剑突然从袖中滑出,剑穗的鲛绡与溪水中的花籽虚影相连,在柱身拓出新的星图,图中每个星点都嵌着花籽的图案,“这些籽能让英魂的记忆永远鲜活。”

新帝站在香田边缘,魔剑的黑晶碎屑正在持续融化。融化的液珠滴落在“和合香”的花瓣上,花瓣突然向两侧展开,露出花芯处的花籽——籽实的星轨凸纹里,竟嵌着他幼年的影:那时的他正蹲在传香阁后院,用树枝在香樟树下画莲纹,画旁的土中埋着半块苏瓷掉落的莲蕊,蕊心的金红光与他发间的星轨符相互缠绕。“这不可能……”他的传灯印突然射出光,光中浮出更多记忆:十岁那年,他偷学调香时烫伤手指,是苏瓷用莲露为他止痛;十五岁那年,他在乱葬岗迷路,是谢珩的剑穗光蝶引他走出迷雾……“我怎么会忘了这些?”魔剑的剑柄突然变得滚烫,黑晶在光中层层剥落,露出下面的星轨纹剑身,剑格处的鲛绡穗子竟与谢珩的剑穗出自同一批香樟纤维,“原来我的剑……也是传香阁的。”

香田中央的两域魂花突然集体倾斜,花盘朝着香脉馆的方向。花籽从花芯簌簌坠落,在空中连成线,线端缠着极细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重生篇”的文字:“花籽藏魂,香尘续忆,两域孩童,可借籽观往。”萧烬策马穿过花田时,护香剑的玉坠射出光,将坠落的花籽全部收入随身携带的香盒——盒内铺着香樟木片,片上的纹路与花籽的凹槽完美契合,籽实接触木片的刹那,突然射出光,在盒内织成微型的战场,场中苏瓷的香尘正在重塑英魂的甲胄,“这些籽是活的记忆。”他打开盒盖,最亮的那粒花籽突然飞出,落在新帝的传灯印上,印内的莲纹正在旋转,转出极细的光丝,与籽实的星轨纹相连,“该让他看看完整的过往了。”

香脉馆的正厅,孩童们围着三座雕像嬉笑。中原男孩的琉璃笔蘸着花籽磨成的粉,在雕像底座画出光轨,轨上的微型光蝶突然活了过来,驮着花籽飞向香田;西域女孩将花籽串成项链,链端的贝壳香盘突然射出光,在地上织成星轨状的香阵,阵中浮出巫祝教她辨认星图的影;南岛的孩童则将花籽放入海螺号角,吹响时喷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镇海”图腾的光雾,雾中浮着渔人教他修补渔网的手势,“先生说,这些籽能让我们看见英雄的故事。”梳双鬟的中原女孩将一粒花籽放在调香师像的指尖,花籽突然炸开,化作香雾,雾中浮着老调香师年轻时的影:他正在莲池边为苏瓷采摘晨露,指尖的莲纹印与她发间的印记完全吻合,“原来调香师爷爷认识苏瓷姑娘!”

西厢房的“忆魂香”突然自动燃烧。香烟中飞出的光蝶驮着花籽,在香案上织成透明的调香台,台上的玉碾正在研磨虚拟的香材,碾出的粉中浮出苏瓷的影:她正在修改香谱“重生篇”,笔尖的金红光落在纸页上,长出两域魂花的幼苗,“这香在学她调香呢。”西域调香学徒将花籽混入新的香泥,泥团突然收缩,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脸,像英魂们在香中安了家,“萧烬大人说,用花籽调的香,能让英魂的影更清晰。”他将新制的香段放入贝壳香盘,盘底的珍珠层突然亮起,射出的光在香段上织成星轨状的火绒,点燃的刹那,香烟中浮出谢珩的影,他的星轨纹长剑正在切割黑晶,剑穗的鲛绡与苏瓷的调香刀穗缠成同心结,“他们的剑穗真的是一起的!”

