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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徐人张惊雷授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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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声:徐人张惊雷授牌记

公元前841年的七月,镐京被一场连阴雨泡得发潮。渭水南岸的土路上积着没踝的泥浆,车辙印里汪着水,倒映着铅灰色的云。张惊雷站在锦衣卫署的石狮子旁,手里攥着个油布包,包角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铁管——他来秦国己三日,沈离只让门房传了句“等雨停”,却没说要等什么。

“先生,这雨再下,怕要淹了西市的药铺。”身后的少年张石抱着个陶瓮,瓮里装着晒干的硫磺,瓮底在石板上磨出“沙沙”声。这孩子是张惊雷从徐国带出来的“火童”,跟着他学了西年配药,此刻踮脚望着天边的闪电,“咱在徐国时,打雷天您总不让咱靠近硝石,怎么到了秦国,倒盼着打雷?”

张惊雷没回头,油布包往石狮子底座上一放,露出里头的铁管——管身上钻着三排细孔,孔眼排列得像蜂窝。“你听这雷声。”他声音比闷雷还沉,指了指远处被闪电照亮的芦苇荡,“寻常雷是‘轰隆’闷响,方才那雷带着‘噼啪’脆声,是地里的硫磺气被劈着了——这时候配‘惊雷药’,最省力气。”

张石愣了愣,才想起徐国海边的盐场——去年夏天打雷,劈中了堆硝石的草棚,“轰”的一声炸得碎石乱飞,后来先生就总说“雷是老天爷帮咱碾药”。正想再问,就见沈离撑着伞从署里出来,玄色衣袍下摆沾着泥,手里捏着块玄色木牌,牌上刻着只展翼的鹰,鹰爪下缠着道电光。

“张先生倒会借天势。”沈离把伞往他这边倾了倾,雨水打在伞面上“啪啪”响,“秦仲大人在西院等着,说要瞧‘霹雳神’的真本事——别拿那些炸鱼的小玩意儿糊弄。”

张惊雷扛起油布包,铁管在肩头晃了晃:“沈统领见过炸塌城墙的‘玩意儿’吗?”

往西院去的路上,雨丝斜斜地落下来。张惊雷踩在泥浆里,脚步却稳得像钉在地上——他是徐国“雷火坊”的传人,祖上三代靠配“惊雷药”闻名,到他这代,不光能配炸礁石的药,还能配“信药”:燃起来只冒青烟不炸响,或只炸响不冒烟,全看硝石和硫磺的配比。去年徐国遭淮夷围困,他带着药谱和三个火童逃出来,一路往西走时,见秦国的城墙多是夯土的,遇着犬戎攻城总难守,心里便揣了个念头:惊雷药不光能炸礁石,也能炸敌营。

西院是片荒废的演武场,墙角堆着半截塌了的夯土墙,正是秦仲让人特意留的。秦仲站在廊下,身边围着锦衣卫的沈离、潘庚、应詹、徐衍,见张惊雷进来,指了指那土墙:“徐国的惊雷药,能炸塌这墙?”

“得看大人要它怎么塌。”张惊雷放下油布包,从包里掏出杆铜秤,秤盘里放着小块硝石,“要塌得慢,就少放硫磺多放炭;要塌得碎,就多放硝石少放草木灰。若是想让它朝东边塌,就在西边墙根埋药。”

他蹲下身,用铁铲在墙根挖了个浅坑,又从油布包里掏出个陶制的小罐,罐里装着灰黑色的粉末。“这是‘慢药’。”他往罐里掺了把干燥的芦苇绒,“芦苇绒燃得慢,能让药从下往上炸,墙就不会往外溅碎石。”

徐衍忽然道:“若是在营里用,溅碎石岂不是能伤敌?”

“伤敌也伤自己人。”张惊雷用泥把陶罐埋好,只露出根细麻绳做的引线,“锦衣卫要的是‘可控’,不是瞎炸——去年在徐国,我用这法子炸塌了淮夷的哨塔,没伤着被绑的百姓。”

说话间,雨小了些。张惊雷让众人退到二十步外,自己捏着火折子蹲到引线旁。火折子凑到引线上,“嗤”的一声燃起来,红线迅速往土墙里缩。众人屏息等着,却没听见预想中的巨响,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半截土墙竟慢悠悠地往内侧倒了,碎土堆在地上,没溅起半点碎石。

“好!”沈离忍不住喝彩,“这样炸营,敌兵醒了都不知道药是从哪来的。”

秦仲却没笑,指着墙根的碎土:“若是犬戎的营寨扎在石地上,挖不了坑怎么办?”

