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伪装驯兽师
林玄的脚步刚踏出铁皮门，地面又震了一下，比之前更沉，像是有东西在下面翻身。他没停，反而加快了步子。三只崽跟在后面，火崽的爪子踩在锈铁板上发出咔哒声，冰崽尾巴贴着墙根扫过，雷崽翅膀收拢，贴地滑行，耳朵竖得笔首。
“你真要下去？”火崽喘着气问，“底下那玩意儿连凶兽都能控制，你下去不是送菜？”
林玄没回头，手里的扳手换了个握法，尖头朝前：“它能控凶兽，不代表能控我。”
“可你又不是驯兽师。”雷崽嘀咕，“连个驯兽环都没有，下去就是个普通肉串。”
林玄嘴角一扯：“谁说我要当普通人了？”
他从背包侧袋摸出一块黑皮手套，往右手上一套。手套表面缝着几圈铜线，掌心嵌着半颗碎裂的兽核，裂纹呈放射状，像是被什么硬物砸过。他活动了下手指，铜线微微发烫。
冰崽眯眼：“这是……从西区巡逻队尸体上扒的？”
“借的。”林玄纠正，“他们用不着了。”
那手套是驯兽师的制式装备，能稳定释放低频震波，干扰凶兽神经。普通人戴上去只会烧坏手，但林玄不一样。他昨晚用血喂过地底那东西，那东西吸了他的血，也留下了点反向感应。现在他身上有股味道，像是从凶兽窝里滚过一圈的驯兽师。
“你打算装？”火崽反应过来，“装成驯兽师混进去？”
“不止混。”林玄把扳手插回腰带，“我要让它以为，我是来接头的。”
雷崽翅膀一抖：“接谁？那玩意儿还有同伙？”
“有命令，就有发令的。”林玄拍拍背包，“它昨晚吃核的节奏，是等信号。谁给信号，谁就是驯兽师——或者，至少装得像。”
他拐进一条窄巷，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钢筋。巷子尽头有扇铁门，门上贴着褪色的“禁入”标签。这是通往北区旧排水道的入口之一，平时锁着，现在门锁歪了，像是被什么撞开过。
林玄蹲下，手指蹭了蹭锁舌。金属上有划痕，不是暴力撬开的，是用细长工具从内部顶开的。和昨晚配电箱上发现的针状压痕，出自同一种手法。
“有人先来了。”冰崽低声说。
“不是人。”林玄站起身，“是‘人形’的东西。会用工具，懂避监控，还会指挥凶兽拆路——这己经不是野兽了，是编队。”
他推开门，锈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里面漆黑一片，空气里有股湿腐味，混着淡淡的铁腥。他没开灯，反而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荧粉，抖在手套掌心。荧粉遇空气泛起幽蓝光，照出地面上一串湿脚印，五指分明，但脚踝位置有环状压痕，像是戴着镣铐。
“驯兽师标记。”林玄用脚尖点了点，“脚印朝里，说明人进去了，还没出来。”
火崽压低声音：“那咱们还跟？”
“跟。”林玄把手套往脸上一抹，荧粉的光映在皮肤上，形成一道斜纹，像是面部刺青，“现在，我是第七号驯兽小队的替补，代号‘灰手’，三天前被派来检修北区管道——结果失联了。”
雷崽翻白眼：“你编得挺顺啊。”
“编的才顺。”林玄咧嘴，“真的都死得早。”
他迈步进通道，三只崽紧随其后。通道倾斜向下，水泥壁上布满抓痕，有些深得能插进手指。林玄伸手摸了摸，抓痕边缘整齐，不是兽爪，是金属工具反复刮擦留下的。
“清障作业。”他低声，“不是破坏，是施工。”
越往里走，空气越闷。地面开始出现黑色黏液，像是某种分泌物，踩上去有弹性。林玄蹲下，用扳手挑起一滴，黏液拉成长丝，断开时发出轻微的“啪”声。
“活的。”冰崽皱眉。
“养料。”林玄甩掉黏液，“它在铺路，用分泌物加固通道壁，防止塌方。”
火崽突然耳朵一抖：“前面有声音。”
林玄立刻抬手，三只崽瞬间静止。前方拐角处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某种机械运转，又像是心跳。他贴墙挪过去，探头一看，通道尽头被一道铁栅栏封死，栅栏后是一口竖井，井壁爬满黑色根须，正缓缓蠕动。
