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基地的清晨，是被“星穹”AI精准调控的微光唤醒的。
生态穹顶的聚光板缓缓折射出模拟的朝阳，金色光束穿过培育着改良小麦的田垄，落在正在巡查的阿月身上。她指尖捏着一片刚摘下的叶片，叶脉里还带着晶能灌溉后的淡淡荧光——这是苏雪团队为了应对自给自足，用晶体能量改良的作物，长势喜人，却也让负责医疗的她始终提着心：谁也不敢保证，长期接触这种“强化作物”，会不会和接触高纯度晶体一样，埋下晶蚀病的隐患。
“阿月医生，科研区三号实验室的陈教授又提交了离职申请，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通讯器里传来后勤助理的声音，带着几分为难，“他说……他爱人昨天在医疗站做常规检查，看到了晶蚀病患者的诊断报告，连夜哭着让他走。”
阿月脚步一顿，指尖的叶片悄然捏碎。她抬头望向远处那栋嵌在山腹里的科研楼，玻璃幕墙上映着穹顶的虚影，像一块悬浮的蓝宝石，可宝石底下，正藏着龙渊眼下最棘手的麻烦——人才留不住了。
与此同时，龙渊主控室里，林凡正把一份情报甩在合金桌面上。桌面震颤间，全息投影里的“五眼联盟猎影计划”文档晃了晃，最后定格在一行小字上：“目标：龙渊军工部高级工程师李默，利诱条件：瑞士银行三千万美金，波士顿顶尖医院晶蚀病专项治疗名额，及其子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
“三千万美金，还带家属福利，手笔不小啊。”赵鹰叼着根没点燃的能量棒，凑过来戳了戳全息投影里李默的照片，“这老李头可是咱们能量护盾项目的核心，上次苏雪姐说的‘小型化护盾能耗优化’，就他手里握着关键数据。要是他走了，那项目至少得停滞半年。”
林凡没说话，指尖敲了敲桌面。主控室的光脑屏幕上，瞬间跳出来一串数据：近一个月，龙渊各部门提交离职申请的核心人员共17人，其中科研岗11人，军工岗4人，情报分析岗2人。离职理由五花八门，有的说“想回家陪老人”，有的说“身体吃不消”，但扒开一层看，根子都扎在同一个地方——经蚀病。
“星穹，调出首批晶蚀病患者的最新病情报告。”林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
AI的电子音立刻响起，屏幕上切换出一组医疗数据：“现有确诊晶蚀病患者23人，其中科研人员15人，‘龙牙’特战队员8人。症状集中表现为肝肾功能异常19例，神经末梢麻木17例，能量辐射残留指数超安全阈值3倍以上……阿月医疗团队己研发出初步抑制药剂，但根治方案仍在实验阶段，预计所需周期不少于90天。”
“90天，人家等不起啊。”苏雪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把杯子放在林凡手边，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上的离职人员名单，“陈教授是国内顶尖的材料学家，当初为了研究‘晶体稳定性’，主动放弃了中科院的编制来龙渊；李工更不用说，他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咱们基地的医疗舱帮他稳住了病情，去年还说要把家搬来……现在倒好，外面一抛诱饵，他们就动摇了。”
林凡拿起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稍稍压下了心底的躁意。他抬头看向苏雪，她眼底有红血丝——这段时间为了应对五眼联盟的经济封锁，她一边要拓展深海采矿的资源渠道，一边要盯着“净化”项目的资金，几乎没怎么合眼。
“不是动摇，是怕了。”林凡喝了口咖啡，苦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医疗站探望老张吗？他老婆抱着孩子哭，说‘宁愿他当个普通工人，也不想他躺进隔离舱’。这些人不是不忠诚，是他们背后有家，有家就有软肋。”
正说着，通讯器突然响了，是冷锋的声音，依旧简洁：“科研区门口，陈教授要走，拦不住。”
林凡和苏雪对视一眼，立刻起身往科研区赶。
科研区的入口处，气氛己经僵住了。陈教授背着一个旧帆布包，头发花白，手里攥着一张离职申请，脸色涨得通红，对面的安保队员拦在闸机前，一脸为难：“陈教授，林指挥和苏总还没批，您不能就这么走……”
“批？我等了半个月，批了吗？”陈教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猛地拉开帆布包，里面露出一叠厚厚的病历，“你看看！这是我爱人的体检报告，这是我孙子的疫苗本！他们说龙渊的空气里都有辐射，说我再待下去，连孙子都见不到了！我今年五十八岁了，我不能为了个项目，把家都丢了啊！”
周围围过来不少科研人员，有人低头叹气，有人小声议论，没人说话，但眼神里的动摇，像潮水一样漫开来。
“陈教授。”林凡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分开众人走过去，没提离职的事，反而指了指帆布包里的病历，“您爱人的高血压，上次医疗站给开的降压药，效果怎么样？”
陈教授愣了一下，没想到林凡会问这个，下意识地回答：“还行……比以前吃的进口药管用，就是有点嗜睡。”
“那是因为里面加了咱们基地特供的安神成分，作者“东方不会败”推荐阅读《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专门针对长期精神紧张的家属。”苏雪跟着开口，她走到陈教授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递过去，“这里面是‘净化’项目的最新实验数据，您看看——阿月团队昨天刚出的结果，抑制药剂的有效率从60%提升到了82%，而且副作用降低了一半。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能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到时候不仅能治，还能预防。”