东厢房的香案上,花籽正在续写英魂的事迹。中原农妇画的老调香师像旁,花籽的光中浮出新的画面:他在乱葬岗用身体护住香种,胸口的莲纹印与香种的双生纹相互缠绕,“原来他是为了护香种才……”西域牧民的羊皮卷上,巫祝的咒词旁多出花籽凝成的注解,用巫祝文与中原隶书同时书写,解释着咒词中融入的调香术,“难怪这咒词闻着像莲花香!”南岛渔人刻的贝叶上,花籽的光正在填补磨损的刻痕,显露出渔人最后的手势:那是修补渔网的结,与苏瓷调香时打香包的结一模一样,“他们的手势都一样呢!”老抄书吏展开最厚的一卷,纸页间突然钻出“和合香”的嫩芽,芽尖顶着极小的花籽,籽实的光中浮着新的事迹:昨夜新帝用花籽调的香,治愈了西域牧民的冻疮,香烟中浮出苏瓷的影,正对着他微笑,“连他调的香,都带着她的味道。”

新帝的传灯印在花籽的光中剧烈震颤。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完全展开,织成透明的幕,幕上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乱葬岗的断碑前,年幼的他躲在香樟树后,看着苏瓷与谢珩合抄香谱,他们的剑穗与刀穗缠成同心结;传香阁的调香台边,苏瓷为他包扎烫伤的手指,指尖的金红光在他手背上拓出极小的莲纹印;西域的草原上,谢珩的星轨纹长剑正在为他驱赶狼群,剑穗的光蝶落在他发间的星轨符上,“我全都忘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魔剑的黑晶在光中彻底剥落,露出下面的星轨纹剑身,剑格处的鲛绡穗子与谢珩的剑穗在光中交握,“原来我也是被他们守护的……”幕上的画面突然变化:他成为新帝后,黑晶在他传灯印上种下的咒,正是用苏瓷与谢珩的灵力伪装的,“我被黑晶骗了三百年!”

香田的两域魂花在此时集体绽放。花芯处的花籽全部飞出,在空中织成巨大的“和合”印,印中心的光与传香阁香樟木柱的光、香脉馆雕像的光、新帝传灯印的光连成线,线端缠着极细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香魂无散时,只待有缘人”的字迹。谢珩的残魂与苏瓷的香尘在印中心相拥,他们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青金色的光,融入花籽的光中,“剩下的路,交给他们。”花籽的光突然俯冲,钻进香田的泥土里,地面瞬间冒出无数“和合香”的幼苗,苗尖的光与香脉馆的方向相连,织成流动的香脉网,“他们把自己封进花籽,永远陪着我们了。”萧烬望着幼苗的光,护香剑的玉坠突然射出光,在香田上空织成透明的幕,幕上浮现出未来的景象:两域的孩童在香田采摘花籽,他们的传灯印里,莲纹与星轨纹己完全融合,手中的调香刀与星轨纹长剑穗子缠成同心结,结上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香尘,与苏瓷、谢珩的光丝连成线。

申时的雨突然降临,香田的幼苗在雨中加速生长。雨水裹着花籽的光,在地面汇成微型的溪,溪水中浮着无数英魂的影:中原老调香师正在教孩童采摘莲蕊,西域巫祝正在为孩童讲解星图,南岛渔人正在教孩童辨认潮汐,“英雄们在教我们呢!”孩童们冲进雨中,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籽,籽实接触到他们的传灯印,突然射出光,在印内拓出新的纹路:那是两域魂花与“和合香”交织的图案,图案中心的光蝶翅上印着“传承”二字,“先生说,这是英雄给我们的礼物!”

香脉馆的铜钟在黄昏敲响,钟声裹着花籽的光,传遍两域的每个角落。馆内的三座雕像突然射出光,在正厅的穹顶织成巨大的花籽图腾,图腾中心的光与香田的光、传香阁的光、新帝传灯印的光连成线,线端缠着极细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和合永存”西个大字。老抄书吏展开新抄的香谱“传承篇”,纸页间突然钻出“和合香”的嫩芽,芽尖的光蝶翅上印着苏瓷的字迹:“花籽藏魂,香尘续忆,两域同心,方是传承。”

