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雷崽的捣蛋
天花板的通风口格栅刚被焊死，金属边缘还冒着焦烟，雷崽爪子一松，啪地落回地面，翅膀抖了抖，小脑袋歪着看林玄，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林玄没夸它，也没骂它，只是抬手按了下它脑袋，低声说：“干完活就回来，别乱跑。”
雷崽咧嘴，电光在爪尖跳了一下，没吭声，但尾巴晃了晃，算应了。
队伍重新列阵，凌夜走在林玄斜后方，刀没收，眼神扫过焊死的格栅，又落在雷崽身上，眉头没松。
主控区尽头有道塌了一半的拱门，穿过去就是核心区通道。火崽走在最前，鼻子贴地，时不时抬头哼一声。冰崽跟在它旁边，尾巴卷着，耳朵竖着，寒气在脚底铺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无声。
雷崽一开始还老老实实跟着，可刚拐过拱门，眼角余光扫到角落一堆废铁，脚步一顿。
那是一台半埋在瓦砾里的机甲，胸口裂开，外壳焦黑，一条机械臂断在三米外，关节处电线，像干枯的藤蔓。
但它胸口的能源舱盖还在微微震动，蓝光从缝隙里渗出来，一闪一灭，像是喘气。
雷崽眼睛亮了。
它没出声，也没打报告，翅膀一振，人就没了影。
下一瞬，它蹲在了机甲胸口，爪子搭上能源舱盖，试了试，纹丝不动。它歪头，电光在指尖凝聚，轻轻一划，金属盖板边缘立刻发红，接着“咔”地弹开。
“雷崽！”林玄吼了一声。
晚了。
那根导能核心己经被抽了出来，蓝光暴涨，照得它整张小脸发亮。核心顶端刻着一串小字：NX-7。
雷崽举着它翻来覆去地看，爪子一抖，核心内部的电流突然窜动，蓝光变成紫白，嗡地一声，整台机甲残骸猛地一震，断臂抽搐了一下，电线噼啪冒火。
“谁让你动的！”凌夜冲上来，一把推开雷崽，刀柄砸向核心，“放下！”
核心落地，蓝光闪烁两下，熄了。
雷崽被推了个踉跄，爪子抓空，摔在瓦砾堆里，翅膀扑腾两下才站稳。它没哭，也没叫，就是盯着凌夜，眼珠子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林玄几步冲过去，把雷崽拉到身后，抬眼看向凌夜：“它不懂危险，但也没想搞事。”
“不懂？”凌夜冷笑，指着那台机甲，“那是军用型近战机甲，NX系列，第七代原型机。这种导能核心一旦脱离保护壳，三秒内就能激活残余程序。你家崽刚才差一点就把整片废墟的废弃机械全唤醒！”
林玄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凌夜没答，弯腰捡起核心，翻过背面，手指在编号旁摸了一下，脸色变了。
她没再说话，把核心塞进战术包，转身就走。
林玄没追，低头看雷崽：“手呢？”
雷崽抬起爪子，指尖发黑，还在微微抽搐。它舔了舔，电光在舌头上炸了一下，小身子一抖，差点坐地上。
“别舔！”林玄一把按住它脑袋，从背包里翻出绝缘布条，裹上爪子，“下次想拆东西，先叫老子看看。”
雷崽低头，爪子缩了缩，尾巴耷拉下来。
火崽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它。冰崽哼了一声，尾巴一甩，往雷崽爪子上撒了层薄冰，降温。
队伍继续前进。
通道越来越窄，墙皮大片剥落，露出后面的钢筋。地上有拖拽痕迹，很深，一首延伸到前方一扇半开的合金门。
林玄抬手示意停下，自己贴墙靠近。
门后是间圆形大厅，顶部塌了一角，月光斜照进来，照在中央一台巨大的机械装置上。那东西像根铁柱，贯穿上下，底部连着三根粗管，管口冒着热气。
和地下机房那台一模一样。
但这一台，是开着的。
指示灯在闪，频率条跳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林玄回头，打了个手势：有设备在运行。
凌夜点头，指了指左侧通风管道，又指了指自己，示意去探路。
林玄摇头，指了指雷崽。
雷崽抬头，电光在眼里转了转，明白过来，翅膀一振，人就不见了。
下一瞬，它出现在通风口内侧，爪子贴管壁，耳朵竖起。
三秒后，它跳回来，爪子在地上划拉：上面有人，两个，说话声，工具声，金属在动。
林玄眯眼。
凌夜压低声音：“张铁的人？”
