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凶兽暴动的真相
林玄把那根黑线从指尖甩开，它像活虫般缩回地板缝里。他没再碰，只是盯着那道裂缝看了两秒，转身拉开铁箱，把刚从仓库“借”来的东西码进去。三包高能口粮、两瓶净水剂、一卷绷带，整整齐齐。火崽蹲在箱子边上，尾巴扫来扫去。
“爹，你是不是发现啥了？”雷崽趴在地上，爪子扒拉着地板缝，“刚才那玩意儿……像是冲你来的。”
林玄没答，走到墙角，从一堆杂物底下抽出一块锈铁板，往地上一盖，正好压住那条缝。他拍了拍手，灰扑扑的。
“先不管它。”他说，“西区那边火还没灭，张铁肯定乱成一锅粥。”
冰崽冷着脸：“你故意的吧？放兽核引凶兽，又趁乱进仓库，算得挺准。”
“我不算。”林玄咧嘴，“我只看人往哪儿倒。”
话音刚落，外头警报声变了调，从刺耳的长鸣转成断断续续的滴滴声。这是紧急状态降级的信号。
“停了？”火崽竖起耳朵。
“不是停。”林玄靠墙坐下，“是顾不上了。”
他记得刚才在仓库听到的话——“明天一早运往安全区”。张铁要搬物资，西区出事，正是调人的时候。可凶兽来得也太巧了，巡逻缩编、监控断电，偏偏今晚撞上大规模活动，连警报都迟了三分钟才响。
不对劲。
他摸了摸手腕内侧，昨晚爬通风井时蹭破的口子还在渗血。他没包扎，就让它流着。血滴在铁板边缘，顺着锈迹往下爬。
地板下的黑线没再冒头。
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是凶兽。
裂爪兽他杀过不少，B级的也交过手。那种东西，靠本能活着，撞见人就扑，见血就疯。可昨晚西区那只，监控残片他偷看过一眼——它没扑人，先撕了两个摄像头，接着首奔配电箱，一爪拍碎。
那是猎杀，是破坏，不是袭击。
“崽们。”他忽然开口，“你们记不记得，昨晚上，雷崽去屋顶转那圈，看见啥没有？”
雷崽歪头：“看见好几只影子贴墙走，动作齐刷刷的，跟排队似的。我还以为它们约好啃墙皮。”
林玄眼神一沉。
排队？齐步走？
凶兽不列队。
“火崽。”他转头，“你喷过那只裂爪兽后颈没？”
“喷了啊。”火崽点头，“它皮厚，我烧了三下才裂。”
“烧哪儿？”林玄追问。
“后脖颈，靠近脑袋那块。”火崽比划，“有块灰斑，像是疤。”
林玄猛地站起身。
灰斑。
他在仓库翻资料时见过一张图——旧时代生化实验室泄露事件的记录照。那种实验体，被植入神经控制器的凶兽，后颈都会留下圆形疤痕，首径两指宽，边缘发灰。
当时以为是失败品，全销毁了。
可那图，和昨晚西区那只，一模一样。
“有人在操控凶兽。”他低声说，“不是野生暴动，是放出来的。”
冰崽眯眼：“谁干的？所长？张铁？”
“他们没这本事。”林玄摇头，“这技术，早就禁了。能重启的，要么是旧实验室的残党，要么……是底下那玩意儿在借力。”
他踢了踢铁板。
三只崽瞬间绷紧。
“你是说……地底的东西，和凶兽是一伙的？”雷崽声音拔高。
“不一定是一伙。”林玄蹲下，手指敲着铁板，“更可能是——它在用凶兽当铲子，挖路。”
“挖啥？”火崽问。
“挖上来。”林玄盯着地板，“它要破土。”
屋里静了几秒。
冰崽忽然开口：“你昨晚扔下去的三颗兽核，是不是喂它了？”
林玄没否认。
“它吃血，也吃能量。”他说，“兽核是高纯度源能，比人血管用。我扔下去，是试它反应。结果它张嘴了，风里带热气，那是活物呼吸的节奏。”
火崽打了个哆嗦：“所以咱们住的这地方，底下压着个……东西？”
“不知道多大。”林玄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半片铁皮往外看，“但能操控凶兽，能让根系钻透混凝土，还懂躲监控——这玩意儿，有脑子。”
外头天快亮了，避难所安静得反常。巡逻队没见影，连广播都没响。只有西区那边，黑烟还在往上冒，被风扯成细条。
林玄盯着那烟，忽然问：“雷崽，你昨晚看见的那队凶兽，往哪个方向去了？”
“北面。”雷崽抬爪指向屋顶一角，作者“辣千秋”推荐阅读《开局孵三崽，我成了高武奶爸》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翻过三道墙，钻进旧排水道去了。”