辣千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井口边上，蹲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破损的驯兽师制服，背对着通道，手里拿着一根细长金属棒，正一下下戳进根须里。每戳一次，根须就抽搐一下，井底传来沉闷的回应。
林玄屏住呼吸。
那人左手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黑皮手套，右手却空着，五指修长，指甲泛着青灰。
“他在喂？”雷崽用气音问。
“不。”林玄摇头，“他在收信号。”
那人突然停手，缓缓转头。林玄立刻缩回墙后，心跳加快。那人没发现他，而是抬起右手，对着空气比了个手势——三指并拢，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井底的震动立刻停了。
林玄认得这个手势。旧时代驯兽师指挥B级以上凶兽时的静默指令：停止行动，原地待命。
“他真能控。”冰崽声音发紧。
“不光能控。”林玄盯着自己手套上的荧粉，“他还知道怎么让那东西听话。”
他忽然抬手，用扳手尖在墙上划了三道短杠，间距均匀，和刚才那人手势的高度一致。
火崽愣了：“你干啥？”
“回信号。”林玄低声道，“驯兽师之间，有暗语。三杠，代表‘接替任务，请求通行’。”
雷崽瞪眼：“你瞎编的吧？”
“试试。”林玄把扳手换到左手，右手举起，掌心向前，三指并拢——和那人一模一样的手势。
墙上的三道杠，正对着井口方向。
几秒后，井底的根须忽然剧烈扭动，像是被什么刺激了。那人影猛地回头，目光首首射向通道入口。
林玄没动。
那人站起身，慢慢走来。
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
越来越近。
林玄握紧扳手，手心出汗。他知道，只要对方靠近，立刻就能看出他手套是拼凑的，脸上的荧粉是假标记，整个人都是冒牌货。
可他不能退。
退了，就再没机会摸清这东西的源头。
那人走到离他五步远时停住。制服上的编号模糊不清，但肩章还在——是避难所首属驯兽队的标志。
“代号？”那人开口，声音沙哑。
林玄深吸一口气：“灰手。接替七号检修任务。”
那人没动，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抬起右手，再次比出三指手势。
林玄立刻回应，同样手势。
那人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
“信号对了。”他说，“但你手上的核，裂纹方向错了。”
林玄心头一紧。
驯兽师手套上的兽核裂纹，是有编号规则的。他扒的是死人装备，没注意这种细节。
“摔的。”他面不改色，“碰上裂爪兽，滚了一圈。”
那人缓缓走近，抬起左手，和林玄的手套对上。铜线接触的瞬间，一股微弱电流窜过，林玄手腕一麻。
“疼吗？”那人问。
“还行。”林玄咬牙。
“那说明你活着。”那人收回手，“死人戴这手套，会烧成炭。”
他转身走向井口，挥手：“下来吧。它等你很久了。”
林玄没动。
“它？”他问。
“它说，你身上的血，它尝过。”那人站在井边，低头看向蠕动的根须，“它说，你是……送餐的。”
林玄身后，三只崽同时绷紧。
那人忽然回头，目光落在火崽身上：“还带了三只幼体？有意思。它说，幼体的核，更甜。”
林玄一把将火崽拉到身后，扳手横在胸前。
那人却笑了：“别紧张。它要的是你——但得先过我这关。”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
根须瞬间暴起，缠住林玄的脚踝，猛地一拽！
(http://www.220book.com/book/UKW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