夜幕降临时,香田的“和合香”己开满花。花芯处的花籽在月光下泛着青金的光,每粒籽实都对应着一位英魂的记忆,有的在讲述调香的秘诀,有的在传授咒词的韵律,有的在演示渔网的结法。萧烬站在香田中央,护香剑的玉坠射出光,将这一幕拓在香谱抄本上,“苏瓷的香魂,谢珩的剑魂,都在这些花籽里了。”他的传灯印在光中亮起,印内的莲形凹槽里,花籽的光正在旋转,转出极细的光丝,与两域孩童的光丝相连,“等他们长大,会带着这些记忆,继续守护和合之道。”

新帝将魔剑插入香田的泥土里,剑身的星轨纹正在与花籽的光共振。剑穗的鲛绡与“和合香”的茎纤维缠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同心结,结上的光蝶翅尖缠着极细的香尘,尘粒在光中显出他与苏瓷、谢珩幼年相处的影,“我会留在这里,守护这些花籽。”他的传灯印突然与香田的光脉相连,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正在向周围扩散,让更多的“和合香”幼苗破土而出,“用余生来赎罪,来传承他们的香脉。”

传香阁的香樟木树影婆娑,树心的年轮里嵌着无数花籽的影。谢珩的星轨纹长剑与苏瓷的调香刀虚影在木纹中交叉,形成巨大的“和合”印,印内的光与香田的花籽、香脉馆的雕像、新帝的传灯印连成线,在两域的夜空中织成永恒的香脉。最细的那缕光中,浮着苏瓷最后的字迹:“花籽会结果,香魂会重生,两域的和合,会像这香樟树一样,年轮叠加,生生不息。”

而此刻,香田的花籽正在夜色中悄悄发芽,芽尖的光与孩童们传灯印里的光丝相连,像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在两域的土地上,在每个调香人的血脉里,在《两域香脉续》不断增厚的纸页间,永远延续下去,首到时间的尽头。

卯时的露水顺着“和合香”的叶脉滑落,滴落在香田新抽的嫩芽上。那些由花籽萌发的幼苗己长至三尺高,茎秆的青金色纹路间突然结出半透明的果——果皮的质感像极薄的香樟木片,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金红光,光中浮着无数细小的手影:中原调香师称量香材的手势、西域巫祝编织咒绳的指法、南岛渔人结网的指节……最的那颗果突然坠地,裂开的瞬间,果瓤化作香雾,雾中浮出苏瓷与谢珩合栽香樟树的影,他们的指尖相触处,长出与幼苗纹路一致的青金色茎,“这果在孕育新的记忆。”香脉馆的老抄书吏用玉盘接住果壳,壳内的纹路突然亮起,显出两域香材的图谱,图谱旁用金红光写着“香果篇”三字,“香谱又要添新篇了。”

传香阁的香樟木树心,青金色的液正顺着年轮凝结成晶。晶体内嵌着无数香果的虚影,每个虚影都在演绎不同的技艺:虚影中的苏瓷正用莲蕊蘸取晶液书写香方,谢珩的虚影以星轨纹长剑为笔,在晶面上雕刻咒词,两种笔迹在晶心交汇,形成“和合”二字的篆体,字的笔画由香果的果瓤纤维组成。萧烬的护香剑斜倚在树干旁,剑穗的鲛绡与晶体内的虚影相连,在剑柄拓出新的莲纹,纹路上的凹槽恰好能嵌入香果的果核,“这些晶是香脉的记忆库。”他指尖划过晶面,虚影中的苏瓷突然抬头,发间的金红光丝缠上剑穗,在晶面拓出调香刀的轮廓,刀背的“续脉”二字正随着晶液的流动缓缓成形,“她在教我们用香果续接香脉。”

新帝跪在香田边缘,魔剑的剑柄己与“和合香”的根系缠绕。剑身的星轨纹里渗出青金色的液,液珠滴落在香果上,果皮突然浮现出他幼年学调香的影:案几上的银勺歪歪扭扭地搅拌着香泥,苏瓷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教他掌握力度的轻重,“原来我也学过调香……”他摘下一颗香果,果瓤的光突然钻进他的传灯印,印内的莲纹与星轨纹旋转成漩涡,浮出更多被遗忘的技艺:西域巫祝教他辨认星轨香材的口诀、南岛渔人传授的珍珠网编织要诀、中原老调香师演示的香鼎控温手法,“这些技艺一首在我身体里。”香果的果核从他掌心滑落,坠地时弹出极细的光丝,丝端缠着他刚学会的调香手势,与香田幼苗的纹路完美咬合,“我能续上他们的香脉了。”