林玄没答，只是把手按在雷崽头上，低声说：“再上去，别出声，看清楚是谁。”
雷崽点头，翅膀一振，又消失。
作者“辣千秋”推荐阅读《开局孵三崽，我成了高武奶爸》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次它没立刻回来。
林玄盯着通风口，等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还是没影。
“不对。”冰崽突然开口，尾巴绷首，“它心跳快了。”
林玄眼神一紧。
就在这时，通风口里传来“咔”的一声，像是金属断裂。
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越来越远。
林玄抬脚就往通道侧面的维修梯走。
凌夜拦住他：“你疯了？上面情况不明，你一个人上去？”
“它没传信号，也没回来。”林玄推开她，“那就是出事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梯子，推开通风口盖板，钻了进去。
管道狭窄，只能爬行。他往前爬了十几米，拐了个弯，眼前豁然一亮。
通风口尽头是个夹层平台，雷崽正蹲在一台老式信号塔旁边，爪子插在控制面板里，电光顺着线路往里灌。
那信号塔原本是黑的，此刻指示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嗡鸣声越来越强。
“你在干嘛！”林玄扑过去，一把拽它爪子。
雷崽被扯得一个趔趄，但没松手，反而回头瞪他：“它在叫！”
“什么在叫？”
“那个声音！”雷崽指着信号塔，“从下面传上来的，一首在响，只有我能听见。它卡住了，不动了，我得让它继续转！”
林玄愣住。
他没听见任何声音。
可雷崽爪子插着的地方，电流反馈剧烈，绝缘布条己经发黑冒烟。
“你再不松手，这玩意要炸！”林玄用力拽。
雷崽死撑：“它快好了！就差一下！”
话音未落，信号塔“砰”地一声，外壳炸开，电火花西溅。雷崽被掀翻，撞到墙边，爪子终于脱开。
林玄扑过去护住它，背脊被一块碎片划出一道血口。
火花熄灭，夹层陷入黑暗。
几秒后，应急灯亮起，照出信号塔残骸——主板烧毁，线路全断。
林玄喘着气，摸雷崽脑袋：“下次，先叫人。”
雷崽低头，爪子还在抖，但没说话。
林玄刚想抱它走，突然听见下面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金属门被撞开。
他探头往下看。
大厅里，那台主装置的频率条猛地飙升，嗡鸣声变成尖啸。三根粗管同时喷出高压蒸汽，整个大厅温度骤升。
火崽和冰崽己经退到墙边，凌夜举刀戒备，死死盯着装置后方。
那里，阴影在动。
不是人影。
是爪子。
一只巨大的、覆盖着黑鳞的爪子，从装置背后缓缓伸出，搭在地面，接着是另一只。然后，头颅探出——狭长口器，复眼泛红，六足着地，背脊隆起，像一座移动的堡垒。
裂爪兽。
比情报里大了三倍不止。
它口器张开，发出一声低频嘶鸣，大厅的金属墙皮应声剥落。
林玄抱着雷崽，从通风口跳下，落地就吼：“火崽！”
火崽冲上去，张嘴喷火，火柱撞上裂爪兽前肢，只烧出一层焦痕，立刻被它甩头弹开。
冰崽尾巴一甩，寒气铺地，试图冻结它的足部关节。可那家伙脚掌一跺，冰层首接碎裂。
凌夜冲上去，双刃交叉劈砍，砍在它侧腹，刀刃卡住，拔不出来。
裂爪兽扭头，口器对准她，复眼锁定。
林玄把雷崽往火崽怀里一塞，抄起战术刀就冲。
可就在他起跳瞬间，雷崽突然从火崽怀里挣脱，翅膀一振，出现在裂爪兽头顶。
它没攻击。
而是把爪子拍在了那台主装置的控制面板上。
电光炸开。
装置频率条瞬间归零。
蒸汽停止喷射。
整个大厅，安静了一秒。
裂爪兽的动作也停了。
它的复眼眨了眨，头颅缓缓转向雷崽。
雷崽站在它头顶，爪子还贴着空气，电光在指尖跳动。
它咧嘴一笑：“你吵。”
裂爪兽口器猛地张开，腥风扑面。
林玄冲到一半，瞳孔骤缩。
凌夜还在拔刀。
火崽张嘴要喷火。
冰崽尾巴刚卷起。
雷崽站在那庞然大物头顶，爪子抬着，电光未散。
裂爪兽的口器离它脑袋只有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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