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村庄飘着炊烟，百慕蹲在篱笆外，看秦琴踮脚往屋檐下挂灯笼。她穿了件月白色的棉裙，发间别着他用星界星髓雕的小月亮，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她耳畔，将她的笑声送到他耳中——那是他听过最清透的声音，像山涧里未被污染的泉水。
“高了。”他走过去，抬手替她调整灯笼的位置。指尖相触时，秦琴的耳尖微微发红，却没躲开。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叠成一片温柔的轮廓。
“百慕。”秦琴忽然开口，“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百慕的手顿了顿。他当然记得。那年醉仙楼的梅雨季，他蹲在后巷啃冷馒头，看见她抱着一摞书从雨里跑过来，绣鞋沾了泥，发梢滴着水，却还笑着把伞往他头顶伸：“这位公子，要一起躲雨吗？”
他那时尚未完全褪去混沌龙影的冷冽，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伞。伞骨是竹制的，伞面画着墨竹，雨珠顺着竹枝滚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的裙角沾了泥，他却觉得比天福酒业的琉璃盏还干净。
“记得。”他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你说……要请我喝杯热茶。”
“结果你请了我三坛桂花酿。”秦琴笑着戳了戳他胸口，“还说‘姑娘家喝什么茶，该喝甜的’。”
百慕耳尖发烫，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篱笆外的老梅树正开得热烈，落英缤纷，沾在两人肩头。远处传来阿婆的呼唤：“琴丫头！百小子！粥要凉啦！”
秦琴挣开他的怀抱，跑回屋檐下收灯笼。她的动作轻快如蝶，发间的小月亮随着跳跃的弧度，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百慕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在星界取星轨时，母亲残魂说的话：“爱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是藏在烟火里的细水长流。”
（村夜温情：最平凡的守护）
晚饭是阿婆熬的红豆粥，配着新腌的糖蒜。秦琴盛了一碗递到百慕面前，碗底沉着颗完整的蜜枣：“你爱吃甜的，我挑了最大的。”
百慕低头喝粥，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看见秦琴的袖口沾了点粥渍，便抽了帕子替她擦：“明日我陪你去看桃花。”
“不是说好了先去青丘？”秦琴歪头看他。
“青丘的桃花要等半月。”百慕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村后的野桃林，昨日我去看过，己经开了。”
秦琴的眼睛亮了。她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想起在归墟幽狱，他被混沌龙影吞噬时，她跪在废墟前哭到喘不上气。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他，却不想他浴火重生后，第一个想带她看的，是人间最普通的野桃林。
“好。”她应得干脆，低头喝粥时，唇角沾了粒红豆，作者“时间自由者”推荐阅读《丹青圣尊重生都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你明日要早起。”
“为你早起，不辛苦。”百慕望着她耳后那枚小痣，喉间泛起甜意。
（暗流：爱是最好的铠甲）
深夜，百慕在院门口的石凳上打坐。星轨在他掌心微微跳动，与眉心的金红莲印交相辉映。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看见秦琴抱着件外袍站在月光里。
“夜里凉。”她将外袍披在他肩上，“我煮了姜茶，在灶上温着。”
百慕接过外袍，触到她指尖的温度：“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秦琴在他身边坐下，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日在村口，我听见王婶说……她儿子要去城里卖货，怕遇到劫匪。”
百慕挑眉：“你担心？”
“嗯。”秦琴点头，“王婶的儿子阿福，上次见我还给我塞了把糖。”
百慕没说话，只是将星轨往她掌心递了递。秦琴会意，将手掌覆在星轨上。星轨立刻泛起柔和的光，映得两人手背上的青筋都成了金色。
“星轨能感应到恶意。”百慕轻声说，“明日我陪你去看阿福。”
秦琴笑了：“你呀……”
（晨光里的承诺：爱是永远的归处）
第二日清晨，野桃林里落英缤纷。秦琴站在桃树下，仰头望着飘落的花瓣，忽然转身对百慕说：“百慕，若有来生……”
“没有来生。”百慕打断她，将她揽进怀里，“来生还要在醉仙楼遇见你，还要替你挡蒋亮的刀，还要在星界陪你取星轨，还要……”
“还要陪我看每一年的桃花。”秦琴接完他的话，将脸埋在他颈窝，“还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百慕的心脏微微发颤。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帝尊的阴谋，想起所有未完成的使命——但此刻，他只觉得满足。因为他知道，无论未来等待他的是什么，只要有秦琴在身边，便是最好的结局。
远处传来阿婆的呼唤：“琴丫头！百小子！阿福的货车来了！”
秦琴挣开他的怀抱，跑向村口。她的裙角沾了桃花瓣，在风里飘成一片粉色的云。百慕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帝尊劫”，不过是上天用来考验真心的关卡。而他和他爱的人，早己在爱里，修得了一颗刀枪不入的真心。
星轨在他们掌心发烫，像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
而远方，帝尊的青铜马车停在山脚下，面具下的眼神阴鸷如刀。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百慕之间，早己横亘着一道用爱铸就的墙——任他机关算尽，也休想跨越。
因为爱不是终点，是永远的归处。
（第西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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