张惊雷从油布包里掏出个铁制的小锥子,锥尖是螺旋形的:“用这‘钻石锥’。”他走到块青石旁,握着锥子拧了拧,锥子竟钻进石里半寸,“把药罐塞进去,引线从锥孔里牵出来,一样能炸——只是得算准药量,别把石头炸得乱飞。”

正说着,徐衍忽然低声道:“西边芦苇荡有动静。”他刚用六丁术藏进廊柱的影子里,秦非子起义之秦朝归位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秦非子起义之秦朝归位最新章节随便看!就见三个黑影猫着腰往这边挪,手里都举着弓。

潘庚也竖起耳朵:“脚步声很轻,是惯于偷袭的——怕是犬戎的细作,想趁雨偷营。”

秦仲眉峰一挑:“张先生,能不能用你的惊雷药‘送客’?别伤性命,只吓退就行。”

张惊雷从包里摸出个小陶瓶,往地上倒了些黄色粉末,又浇了点水。粉末遇水立刻冒起青烟,他用脚把粉末往墙角扫了扫:“这是‘烟药’,燃起来烟是红的,看着吓人,其实没毒。”又从油布包里掏出个小药包,往芦苇丛的方向扔了过去——药包落在泥里,没炸响,却“噗”地冒出团绿烟。

三个黑影刚靠近演武场,就见墙角冒起红烟,以为是失火了,正想往前冲,又闻见股刺鼻的硫磺味,接着“嗤”的一声,脚下的泥里冒起绿烟。他们没见过这阵仗,以为是遇着了“妖法”,吓得转身就跑,连弓都掉在了泥里。

徐衍追出去看了看,回来时手里拎着张弓:“是犬戎的牛角弓——跑得比兔子还快,鞋都掉了一只。”

秦仲这才接过沈离手里的木牌,递到张惊雷面前:“锦衣卫前西位,或看迹,或听声,或寻踪,或隐匿,都是‘防’;你是第五位,该做‘攻’——用你的惊雷药,给暗处的虫蚁递个信:秦国不好惹。”

张惊雷接过木牌,指尖蹭过牌上的电光纹,忽然想起徐国的雷火坊。那时父亲总说“药是死的,人是活的”,配药得看时辰、看地势,甚至看风向,不然炸不塌礁石,反倒可能炸了自己的棚子。“臣有个请求。”他抬头道,“雷火坊还有几个老伙计,懂配药也懂修铁管,若是他们来投奔……”

“让他们来。”秦仲打断他,指了指西院的空房,“那几间房给你当药坊,缺硝石硫磺就跟我说——只是有一条:药坊的门得由锦衣卫的人守着,不许外人靠近。”

那天下午,张惊雷就带着张石在西院收拾药坊。他把铁管、铜秤、陶罐摆得整整齐齐,又在墙角挖了个深坑当“药窖”,用来存硝石——硝石怕潮,得埋在干燥的土里。张石帮着擦铁管上的锈,忽然问:“先生,咱这药以后只用来炸敌营吗?”

“也能炸水渠。”张惊雷蹲在地上配药,把硫磺和炭末按比例掺在一起,“徐甲大人不是总说渭水的水渠淤塞吗?用惊雷药炸一炸,比派人挖省力气——只是得算准药量,别炸塌了渠岸。”

几日后,徐甲果然来找他——渭水北岸有条水渠淤塞了,淤泥积得有半人深,派了二十个兵挖了三天都没挖通。张惊雷带着药坊的伙计去了,在渠边埋了三个小药罐,都是“满药”。引线一燃,“咔嚓”几声脆响,淤塞的淤泥竟被震松了,再派人用锄头一挖,水立刻“哗哗”地流了起来。

徐甲看着通了的水渠,忍不住拍他的肩:“原以为你这药只能杀人,没想到还能浇地。”

张惊雷笑了笑,没说话——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惊雷药是‘霹雳神’的锤子,既能砸破敌人的盾,也能敲碎挡路的石头,就看握锤子的人想往哪砸。”

七月底的一个夜里,犬戎想趁夜偷袭泾水的粮仓,张惊雷带着张石在粮仓外的土路上埋了“信药”。犬戎的骑兵刚靠近,就见路边冒起红烟,接着“轰”的一声炸响——不是炸人的药,是“惊马药”,炸起来声音大,却只溅起些泥土。马被吓得嘶鸣乱跳,把骑兵掀在地上,不等秦兵冲出来,就乱作一团。

回去的路上,沈离看着远处的火光,笑着道:“现在锦衣卫才算真正齐了——沈离看迹,潘庚听声,应詹寻踪,徐衍藏影,你张惊雷炸路,往后犬戎再想偷偷摸摸来,得先问问你的惊雷药答应不。”

张惊雷扛着铁管,走在泥里的脚步依旧稳。月光透过云缝照下来,照亮了他肩头的玄色木牌,牌上的鹰爪电光仿佛活了过来。公元前841年的这个七月,徐国的张家先祖,总算在秦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是靠投奔时的仓皇,不是靠“霹雳神”的名号,而是靠一杆精准的铜秤,一罐配比得当的惊雷药,还有那颗想让药“救人”而非“杀人”的心。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怕是要天天跟硝石硫磺打交道,手上总沾着洗不掉的药味,再难像在徐国时那样,在海边看雷劈硝石的光景了。可只要粮仓能安稳,水渠能通畅,只要惊雷药不再只用来炸礁石,这满手的药味,便闻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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