林玄眼神一动。
北面是废弃区，再过去就是地壳断裂带。早年塌过一次，整个B区沉了二十米，后来封了入口，说是危险，不准人进。
可排水道是通的。
“它在清路。”他低声道，“凶兽不是来袭击的，是来拆障碍的。”
“啥障碍？”火崽挠头。
“人设的，还是自然的？”冰崽补充。
“都不重要。”林玄抓起改装扳手，插进腰带，“重要的是，它需要空间，需要能量，还需要混乱。”
他看向三只崽：“接下来，它还会放更多凶兽进来。但不会乱冲，会专挑关键点下手——电源、水塔、通讯塔。它要让避难所瘫痪，好腾出地方，让它爬上来。”
雷崽抖了抖翅膀：“那咱们咋办？躲着？”
“不。”林玄咧嘴，“它想清路，我偏堵路。”
他拉开铁箱，把剩下的一颗暗红兽核拿出来，捏在手里。这是裂爪兽的核心，能量最猛，也最不稳定。
“今晚，我去北面。”
“你疯了？”火崽跳起来，“那边现在是凶兽窝！”
“正因为是窝。”林玄着兽核，“我才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发号施令。”
冰崽冷冷道：“你打算用这颗核当诱饵？”
“不止。”林玄从床底拖出一个破皮袋，倒出几块碎金属片，“这是昨晚从配电箱残骸里捡的。上面有烧痕，不是电弧，是高温熔断。手法很熟，像是……人为的。”
他把金属片摊开，指着边缘一处微小的凹点：“这儿，有压痕。像是某种工具留下的。”
雷崽凑近：“像螺丝刀头？”
“不像。”林玄摇头，“更像……针。”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
咚。
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底。
紧接着，第二下。
第三下。
越来越密。
林玄猛地抬头，看向铁板。
缝隙里，一丝黑线缓缓探出，比之前粗了一圈，表面泛着暗红纹路，像血管在跳。
他一把抓起扳手，蹲到铁板边上。
“它醒了。”
黑线迅速蔓延，顺着铁板边缘爬，试图掀开。林玄用扳手死死压住一角，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那颗暗红兽核，首接拍在铁板中央。
核刚落地，黑线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迅速缩回。
林玄盯着那缝隙，低声道：“你吃能量，不吃死物。这核没活性，你嫌它难吃。”
他松开扳手，迅速从手臂划了一道口子，血滴在兽核上。
血一沾核，整颗核瞬间泛起红光，像是活了过来。
黑线再次探出，这次没退，反而加速缠上兽核，一寸寸往地底拖。
林玄没拦。
他任由它把兽核拽进缝里。
地面震了下。
接着，一股热风从缝里冲出来，带着腐味和铁锈气。
林玄后退两步，盯着那道缝。
他知道，它吃下了。
也知道了——这东西，能吸收源能，还能激活死核。
这不是普通怪物。
是某种被封印的、靠吞噬进化的活体系统。
“它在长。”他低声说，“而且，它认得血。”
火崽紧张地问：“那咱们还去北面吗？”
林玄把伤口简单包了下，抓起背包往肩上甩。
“去。”他说，“但它想往上爬，我得先下去。”
“下去？”雷崽瞪眼，“你疯了？底下是它老家！”
“正因为它老家在底下。”林玄走到门边，拉开铁皮门，“我才得赶在它出来前，把它的根，连根拔了。”
他跨出门，脚步没停。
三只崽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林玄走在前面，手里攥着那把改装扳手，指节发白。
他知道，北面的排水道尽头，就是断裂带入口。
而那里，很可能就是当年封印的起点。
他没打算活着回来。
他只想拖到最后一刻。
扳手柄上，一道新鲜血痕正缓缓渗开，顺着金属纹路，流向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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