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小雨电脑资料时，王哲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你们看这个。"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表格。
那是一份"客户"名单，详细记录了每个目标的信息和进度。
慧影花园15栋的36个受害者都在上面，但让人震惊的是，名单还在继续。
"37号，张文斌，慧影花园16栋，进行中..."
"38号，刘建军，金域华庭，进行中..."
"39号，赵明，碧水湾，计划中..."
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个名字！
"他们还在继续！"李强愤怒地说。
"不只是慧影花园，其他楼盘也有。"陈默快速浏览着名单。
金域华庭、碧水湾、翡翠城...都是惠州的楼盘。
"等等，"王哲突然说，"37号显示'进行中'，说明现在正在实施！"
"必须阻止他们！"
"可是怎么找到张文斌？"
陈默想了想："慧影花园16栋，我们可以去问问。"
当天下午，陈默和李强来到16栋。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终于在1605找到了张文斌。
三十五岁，公司中层，一看就是老实人。
"你们找我有事吗？"张文斌警惕地问。
"张先生，我们是15栋的业主。"陈默开门见山，"想问你一件事，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张文斌愣了一下："关你们什么事？"
"对方是不是叫刘慧？"李强急切地问。
听到这个名字，张文斌的脸色变了："你们怎么知道？"
果然又是刘慧！
"张先生，请听我们说。"陈默快速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文斌听完，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可能...小慧不是那种人..."他喃喃自语。
"她是不是说要和你一起买房？"
"是不是己经给了你一些钱当首付？"
"是不是特别温柔体贴？"
每一个问题都击中要害。
张文斌瘫坐在沙发上："我...我们下周就要去签合同了..."
"千万别签！"李强急忙说，"签了你就完了！"
"可是小慧她..."张文斌还在挣扎，"她对我那么好..."
"那都是假的！"陈默拿出手机，"你看，这是其他受害者和'刘慧'的合照，看看像不像你的小慧？"
张文斌看着照片，手在颤抖。
确实很像，虽然发型、妆容略有不同，但五官轮廓几乎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还有这些。"陈默展示聊天记录，"看看这些话熟悉吗？"
"亲爱的，今天累不累？"
"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我们的小家一定会很温馨的。"
每一句话，张文斌都在自己的聊天记录里见过。
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不差。
"原来...原来都是剧本..."张文斌彻底崩溃了。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小慧"的合照。
照片里的女人笑容甜美，靠在他肩膀上，看起来那么幸福。
"都是假的..."他的眼泪掉下来。
男人的眼泪，格外让人心酸。
"兄弟，你算幸运的。"李强拍拍他的肩膀，"至少还没签合同。"
"她约我明天见面..."张文斌突然说。
陈默和李强对视一眼。
"能不能..."陈默试探着问，"让我们跟你一起去？"
"你们想干什么？"
"抓住她，问出幕后主使。"陈默说，"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张文斌犹豫了很久，最终点头："好。"
第二天，按照约定，张文斌来到见面地点——还是青葵咖啡馆。
陈默和李强提前到达，坐在角落里假装聊天。
下午两点，"小慧"出现了。
一袭白裙，长发飘飘，看起来清纯可人。
"文斌，等久了吧？"她甜甜地笑着。
张文斌强装镇定："没有，刚到。"
两人坐下，"小慧"熟练地点了摩卡——果然和服务生说的一样，她们都点摩卡。
"明天就要签合同了，紧张吗？"她握住张文斌的手。
张文斌感觉那双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小慧，"他深吸一口气，"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叫刘慧吗？"
"小慧"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证号码吗？"
"小慧"的笑容僵住了："文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张文斌盯着她的眼睛。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
"小慧"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来："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李强冲过来，挡住去路。
"你们是谁？"小慧警觉地后退。
"我们是你的老客户。"陈默也走过来，"刘慧小姐。"
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小慧想要离开。
"别装了。"李强掏出手机，"要不要我播放你的培训视频？"
听到"培训视频"，小慧脸色大变。
她知道暴露了。
"你们想怎样？"她不再伪装，声音变得冰冷。
"我们想知道真相。"陈默说，"谁是幕后主使？"
小慧冷笑："你们以为我会说吗？"
"你己经暴露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陈默试图攻心，"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保护你。"
"保护？"小慧笑得更冷，"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至少我们可以让你免于牢狱之灾。"王哲也赶到了，"诈骗罪可是要判刑的。"
小慧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旦身份暴露，组织不会留她活口的。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她终于松口，"但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我们保证。"
小慧环顾西周，压低声音："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
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茶楼包间。
确认没人跟踪后，小慧开始讲述：
"我真名叫陈雪，今年26岁。两年前因为欠债被他们招募。"
"他们？"
"一个庞大的组织。"陈雪说，"不只是做房产诈骗，还有其他业务。"
"什么业务？"
"网络赌博、贷款诈骗、虚拟币诈骗...只要能骗钱的，他们都做。"
这个规模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头目是谁？"
陈雪摇头："我级别太低，只见过中层管理。但我知道，真正的大老板在国外。"
"慧姐呢？"
"慧姐是中层之一，负责培训。"陈雪说，"她真名的确叫刘慧芳，以前是演员，后来..."
"后来什么？"
"后来她也被骗了，损失惨重。"陈雪叹气，"所以她比谁都狠，觉得这是报复社会。"
原来慧姐也曾是受害者。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讽刺，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循环往复。
"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
陈雪想了想："他们最近在计划大撤退。"
"撤退？"
"对，可能是你们查得太。"陈雪说，"听说要把业务转移到其他城市，甚至出国。"
"什么时候？"
"不清楚，但应该很快。"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紧张起来。
如果让他们跑了，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你愿意出来作证吗？"陈默问。
陈雪犹豫了很久："如果真能保证我的安全..."
"我们会安排你到安全的地方。"王哲保证。
就这样，他们有了第一个污点证人。
当晚，陈雪被秘密转移。
而张文斌，成了第37个幸免于难的人。
"谢谢你们。"张文斌握着陈默的手，"要不是你们，我就..."
"以后擦亮眼睛。"李强拍拍他，"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有了陈雪的证词和小雨的资料，证据链更完整了。
但时间紧迫，必须在对方撤退前采取行动。
"明天就去报案。"陈默决定，"不能再等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陈雪"失踪"后不久，某个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37号失败了，还叛变了。"
"知道多少？"
"知道得不多，但足够危险。"
"启动紧急预案，所有人准备撤离。"
"那些还在进行的业务..."
"全部中止。保命要紧。"
一场逃亡与追捕的竞赛，即将开始。
而时间，只有7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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