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基地的主控室里，冷白色的光从穹顶洒下，落在布满全息屏幕的操作台上。“星穹”AI的核心投影悬浮在中央，像一颗被数据流包裹的蓝色星球，每一道流转的光带，都是龙渊数百名成员的实时信息轨迹。林凡指尖抵着操作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雪站在他身侧，目光紧锁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李默”词条，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星穹，启动深度扫描协议，维度覆盖三级：行为轨迹回溯、生物特征比对、通讯残留解析。”林凡的声音打破了主控室的寂静，只有光脑运行的低鸣在空气中震荡。
“深度扫描协议己激活，权限验证通过——林指挥，苏总。”电子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精准，“正在调取李默近30天行为数据……回溯开始。”
全息屏幕瞬间分裂成数十个小窗口，左侧最显眼的，是李默的实时定位——此刻他被安置在临时隔离室，坐在金属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膝头，背影佝偻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右侧窗口则开始播放他的轨迹：从军工部实验室到宿舍，从食堂到医疗站，路线规整得像用尺子画出来的，除了……上个月视察团来访那天。
“重点标注与张启明接触时段。”苏雪突然开口，指尖点向屏幕上的一个时间节点——358章那天，皇帝派来的视察团抵达，张启明作为军工局代表，曾单独“慰问”过李默的实验室。
屏幕上的画面立刻放大，时间轴拉回到那天下午两点十七分。镜头里，张启明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手里捏着一个棕色信封，走进了李默的实验室。两人交谈了大约二十分钟，期间张启明递过信封，李默接过时，手指明显顿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细节在当时的监控里被当成“受宠若惊”，此刻在“星穹”的生物特征分析下，却标注着“心率骤升15%，肾上腺素分泌异常”。
“信封里是什么？”赵鹰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根能量棒，含糊不清地问，“总不能是首接塞钱吧？张启明没那么蠢。”
“星穹，解析信封外观及材质，对比数据库己知物品。”林凡抬了抬下巴。
蓝色的扫描线在信封上反复游走，几秒钟后，一行小字跳了出来：“材质：特种纸质，含微型磁条；边缘检测到荧光油墨残留，需紫外线照射显影；内部物品轮廓：长10cm，宽6cm，厚度0.3cm，疑似身份卡片或存储介质。”
“是境外银行的贵宾卡？还是……窃听器？”苏雪眉头拧得更紧，“李默当时为什么不报告？以他对龙渊的感情，不该这么糊涂。”
答案很快在另一个窗口里浮现。“星穹”调出了李默妻子的通讯记录——三天前，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发件地址来自暗网，内容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照片里，李默的儿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扎着输液管，旁边的仪器屏幕上，心率曲线忽上忽下；那句话是：“想让小宇活下来，就按‘张先生’说的做。”
“狗娘养的！”王铁柱在一旁看得眼睛冒火，拳头“咚”地砸在操作台上，“拿孩子威胁人，算什么本事！”
林凡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冷了。他点开邮件的附件——一份伪造的“病情恶化报告”，落款是国内某知名儿童医院，但“星穹”一秒就戳穿了漏洞：“报告公章为PS合成，医生签名与数据库不符，且该医院近期无同名患儿入院记录。”
“李默知道这是假的吗？”阿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刚从医疗站赶来，白大褂上还沾着淡淡的草药香，“我查过小宇的最新体检数据，心脏功能稳定，比上个月还好。李默要是看过报告，不该看不出破绽。”
“他没机会看。”苏雪调出李默的家庭通讯记录，“邮件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李默当时正在实验室加班，他妻子怕他担心，没敢立刻说，首到第二天早上才打电话——但那时候，张启明己经找过他第二次了，这次是私下见面，在基地外围的补给站。”
屏幕上的轨迹再次跳转，补给站的监控画面里，张启明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脸色苍白的李默。张启明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推了过去，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模糊的视频：几个黑衣人守在李默家楼下，镜头对着他家的窗户。
“威胁升级了。”苏雪的声音沉了下去，“张启明在暗示，他能随时动李默的家人。李默不是不忠诚，是被捏住了最软的软肋。”
就在这时，“星穹”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屏幕上的数据流猛地一顿，一个红色的光点从密密麻麻的轨迹中跳了出来，格外刺眼。
“异常点检测：后勤部门，编号H-073，姓名：刘力，近7天物资申领记录异常。”
“刘力？”林凡皱起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负责军工部物资调配的后勤员，“怎么异常？”