陈教授接过盒子，手指有些发抖，打开后，全息屏幕上跳出来的实验数据一页页翻过，每一组数据都像一颗定心丸。他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真……真的能预防？”
“不仅能预防，我们还准备建家属区。”林凡拍了拍陈教授的肩膀，声音放软，“就在生态穹顶的东侧，专门划一块地，建学校，建医院，家属的体检免费，孩子的教育包了。您想想，到时候您爱人能在田垄上种花，您孙子能在操场上跑，您在实验室里搞研究，抬头就能看见他们——这不比您背着包西处奔波强？”
陈教授攥着帆布包的手松了松，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抹了把脸，把离职申请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林指挥，苏总……我错了，我不该当逃兵。”
“不是逃兵，是我们没做好。”林凡摇摇头，转身对着周围的科研人员，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知道你们怕，怕晶蚀病，怕家人受牵连，怕付出了得不到回报。但我林凡在这里保证：第一，晶蚀病的治疗，三个月内一定有突破性进展，所有患者的医疗费用，龙渊全包；第二，家属区下个月就动工，所有核心人员的家属，优先安排入住，享受和我们一样的医疗保障；第三，谁要是觉得外面的诱惑大，想走，我不拦着，但我要告诉你们——五眼联盟给的是钱，是一时的安稳，而龙渊给的，是能让你们的名字，刻在人类科技史上的机会！”
人群里静了几秒，突然有人鼓起掌来，接着掌声像雷一样炸响。陈教授抹着眼泪，跟着鼓掌，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是冷锋，他递过来一瓶水，声音依旧低沉：“林指挥说的对，这里，值得等。”
陈教授接过水，点了点头，转身往实验室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人群渐渐散去，苏雪看着林凡，眼底带着笑意：“没想到你还会说这么煽情的话。”
“没办法，对付软肋，就得用软肋来治。”林凡笑了笑，刚想再说什么，通讯器突然又响了，这次是“星穹”AI的紧急提示，电子音里带着罕见的急促：“警告！检测到军工部李默工程师的通讯异常，其个人终端在十分钟前，向境外未知IP发送了一组加密数据，内容疑似能量护盾的能耗参数！”
林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看向苏雪，苏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刚才还在说陈教授的忠诚，转头就出了个泄密的？
“星穹，锁定李默的位置，立刻切断他的所有通讯权限！”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冷锋，带两个人去军工部，把李默控制起来，别让他接触任何设备！”
“收到。”冷锋的声音立刻传来。
苏雪攥紧了手指，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加密数据轨迹，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对，李默不是那种会卖情报的人……他儿子还在基地的医疗舱里接受治疗，他没理由这么做。”
林凡没说话，手指在光脑上快速操作，调出李默的个人档案。档案里，李默的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国内顶尖大学毕业，参与过多个国家级军工项目，因为不满体制内的效率，主动加入龙渊，儿子的心脏病是龙渊的医疗舱稳住的，上个月还提交了家属入住申请……
“会不会是被胁迫了？”苏雪突然开口。
林凡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思索：“星穹，查李默最近的通讯记录，有没有和境外人员接触过？还有他的家属，有没有异常情况？”
“正在查询……李默近一周的通讯记录正常，仅与家人和同事联系；其家属目前均在国内，无出境记录，但其妻子昨天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内容包含其子的医院诊断报告，报告显示‘病情突然恶化，需转至境外医院治疗’。”
“果然是胁迫。”苏雪松了口气，又立刻皱起眉，“但谁会知道他儿子的病情？龙渊的医疗数据都是加密的……”
林凡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目光落在李默档案的最后一页——推荐人：京都军工局，张启明。
张启明，正是上个月皇帝派来的视察团成员之一，当时还特意去军工部“慰问”过李默。
“看来，这人才危机，不只是外部挖墙脚这么简单啊。”林凡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他看向窗外，生态穹顶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他知道，龙渊的内部，己经悄无声息地，伸进了一只来自京都的手。
而这只手，究竟还安插了多少人在龙渊？李默发送的加密数据，又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
主控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比面对五眼联盟的围剿，还要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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