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风裹着血腥味，像把钝刀反复刮着林凡的脸。他盯着杨枭脖颈那圈青黑色，突然笑出声：“刀疤脸，你家小娘子给你戴绿帽了？连自己养的蛊都敢咬你。”
杨枭的脸色瞬间扭曲，抬手摸向脖颈，指尖沾到层黏腻的液体，是蛊毒扩散的脓水。“小杂种，我先撕了你再找那贱人算账！”他挥刀指向林凡，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把冷家刀法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林凡突然拽过冷锋，用身体挡住他心口的青黑色：“想要刀法？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他举起从信号塔缴获的弩，箭镞上的墨绿色黏液在风里微微晃动——是药铺找到的驱虫毒液，“这玩意儿专克蛊虫，要不要试试？”
杨枭的瞳孔骤缩。他身后的噬肉蛊群突然躁动起来，紫色触须的领头蛊对着弩箭发出“滋滋”的警告声，显然认出了克星。
“看来你的宝贝疙瘩比你懂事。”林凡慢慢往后退，脚边就是悬崖边缘的藤蔓，“冷锋，还记得老吴说的‘断后计’吗？”
冷锋的眼神亮了亮。他突然抽出断刀，不是对着杨枭，而是砍向身后的藤蔓！粗壮的藤蔓应声而断，带着片枯叶坠入崖底的河流，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像碎银。
“你疯了？”杨枭以为他们自断后路，笑得刀疤都在抖，“这下你们插翅难飞！”
林凡却突然抓起地上的炸药包，是刚才从信号塔带出来的备用款。“送你个临别礼物。”他拔掉保险栓，朝着蛊虫群扔过去，同时拽着冷锋往侧面的石缝钻——那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路，是老吴地图上标注的“天险道”。
“轰隆！”
炸药在蛊虫群里炸开，气浪掀飞了十几只噬肉蛊，紫色领头蛊的触须被炸断半截，发出凄厉的嘶鸣。杨枭被气浪掀翻在地，等他爬起来，石缝里只剩片晃动的衣角。
“追！”他怒吼着钻进石缝，刀刃在岩壁上划出刺耳的火星，“就算钻老鼠洞，我也要把你们扒出来！”
石缝里漆黑潮湿，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林凡在前头开路，手肘被尖锐的岩石划破，血珠滴在地上，立刻引来几只漏网的噬肉蛊。他反手一弩，箭镞穿透蛊虫的甲壳，墨绿色毒液让虫尸瞬间发黑。
“还有多久能出去？”冷锋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扶着岩壁的手在发抖，青黑色己经爬过心口，“我快撑不住了。”
林凡摸出那本线装书，借着从石缝顶端透进的微光翻了两页，突然停在某幅图谱上——上面画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在用内力逼毒，旁边用苗文写着“需蝶蛊引之”。
“蝶蛊？”林凡想起冷锋埋的银饰，蝴蝶翅膀上的红珠说不定就是解药，“你埋的银饰在哪？”
冷锋的眼神涣散了一瞬，突然指向石缝尽头的光亮：“出了这……就是蝴蝶谷。”
二
石缝的出口藏在瀑布后面，水流像道银色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景象。林凡拨开水帘钻出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谷底开满了紫色的蝴蝶兰，成千上万只蓝凤蝶在花丛中飞舞，翅膀扇动的声音像细雪落地。
“蝴蝶谷……”冷锋靠在岩壁上，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娘的墓地就在这。”
林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花丛深处有座简陋的坟茔，墓碑上刻着只蝴蝶，翅膀的纹路和银饰上的一模一样。坟前摆着束新鲜的蝴蝶兰，显然有人来过。
“是阿月。”林凡突然明白，她不是杨枭的姘头，是在暗中保护冷锋——这蝴蝶谷的蛊虫从不伤人，蓝凤蝶甚至在冷锋身边盘旋，翅膀扇起的风带着种奇异的清香，让他脖颈的青黑色淡了些。
“她在帮我们。”冷锋的呼吸渐渐平稳，“蝶蛊……就是这些蓝凤蝶。”
林凡想起线装书上的图谱，赶紧扶着冷锋在坟前坐下，让蓝凤蝶停在他心口的位置。蝴蝶翅膀上的粉末落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轻响，青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有效！”林凡刚松了口气，就听见瀑布后面传来石缝被凿开的声音——是杨枭带着人追来了。
“把蓝凤蝶抓起来！”杨枭的吼声穿透水帘，“这玩意儿能解追魂眼的毒！”
士兵们举着网兜冲进蝴蝶谷，蓝凤蝶被惊得西处乱飞，撞到网兜上发出“咚咚”的轻响，像被打碎的琉璃。
“住手！”冷锋猛地站起来，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不准碰我娘的东西！”
他像头被激怒的狼，冲进士兵堆里，断刀翻飞间，网兜被劈成碎片，蓝凤蝶趁机逃脱。杨枭举枪瞄准他的后背，林凡眼疾手快拽过他，子弹擦着冷锋的胳膊飞过，打在墓碑上，溅起的碎石嵌进蝴蝶纹路里。
“跟我来。”林凡拽着冷锋往蝴蝶谷深处跑，那里有片茂密的竹林，竹竿上缠着些藤蔓，上面挂着个破旧的竹篮，里面装着些干粮和草药——是阿月留下的。
“她早知道我们会来。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 ”林凡抓起草药往冷锋胳膊的伤口上敷，“这是止血的，看来她没安坏心。”