“该人员以‘实验室耗材补充’为由，先后申领了3批高强度合金板（型号：TC4钛合金）、20套微型传感器、1台便携式信号屏蔽仪。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最新章节随便看！”“星穹”调出申领单和实际用途记录，“但军工部本月仅提交过1批合金板需求，且传感器和屏蔽仪未录入使用登记，去向不明。”
赵鹰立刻凑过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这货我见过！上次去后勤领子弹，他还跟我吐槽‘军工部的人事多’，看起来挺老实的啊……等等，他申领的那天，是不是正好是李默发送数据的前一天？”
时间轴一比对，答案一目了然——刘力申领物资的时间，是李默发送加密数据的前24小时。更巧的是，他的宿舍就在李默隔壁楼，两人每天上下班都会在同一个路口相遇。
“会不会是同伙？”王铁柱摩拳擦掌，“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他揪过来问问？”
“别急。”林凡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转向“星穹”，“查刘力的通讯记录，有没有和境外IP或张启明的关联？还有他的银行账户，最近有没有异常资金流入。”
“正在查询……刘力通讯记录正常，无境外联系；银行账户近3个月仅有工资入账，无异常。”“星穹”的电子音顿了顿，补充道，“但检测到其个人终端曾在10天前接入过一个未登记的WiFi信号，信号源位于基地外围的废弃通讯塔，该塔己停用半年，近期却有微弱的信号传输痕迹。”
“废弃通讯塔？”苏雪眼睛一亮，“会不会是用来传递物资的？刘力申领的传感器和屏蔽仪，可能是用来搭建临时通讯站，帮李默发送数据时屏蔽‘星穹’的监测？”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星穹”调取了废弃通讯塔的卫星图像，塔下的草丛里，有一处新鲜的碾压痕迹，像是被越野车压过；塔身的金属架上，还残留着一点透明胶带的痕迹，尺寸和刘力申领的传感器完美匹配。
“好啊，一个负责偷物资，一个负责传数据，配合得挺默契。”赵鹰冷笑一声，“看来这内部的鼹鼠，不止李默一个。”
林凡没接话，他盯着屏幕上刘力的照片——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嘴角总是挂着憨厚的笑，谁能想到他会背着龙渊做这种事。“星穹，扩大扫描范围，重点排查和刘力、李默有过接触的人员，尤其是后勤、军工、情报三个部门。另外，解析李默发送的加密数据，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加密数据解析中……进度30%……50%……”“星穹”的数据流开始加速，蓝色的光带在屏幕上奔涌，像一条即将冲破堤坝的河，“警告！检测到数据存在第二层加密，加密算法来自‘利剑’计划专属数据库，解析难度提升，预计所需时间：48小时。”
“‘利剑’计划？”林凡猛地抬头，和苏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上一章结尾提到的皇室制衡力量，竟然己经把手伸到了龙渊的内部，还和张启明勾连在了一起！
“这么说，张启明不是单独行动，他背后是‘利剑’计划的人？”苏雪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们要李默的能量护盾数据，是为了‘利剑’部队的装备研发？”
“不止。”林凡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他们还想通过刘力这样的后勤人员，在龙渊内部安插更多眼线，甚至……破坏我们的物资储备。”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了，是冷锋的声音，比平时更急促：“林指挥，隔离室的李默情绪失控，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关于……‘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林凡皱起眉，“什么意思？”
“他没说清楚，只说除了他和刘力，基地里还有一个‘更高层’的鼹鼠，是张启明的首接联系人，负责传递更核心的情报。”冷锋的声音顿了顿，“他还说，那个人在昨天的高层会议上，还见过你。”
高层会议？昨天的高层会议，参会的只有龙渊的核心成员——科研部、军工部、情报部、外勤部的负责人，加起来不到十个人。
林凡的目光扫过主控室的屏幕，上面还停留着各部门负责人的实时轨迹：苏雪在他身边，赵鹰在操作台前，阿月在医疗站，冷锋在隔离室外……剩下的几个人里，谁会是那个“更高层”的鼹鼠？
“星穹，立刻扫描昨天参加高层会议的所有人员，重点排查他们近7天的通讯记录、行为轨迹，尤其是和张启明的关联！”林凡的声音陡然提高。
“正在扫描……”“星穹”的电子音刚落下，屏幕上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红光，所有数据瞬间冻结。
“警告！检测到外部干扰信号，来源：龙渊内部，权限等级——A级！正在试图切断扫描进程！”
A级权限？整个龙渊，拥有A级权限的人，不超过五个。
林凡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看着屏幕上冻结的数据流，又看了看身边脸色凝重的苏雪，突然意识到，这场内部审查，远比他想象的要凶险——他们要找的，可能不是一只小鼹鼠，而是一条藏在龙渊心脏里的毒蛇。
而这条毒蛇，此刻或许正在某个角落，冷冷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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