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狩猎出发
三天后,晨光刚压住天边的灰,林玄背上背包,拉开车库铁门。三只崽一前一后跟出来,火崽嘴里还叼着半块烤铁皮,腮帮子鼓着;冰崽尾巴卷着信号器,走一步抖一下;雷崽首接跳上他肩头,翅膀收得紧紧的,像只蹲桩的秃鹫。
林玄没说话,抬手拍了拍肩上的雷崽,示意它坐稳。昨夜他把干扰器又调了一遍频,塞进背包夹层,外头裹了层防震棉。那瓶被换过的药剂残液他留了一点,装进小玻璃管,别在战术腰带上——不是为了证据,是防着张铁再玩花招。
车轮碾过避难所北门的碎石路,远处集结点己经聚了十几个人。几辆改装越野停在空地,引擎轰鸣,排气管喷着黑烟。张铁站在最前头那辆旁边, arms crossed,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玄身上。
“来了?”他扬了扬下巴。
“卡点。”林玄把背包甩上车斗,顺手把三只崽也丢了上去。火崽落地滚一圈,骂骂咧咧爬起来;冰崽稳稳站着,尾巴一甩,把背包往角落推了推;雷崽首接钻进驾驶座副驾,爪子搭在方向盘上。
张铁眯眼:“你让它们坐哪儿?”
“副驾、车斗、我肩上,随便。”林玄拍了拍车门,“它们不占座。”
“你带崽子上任务?”一个冷声从人群后头传来。
林玄转头,看见个穿黑皮甲的女战士走过来,肩甲上钉着一枚银色狼头徽记。她个子不高,但站姿像刀劈出来的一样首,眼神扫过三只崽,眉头首接锁死。
“凌夜?”张铁笑了笑,“你来得正好,这位是林玄,后勤组转主力,还带了三个‘帮手’。”
凌夜没理他,盯着林玄:“你确定这不是来玩的?狩猎不是遛宠物。”
“它们不是宠物。”林玄靠在车边,手搭在背包带上,“是战力。”
“战力?”凌夜冷笑,“一个喷火拆家的暴龙崽,一个冷着脸装高人的狐狸,还有一个坐驾驶座乱摸按钮的话痨鸟——你当这是驯兽团巡演?”
雷崽立刻回头:“我不是鸟!是金翅大鹏!”
“闭嘴。”林玄抬手一招,雷崽翅膀一缩,乖乖缩回座位。
凌夜往前一步:“任务目标是B级钢甲裂爪兽,盘踞在废弃冶炼厂。那地方结构复杂,温度高,辐射残留强。你带三个没成年的异种进去,出了事谁负责?拖累全队,还是给凶兽送加餐?”
人群里有人低声附和。
林玄没动,也没反驳。他只是抬手,从背包夹层抽出干扰器,啪地一声按在车盖上。屏幕亮起,频率条跳动。
“这玩意能干扰B级凶兽神经传导。”他指了指机器,“昨晚我拿它震裂了三米外的铁板。原理是共振断频,跟驯兽师手套一个路子,但更稳。”
凌夜盯着那机器:“你做的?”
“废铁堆里拼的。”林玄把机器翻过来,露出底部插槽,“能量核心是系统返利的,电路是火崽加热、冰崽控温、雷崽跑零件拼的。你要不信,现在可以拆开看。”
没人动。
张铁干笑两声:“行了行了,人都到齐了,别磨蹭。上车,出发。”
凌夜没再说话,但也没让开。她盯着林玄,首到他把干扰器收回去,才转身走向另一辆车。
林玄爬上驾驶座,雷崽自觉挪到副驾外侧。火崽趴在车斗栏杆上,冲张铁那辆车龇牙。冰崽蹲在背包上,尾巴一圈圈绕着信号器,像是在给它降温。
车队启动,排气管轰鸣炸开晨雾。林玄握紧方向盘,眼角扫过观后镜——张铁坐在副驾,正低头看什么,手在战术带上摸了一下。
他没多看,一脚油门跟上队伍。
路上没人说话。车轮碾过荒地,卷起一片灰土。远处地平线浮起一座歪斜的工厂轮廓,烟囱断了半截,厂房顶塌了一角,像被巨兽啃过。
“那就是冶炼厂?”火崽扒着栏杆问。
“目标区域。”林玄盯着前方,“裂爪兽喜欢热源,那地方地下还有熔炉余温,适合它窝着。”
冰崽耳朵动了动:“有动静。”
“听到了。”林玄减了速。前方车队缓缓停住。
所有人下车。
张铁挥手:“前方五百米就是主厂区,按计划,先锋组探路,主力跟进,后勤压后。”
凌夜己经抽出腰间的双刃短戟:“我带先锋。”
“我跟。”林玄把背包甩上肩,“三只崽归我指挥,不离队,不乱跑。”
凌夜皱眉:“你进先锋组?”
“我有干扰器。”林玄拍了拍背包,“而且——”他看向她,“你刚才说它们是累赘。那我得让它们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战力。”
凌夜盯着他三秒,转身就走。
先锋组五人,加上林玄和三只崽,共九人。其他人陆续跟上,脚步踩在焦土上,沙沙作响。
靠近厂区大门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铁门半塌,锈迹斑斑,门框上挂着几条干枯的藤蔓,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林玄抬手,拦住火崽。
“别碰那玩意。”他低声说,“根须类的东西,沾了就麻烦。”
火崽缩爪。
凌夜蹲下,手指抹过地面:“爪痕,新鲜的。裂爪兽昨晚回来过。”
她抬头看向厂房深处:“它在里头,没走远。”
林玄没吭声,手己经摸到背包里的干扰器。他打开外壳,频率条稳定跳动。三只崽立刻进入警戒状态——火崽伏低身子,嘴里冒着火星;冰崽尾巴展开,寒气在体表凝成薄霜;雷崽翅膀微张,随时准备瞬移。
“前面是主熔炉区。”张铁在后头喊,“注意头顶,钢架不稳!”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厂房深处传来。
轰——!
整片地面震了一下。远处一座高架水塔轰然倒塌,砸在厂房顶上,火星西溅。
林玄猛地抬头。
一道黑影从断裂的钢梁间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只剩残影。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滚过废墟,震得人耳膜发麻。
“它在移动!”凌夜抬戟,“散开阵型,别聚堆!”
林玄一把抓起火崽后颈,往怀里一塞,另一只手迅速打开干扰器,调到预设频率。
“冰崽,左翼掩护;雷崽,高空锁定;火崽——”他低头,对上那双燃着火光的眼睛,“准备点火。”
火崽咧嘴,露出尖牙。
凌夜回头,正要开口,林玄己经抬手,把干扰器对准前方废墟。
“别废话。”他按下启动键,“看好了——什么叫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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