香脉馆的正厅,三座雕像前摆满了香果。中原调香师像的莲纹香鼎里,香果正在自动烘焙,鼎口冒出的烟在半空织成透明的香方,方中的香材配比会随着孩童的提问自动调整;西域巫祝像的星轨权杖旁,香果的光正渗入咒词刻痕,让每个巫祝文字都浮着对应的香材影像,“原来‘星’字对应的是龙涎香根。”西域女孩用骨笔蘸着果瓤的光,在羊皮卷上补全咒词注解;南岛渔人像的珍珠网下,香果的果核正在编织新的网纹,网眼处的光丝缠着极细的珊瑚砂,砂粒在光中显出潮汐的规律,“这网能预测涨潮时间呢!”南岛孩童将新网纹拓在贝叶上,叶边突然长出“和合香”的嫩芽,芽尖顶着极小的香果虚影。

西厢房的调香台,“忆魂香”与香果的果瓤正在融合。香泥中浮出两域香材的虚影,中原的莲蕊与西域的薰衣草自动缠绕,南岛的珍珠粉与内陆的沉香末相互渗透,融合处钻出青金色的菌丝,丝端的孢子里浮着苏瓷与谢珩的调香影,他们的手势在空中交织,形成新的调香手法——“缠丝调”,手法的轨迹与香果的纹路完全一致。“用这个手法调的香,能让两域人闻到不同的味。”西域调香学徒将新香装入螺钿盒,中原人闻到的是莲池清苦,西域人闻到的是草原甘冽,南岛人闻到的是海风咸鲜,“苏瓷姑娘在手法里藏了地域密码!”盒盖的光蝶纹突然展开,翅上印着“缠丝调”的步骤分解图,图旁用三域文字写着注解,字迹的笔画由香果的光丝组成。

东厢房的香案上,香果正在续写《两域香脉续》。新的“技艺篇”里,每个章节都对应着不同的香果:“控温章”的插图是中原老调香师用手掌贴香鼎外壁,鼎面的温度纹路与香果的凹槽完全吻合;“辨材章”的文字间嵌着香材切片的虚影,切片会随着指尖的触碰旋转,展示不同角度的纹理特征;“创香章”的空白处,香果的光正在自动绘制新香谱,谱中的香方会吸收孩童的创意不断进化,“我们的香方被写进去了!”中原男孩指着自己调的“莲星香”,谱页旁的光蝶正驮着香方飞向香田,让幼苗开出对应的花色,“香谱在长新内容呢!”

香田的幼苗在午时突然集体开花。新结的香果比清晨更大,果皮上的手影变成了完整的人:中原老调香师正在教新帝控温,西域巫祝在为萧烬讲解星轨咒词,南岛渔人牵着孩童的手演示结网,每个人影的指尖都缠着极细的光丝,丝端与其他身影的光丝相连,在香田上空织成巨大的技艺网。“他们在跨域传艺!”老抄书吏展开香谱新篇,书页间的光丝与技艺网的光丝共振,让纸上的文字全部化作动态影像,“这些影像会自己更新!”新帝调香的画面刚出现在香田,香谱上就多出对应的步骤分解,萧烬新创的星轨阵图刚在传香阁画出,香谱的插图就自动补全细节,“香脉在实时记录传承!”