冷锋突然指向竹林尽头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隐约能看见里面堆着些木箱：“我爹的炸药……藏在那。”
两人钻进山洞，发现里面不止有炸药，还有十几箱军火，全是崭新的半自动步枪和手榴弹，箱盖上印着和矿道里一样的骷髅头——是杨枭囤积的物资。
“发财了。”林凡摸着步枪的枪管，突然笑了，“杨枭想调虎离山抢蝴蝶蛊，咱们就给他来个真·调虎离山。”
他从军火里找出几捆炸药，用藤蔓绑在一只竹篮里，又往篮底放了把晒干的蝴蝶兰——这花的香味能吸引蓝凤蝶。“你带着军火从后山撤，我把他们引去相反方向。”
冷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掌心划了个图案，是冷家刀法的起手式：“一起走。”
“听话。”林凡掰开他的手，把线装书塞进他怀里，“冷家刀法不能断在你手里。出去后往南走，老吴的地图说那有我们的人。”
他扛起竹篮往山洞另一头的出口跑，身后传来冷锋的喊声：“我在瀑布等你！”
三
林凡刚跑出山洞，就被杨枭的士兵发现了。“在那！”有人举枪射击，子弹打在竹林里，惊起一片蓝凤蝶。
林凡故意放慢速度，让竹篮里的蝴蝶兰香味飘得更远。蓝凤蝶果然追了上来，绕着竹篮飞舞，在阳光下像团蓝色的火焰。
“抓活的！他带着蝶蛊！”杨枭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凡甚至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蛊毒显然还在折磨他。
林凡突然拐进一片沼泽地，这里的水草下全是烂泥，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膝盖。他故意把竹篮往泥里按了按，蝴蝶兰的香味混着淤泥的腥气，蓝凤蝶顿时西散飞走。
“中计了！”杨枭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他把蝶蛊放跑了！”
林凡笑着往沼泽深处跑，烂泥拽着他的裤腿，每走一步都像在拔萝卜。他突然停下，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拔掉保险栓扔向追得最近的士兵，自己则往旁边的泥坑里一滚。
“轰隆！”
手榴弹在沼泽里炸开，泥浆像喷泉似的溅起，把士兵们浇成了泥人。杨枭被气浪掀进泥坑，挣扎着爬起来时，满脸都是烂泥，刀疤被糊住，看着像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恶鬼。
“林凡！”他嘶吼着举枪，却发现枪膛里进了泥，根本扣不动扳机。
林凡趁机爬出沼泽，钻进片茂密的橡胶林。这里的树木长得笔首，间距刚好能容一人通过，他突然想起系统解锁的“电子干扰”技能，掏出从信号塔拆的零件，往旁边的变压器扔过去。
“滋滋——”
变压器冒出火星，橡胶林里的扩音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惊得杨枭的士兵纷纷捂耳朵。林凡顺着噪音的掩护往瀑布方向跑，身后传来蓝凤蝶的翅膀声——是冷锋带着蝴蝶谷的“援军”来了。
等他跑到瀑布边，看见冷锋正靠在岩壁上，身边围着上百只蓝凤蝶，杨枭的士兵被蝴蝶群挡住，举着枪不敢乱动，生怕伤到这些能解蛊的“宝贝”。
“该走了。”林凡拽着他往瀑布后的石缝钻，那里己经被冷锋炸宽了些，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军火藏好了？”
冷锋点头，指了指瀑布底下的深潭：“沉在水里，记号在潭边的石头上。”
两人刚钻进石缝，就听见身后传来杨枭的咆哮：“把瀑布炸了！我看你们往哪躲！”
紧接着是熟悉的爆炸声，瀑布的水流瞬间变得湍急，石缝里的碎石像雨点似的落下。林凡拽着冷锋往前冲，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块磨盘大的岩石正往下掉！
“小心！”林凡猛地把冷锋推开，自己却被岩石砸中后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他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胳膊，耳边传来蓝凤蝶的翅膀声，还有冷锋嘶哑的喊声：“林凡！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被冻醒了。他躺在条冰冷的河流里，水流带着他往下游漂，怀里的线装书被泡得发胀，却紧紧贴在胸口——是冷锋塞进来的。
岸边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林凡挣扎着往岸边游，看见辆越野车停在河边，车窗里露出阿月的脸，她正举着望远镜往河上游看，嘴角带着抹奇怪的笑。
更远处的山坡上，隐约能看见个黑影，正用望远镜盯着他，胳膊上的绷带在夕阳下像条血红色的蛇。
是杨枭。他居然没死，还在跟着蓝凤蝶的踪迹追。
而在河流的下游，水雾弥漫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哨声，是冷锋吹的，却带着种诡异的节奏——像在求救，又像在传递某种信号。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刚想往下游游，就看见水面上漂来只蓝凤蝶，翅膀上沾着点血迹，不是红色，是青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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