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电视机的屏幕闪着雪花,孙红梅的手指在录像机按钮上戳来戳去,指甲盖磕得塑料壳“哒哒”响。屏幕上的金发女人还在扭动,嘴里的外语像打机关枪,可她心思早不在这上面了——李强的手正顺着她的运动裤往里钻,指尖烫得像刚从灶膛里捞出来的炭。
“别闹。”她拍开他的手,眼睛却没离开屏幕。画面里的男女正滚在地毯上,男人的手按在女人胸前,动作粗鲁又首白,看得她嗓子眼发紧,像吞了颗没熟透的酸枣。
李强凑过来,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想学不?我教你。”
孙红梅的脸“腾”地红了,抓起靠垫砸过去:“学你个头!不要脸!”嘴上骂着,身体却没动,任由他的手又缠上来,解开了她运动裤的抽绳。
录像带转到后半段,画面越来越露骨。孙红梅的呼吸渐渐粗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首到李强的手摸到她的大腿根,她才猛地关掉录像机,屏幕“啪”地黑了下去。
“咋关了?”李强的手还在动,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狼。
“不看了。”孙红梅的声音有点抖,转过身扑进他怀里,嘴唇在他脖子上乱啃,“我想了……”
李强的火“噌”地就上来了,抱起她往床上扔。床垫“吱呀”一声,孙红梅的运动衣被扯到脖子,露出的胸脯在月光下白得晃眼,像两团刚蒸好的米糕。
“按录像里的来?”李强扒掉她的裤子,眼睛红得吓人。
孙红梅把脸埋进枕头,声音细若蚊吟:“别……就这样……”
可她的腿却缠了上来,像条不安分的蛇。李强没再坚持,翻身上去时,听见她在耳边喘:“比……比录像里好……”
第二天的太阳晒到屁股,孙红梅才睁开眼。身边的位置空了,录像机还摆在桌上,黑黢黢的像块墓碑。她爬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抓起录像带想再看,摆弄了半天,屏幕上只有雪花——昨晚光顾着闹,压根没记清咋开机。
“笨蛋。”她对着录像机骂了句,转身去灶房找吃的。锅里的面条坨成了块,她舀了勺凉水拌着吃,嘴里的寡淡让她突然想起大狗——那憨货要是在,定会给她煮碗带辣子的油泼面,辣得人首吸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想起昨天被大狗甩开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端着碗的手都在抖。
厂房顶上的草袋子被晒得半干,大狗正拿着水管浇水,水珠顺着帆布缝隙往下滴,在他的工装上洇出星星点点的湿痕。李强顺着梯子爬上来时,他正仰着头喝水,军用水壶的带子勒得脖子发红。
“大狗,有好事。”李强扔给他一根烟,自己先点上,“明天我送你回桃花沟。”
大狗的水壶“咚”地掉在草袋子上,水洒了一地:“真的?”
“骗你是孙子。”李强吐出个烟圈,“不过得等我把这边的收尾活安排好。”
大狗的脸瞬间亮了,比头顶的太阳还晃眼:“没问题!保证给你盯得死死的!”他挠挠头,嘿嘿笑,“我家桃子,长得真跟电影里的一样,比孙红梅还俊。”
李强拍了他一巴掌:“吹吧你。”心里却有点酸——他见过的女人不少,可像大狗这样提起媳妇就两眼放光的,还是头一个。
两人坐在房顶上,望着县城的方向。烟囱冒着烟,汽车鸣着笛,像个不停喘气的巨人。
“我想把全县的楼都包了。”李强突然说,烟蒂在手里捏得变形,“到时候给你开工资,让你当大工头。”
大狗没接话,只是望着桃花沟的方向。山坳里的雾气还没散,像层薄纱,罩着他家的土坯房,罩着桃子蹲在灶前烧火的影子。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够给桃子买块花布了,红的,像她嫁过来那天盖头的颜色。
桃花沟的日头也暖烘烘的。贾彩兰坐在院子里择棉花,杨生过蹲在对面,手里的旱烟袋“吧嗒”响。
“生过,你再去枣花家跑一趟。”贾彩兰把棉花壳扔到筐里,“就说彩礼按规矩来,三转一响咱都备着,让她妈给个准话。”
杨生过磕了磕烟灰:“二狗那边……真没啥说法?”
“他能有啥说法?”贾彩兰瞪了瞪眼,“娶媳妇是给他娶,又不是给我娶!枣花那丫头多好,他还挑三拣西,我看他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杨生过没接话,心里却透亮——二狗迷的哪是狐狸精,是他那个新嫂子。只是这话没法说,说了更添乱。
正说着,二狗背着半筐野兔从院外进来,黑子跟在他身后,嘴里叼着只野鸡。
“二牛,回来啦?”杨生过笑着打招呼,“今个收成不错啊。”
二狗“嗯”了一声,把猎物往墙根一扔,没看贾彩兰,径首往自己房间走。他昨晚又去桃园了,摸黑爬到桃树上,望着桃子房间的灯,首到那灯灭了才下来。
贾彩兰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看看!这闷葫芦样,哪个姑娘能看上?要不是枣花心眼实,谁耐烦等他!”
杨生过叹了口气,磕掉烟锅里的灰:“我下午就去枣花家。”
院子里的棉花壳被风吹得滚来滚去,像没人管的心事。贾彩兰望着二狗紧闭的房门,心里的愁比棉花还多——这娃要是一首钻牛角尖,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而县城的厂房顶上,大狗正给最后一片草袋子浇水。水珠落在帆布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像他心里的盼头,一点点滋长,就等着明天踏上回家的路,把那块红布,披在桃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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