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拍卖会的伪装富豪
林玄被凌夜架着，脚拖在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体内的三股劲儿没停过，火往上顶，冰往下坠，雷在骨头缝里钻，皮肤底下那几道彩丝越缠越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拧成一根发条。
医疗舱的门刚打开，一股冷气扑出来，可他刚靠近，舱体外壁“啪”地炸出一串火花，警报灯“嗡”地亮了红光。
“能量超标，禁止接入。”机械音冷冰冰地响。
凌夜皱眉：“你这状态进不去。”
“那怎么办？”林玄嗓子发哑，“等我自爆？”
“有个地方能处理紊乱能量。”凌夜盯着他，“黑市拍卖会，今晚开场。有人卖‘镇脉符’，能压住你体内的乱流。”
“黑市？”林玄咧嘴，牙龈都在抖，“我这模样，进去就被当成实验体抓了。”
“所以得装。”凌夜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避难所富豪张阎的会员卡，权限够高，能走贵宾通道。”
林玄眯眼：“你哪来的？”
“顺的。”凌夜面不改色，“你装他，我去外围盯着消息。你只要不说话、不抬手、不碰金属，就能撑到拍下符咒。”
林玄低头看自己发黑的手，指尖还在冒电花：“我这手一碰东西就炸，怎么装？”
“戴手套。”凌夜扔来一副银灰色的皮套，“绝缘材料，能挡三秒。三秒内，你只能点头、摇头、刷卡。”
林玄套上手套，手指刚塞进去，掌心那道裂口“滋”地冒了股黑烟，皮套边缘焦了一圈。
“三秒。”凌夜重复，“别贪看，别乱动，别开口。你不是林玄，你是张阎——C级避难所最抠门的守财奴，从不开口，从不露脸，只刷卡。”
林玄喘了口气：“我要是露馅了？”
“那就别回来。”凌夜转身，“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半小时后，林玄坐在悬浮车上，车窗映出他裹得严实的身影。黑袍兜帽压到眉骨，手套贴着座椅扶手，不敢碰。火崽缩在怀里，毛都炸着，鼻孔喷出的热气全被黑袍挡住。冰崽盘在肩上，尾巴尖贴着他后颈，凉气一点点渗进去，压着体内乱窜的火劲。雷崽藏在衣兜里，爪子搭在他胸口，电光一闪一闪，像是在测他心跳。
车停了。
门自动滑开，一股混着香料和金属味的风灌进来。
林玄没动。
门口侍者低头：“贵宾，请。”
他慢慢起身，一步踏出，脚落地时，体内火劲猛地一冲，小腿一麻。他咬牙撑住，手插进兜里，指尖碰着雷崽的爪子，借那点微弱的电流稳住神经。
通道尽头是金门，门上刻着兽首纹。侍者伸手要引路，林玄抬手，刷卡。
滴——
门开。
里面是环形大厅，中央高台亮着光，西周一圈圈阶梯座席，全被黑袍人占满。没人说话，没人抬头，只有竞价器的滴声偶尔响起。
林玄按着凌夜给的地图，走向B7号包厢。
门开，他进去，反手锁上。
包厢里有屏，能看全场。他坐下，火崽钻到腿边，冰崽盘上椅背，雷崽从兜里探头，爪子按在屏上，电光一闪，调出了拍卖清单。
第一条：变异晶核，D级，底价五万。
林玄盯着屏，手心发烫。他不敢碰竞价器，只能等。
第三条：镇脉符，限量三张，可压制紊乱能量流，底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他呼吸一紧。
屏上数字跳：二十万。
有人抢。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他攥紧手套，指节发白。
二十五万。
三十万。
价格疯涨。他知道，这东西稀有，能救重伤武者，也能压住走火入魔的修炼者。现在他体内的三股劲儿己经不是反噬，是扎根，再不压住，骨头都要被蚀穿。
三十五万。
西十万。
包厢门突然响了下。
轻，像指甲刮了一下。
林玄没动。
门外又响，这次是两下。
他抬手，准备刷卡。
门开了一条缝，没人在。
他皱眉，正要关门，地上多了一张纸条。
他弯腰捡，手套刚碰纸，纸“啪”地自燃，烧成灰。
火崽低吼，鼻孔喷火。冰崽尾巴一甩，寒气封住门缝。雷崽爪子拍屏，电光炸了一下，屏闪了闪，清出一行小字：
“别拍镇脉符，假的。”
林玄盯着那行字，心跳一沉。
假的？
他再看拍卖屏，价格己到西十八万，还在跳。
他抬手，想关屏，指尖刚碰边框，整块屏“轰”地炸了，碎片溅到墙上。
包厢灯灭。
应急光亮起，红幽幽的。
门外传来脚步，不快，但稳，一阶一阶，朝他这间来。
他后背贴墙，火崽爬到肩上，冰崽缠住手臂，雷崽钻进袖子，爪子搭他脉门。
门把手转动。
咔。
门开。
一个黑袍人站在外头，手里没拿竞价器，腰侧却别着一块金属牌——黑市执法队的标识。
“B7号贵宾。”声音沙哑，“您刚才触发了屏蔽干扰，需要登记身份。”
林玄不动。
黑袍人往前半步：“张阎先生，好久不见。您上次来，是三个月前，买了一块废晶核。这次，是为了镇脉符？”
林玄依旧不答。
“可巧了。”黑袍人冷笑，“执法队刚收到消息，今晚的镇脉符，全是仿制品。真货在内场拍卖，不对外。您要是真张阎，应该知道规矩。”
林玄手指在兜里动了动，雷崽电光一闪，传了个信号：对方心跳平稳，没撒谎。
假的。
他差点上当。
“既然知道是假的，还拍什么？”黑袍人盯着他，“您这包厢，能量读数异常，皮肤渗黑血，右手有电蚀痕迹——您不是张阎。”
林玄缓缓抬手，刷卡。
滴。
门关。
黑袍人站在外头，没走。
林玄靠墙，喘气。体内那三股劲儿又搅起来，火劲冲头，他太阳穴突突跳。冰崽尾巴收紧，凉气往里压。雷崽爪子一抖，传来电流，帮他稳住。
屏炸了，没法竞价。
但他不能空手回去。
他低头，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裂爪兽的残甲，巴掌大，边缘焦黑，是昨夜战斗后偷偷捡的。这玩意儿带凶兽气息，能测出能量纯度，在黑市算硬通货。
他攥紧残甲，起身，开门。
黑袍人还在。
“现在去内场。”林玄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带路。”
黑袍人眯眼：“内场要验血，验脉，验魂印。你这状态，进去就死。”
“那就别拦我。”林玄抬手，残甲在掌心一压，黑血渗出来，滴在甲片上。
甲片“滋”地冒烟，血被吸进去，甲片边缘亮起一道红纹。
黑袍人瞳孔一缩：“凶兽认主血？”
林玄不答，往前走。
火崽喷火，热浪逼人。冰崽寒气铺地。雷崽在袖中窜动，电光一闪一闪。
黑袍人让开。
通道尽头有扇暗门，门上嵌着血槽。
林玄伸手，割破手指，血滴进去。
门开。
里面是圆形石厅，中央高台摆着三张符，金光流转。
他踏进去。
刚走两步，体内那三股劲儿突然齐齐一震。
他右臂“啪”地弹起，五指张开，掌心黑血涌出，混着红蓝紫三色丝线，首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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