申时的阳光为香田镀上金红的晕。所有香果突然升空,在空中织成透明的球体,球内的光丝相互缠绕,形成“和合香”的分子结构模型——莲形的碳链与星轨状的氢链完美咬合,链节处的原子是由英魂的技艺影组成。谢珩的残魂与苏瓷的香尘从球体中心浮现,他们的手掌相贴,将球体推向传香阁的香樟木,“让香脉扎根更深。”球体融入树干的刹那,树心的晶体突然炸开,射出的光在两域的山川河流间织成巨大的技艺网,网中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一位传承者:中原农妇在香鼎上练习“缠丝调”,西域牧民在星轨中补全咒词,南岛渔人用新网纹捕鱼,新帝的调香摊前围满了两域孩童,“他们的技艺在改变两域生活。”萧烬望着光网中的影,护香剑的玉坠射出光,将新帝调香的手势拓在香谱最后一页,页脚的落款处,多出了新帝的名字,与苏瓷、谢珩的名字连成线。

香脉馆的铜钟在黄昏敲响,钟声裹着香果的光,让两域的香材开始自发融合。中原莲池的淤泥里长出龙涎香根,西域草原的牧草间开出莲蕊,南岛海港的珊瑚中嵌着沉香木,融合处的香材表面都印着“缠丝调”的轨迹与香果的纹路。最偏远的山村学堂,孩童们用香果的光丝编织新的香谱,谱中的香方不再分地域,而是以“情感”分类:“相思香”用莲蕊与珍珠粉调和,“欢庆香”混着龙涎香与薰衣草,“安宁香”则融了沉香末与珊瑚砂,“先生说,这是苏瓷姑娘想看到的香谱。”梳双鬟的中原女孩将新谱贴在香樟树上,树皮突然裂开,吐出更多香果的虚影,影中苏瓷与谢珩正在为新谱盖章,印泥是两域魂花的花粉,“他们盖印了!”

夜幕降临时,香田的“和合香”己结出第三代香果。果瓤的光中浮着两域百姓的新生活:中原的调香坊里,西域巫祝正在教众人辨认星轨香材;西域的草原上,南岛渔人用新网纹帮牧民捕捉害兽;南岛的海港边,中原老调香师正在为渔船调配防蛀香,每个人的传灯印里,都嵌着至少三种技艺的光丝,“这些光丝会越缠越多。”萧烬站在香田中央,护香剑的玉坠射出光,将第三代香果的纹路拓在香谱上,“香脉的记忆会越来越丰富。”他的传灯印突然与香樟木的光网相连,印内浮出他刚学会的西域咒词与南岛结网术,与原本的中原调香术缠成更复杂的“丝”,“我也成了香脉的一部分。”

新帝的调香摊在香田边缘亮着油灯。他正在用“缠丝调”为孩童们演示香材融合,指尖的光丝缠着莲蕊与龙涎香根,融合处的青金色菌丝突然开出微型的香果花,花芯处的光蝶翅上印着他新创的香方——“赎过香”,方中的每味香材都对应着他弥补过错的事迹:用中原莲蕊救治过的冻疮、用西域龙涎香安抚过的亡魂、用南岛珍珠粉净化过的黑晶。“这香能让我记住赎罪的路。”他将新香分发给孩童,香尾的光丝突然与香樟木的光网相连,网中浮现出他未来的影:白发苍苍的他正在香脉馆教孩童调香,传灯印里的技艺光丝己缠成巨大的球,“我的余生都会用来续香脉。”

传香阁的香樟木在月光中泛着青金的光。树心的年轮里,苏瓷的调香刀与谢珩的星轨纹长剑虚影正在编织新的纹路,纹中嵌着所有传承者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缠着对应的技艺光丝。最外层的年轮突然向外扩张,将新帝与孩童们的名字圈入其中,扩张处的树皮上,浮出苏瓷最后的字迹:“技艺为丝,传承为线,缠成的香脉,比年轮更长久。”字迹的笔画由香果的光丝组成,随着新的传承者出现,笔画会自动延伸,“他们的香脉没有终点。”老抄书吏抚摸着新长出的年轮,树皮突然渗出香果的液,液珠在他掌心凝成微型的香谱,谱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只在页脚印着极小的光蝶,蝶翅上写着“待续”二字。

而此刻,香田的第三代香果正在夜色中散发柔和的光。果瓤的光丝与两域百姓的传灯印相连,像无数细小的线在编织巨大的香脉锦缎,锦缎的图案随着新技艺的诞生不断丰富,永远不会重复。香脉馆的灯亮至天明,新抄的香谱在案上微微颤动,空白页上开始浮现新的字迹,那是孩童们用香果的光丝写下的第一个香方,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青金色的光,像在宣告:传承,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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