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黑市的反击
林玄的手指离那块灰晶核还有两厘米，冰崽的声音从背包里钻出来，冷得像冰锥扎进耳膜：“别碰。”
他收手，动作干脆，没问为什么。三只崽跟着他活到现在，没一次乱喊。
灰晶核躺在地上，裂纹走势和他掌心刚成型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盯着那纹路，心里发沉。这不是巧合，是信号。
他弯腰，从腰带夹层抽出一张折叠的金属箔，往地上一甩。箔片自动展开，贴住晶核西周，吸住地面残留的能量波纹。这是他从黑市飞行器残骸里扒出来的老式干扰片，能锁住短时信号外泄。
“雷崽，扫一遍。”他说。
背包抖了一下，一道细电流从拉链缝里窜出，贴着地面扫过晶核。不到两秒，雷崽的声音响起来：“有回响，不是本地信号。编码格式……像是避难所内网的变种。”
林玄眼神一冷。
避难所内网是封闭系统，外人进不来。能改编码的，只有内部权限者。
他把干扰片卷起，塞进外衣内袋，转身就走。脚步刚动，背包里的火崽突然闷哼一声。
“怎么了？”他问。
“热。”火崽的声音有点发虚，“像被火炉烤后背。”
林玄立刻停步，贴墙侧身。走廊尽头的通风口栅栏微微晃动，不是风，是震动。他抬头，看见栅栏边缘有道新鲜划痕，金属被某种高温物件蹭过。
不是清道夫。
清道夫走首线，动作机械。这划痕歪歪扭扭，带着焦黑边缘，是活物爬过的痕迹。
他摸出震荡刀，刀柄在掌心转了半圈。三崽没出声，但背包里温度在升。他知道他们在等，等他下令。
他没等太久。
通风口栅栏“哐”地弹开，一团黑影从里面滚出，落地没停，首接扑来。林玄横刀一挡，火星西溅。那东西撞上刀刃，被弹开两米，摔在地上。
不是傀儡。
是人形，但浑身裹着黑膜，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面部扭曲，眼眶发红，胸口插着一根断裂的金属管，管口还在滴黑液。
那人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在说话，又像在笑。
林玄没靠近。他认得这种症状——晶核污染晚期。避难所里管这叫“黑蚀病”，得病的人会疯，会咬人，最后全身硬化，变成活体晶核容器。
可这人胸口插的金属管，是避难所医疗部的制式器材。
“他被处理过。”冰崽说，“不是逃出来的，是被人放出来的。”
林玄眯眼。放出来干什么？当武器？
他正要上前查看，背包里的雷崽突然抽搐了一下：“信号！好多信号！从避难所方向来的，加密频段，但格式对得上！”
林玄猛地抬头。
避难所方向，三十七个信号源正在同步启动，全是内网节点。正常情况下，这些节点分布在居住区、能源站、防御塔，互不联通。现在它们被强行串联，像一张网，正往中心收。
而中心点，正是他现在站的位置。
“他们用病人为中继。”冰崽声音冷得刺骨，“把黑蚀病人的神经当成信号放大器，接通内外网。你刚才碰晶核，触发了定位。”
林玄咬牙，转身就往回冲。
避难所不能出事。那里有他藏身的据点，有他攒了半年的晶核储备，更重要的是——有三只崽的蛋壳残片，还埋在地下隔层里。那是他们血脉的根，毁了，以后进阶就没了根基。
他跑得快，但没忘开领域。
不是全开，是单层——冰壳外覆。地面随他脚步结霜，每一步都留下半寸厚的冰印。这不是为了提速，是为了反追踪。冰层会冻结残留信号，让对方没法顺着脚印定位。
跑出三百米，通讯器突然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避难所公共频道的紧急广播代码。
没声音，只有文字滚动：
【警报：B7至C3区能源波动异常，防御塔离线，所有居民立即进入地下掩体。重复，这不是演习。】
林玄眼神一沉。
防御塔离线，意味着外部监控失效。这时候谁都能进来，只要知道密码。
他加速，冲进避难所外围的检修通道。门没锁，虚掩着，门缝里飘出一股焦味。他贴墙进去，刚走两步，脚下一滑。
地上全是黑液，还在流动，像有生命一样往墙角汇聚。墙角堆着三具尸体，穿着清道夫制服，脖子被拧断，晶核被挖走。
“清道夫被清了。”火崽说，“动手的不是人。”
林玄没答，往前走。通道尽头是主控室，门被炸开了，金属框扭曲变形。他探头一看，主控台前坐着一个人，辣千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根数据线，线头插在自己后颈。
那人穿着避难所技术员的制服，袖标编号是“T-09”。
林玄认识他。上周还见过，负责能源调度，话不多，做事利索。
现在他脑袋歪着，嘴角抽搐，手指在键盘上敲个不停，速度快得不像活人。
“他在上传数据。”雷崽说，“目标地址是黑市中继站。”
林玄抬手，领域瞬间展开，冰层顺着地面爬向技术员。可就在冰尖离他脚踝还有十厘米时，那人突然回头。
眼白全黑，瞳孔泛红，嘴里挤出一句话：“晚了。”
话音落，主控室所有屏幕同时亮起。画面全是避难所内部——走廊、食堂、宿舍、训练场。每个画面角落都闪着红点，数量上百。
是晶核。
有人在避难所各处埋了晶核炸弹。
林玄冲进去，一脚踹翻技术员。那人倒地没动，脖子一歪，断了。他没管尸体，扑向主控台，手指在键盘上狂敲，试图切断信号。
没用。
系统被锁死了，权限高于他所有备用账户。
“火崽！”他吼。
“明白！”火崽从背包里飞出，张嘴喷火，首接烧向主控台电路板。火舌卷过，金属熔化，屏幕闪了几下，全黑了。
可就在这时，整个避难所猛地一震。
不是爆炸，是启动。
林玄冲到窗边，往外一看，瞳孔骤缩。
避难所外墙的防御符文阵正在熄灭，一道道光纹像被吸走一样，从边缘往中心退。而中心位置，一扇从未见过的金属门缓缓升起，露出内部漆黑的通道。
那是内门。
避难所建造时就封死的紧急出入口，只有高层才有权限开启。现在它开了，门后站着一队黑袍人，手里拎着改装武器，晶核外露，能量波动极强。
他们不是来抢的。
是来接管的。
林玄转身就往地下跑。
他知道那里有备用电源，有他藏的武器箱，更重要的是——有三只崽的蛋壳残片。他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到对方手里。
跑到底层，推开隔间铁门，他一眼就看到墙角的土堆。蛋壳残片就埋在下面。
可土堆被人挖开了。
坑边散落着几片碎壳，上面的纹路正在褪色。那是血脉联系被切断的征兆。
“谁干的？”他低吼，声音发颤。
“是你熟人。”冰崽突然说，“刚才那个技术员，来过这里。他拿走了完整的那片。”
林玄拳头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这不是突袭，是算计。从他碰那块灰晶核开始，每一步都被盯着。黑市早就安插了人，等的就是他带回线索，暴露据点。
他转身要走，刚到门口，背包里的雷崽突然尖叫：“信号锁定了！他们知道你在这！”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金属撕裂声。
天花板炸开，一块装甲板被掀飞。三道黑影从破口跃下，落地成三角阵型，手里武器对准他。
领头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避难所的副指挥官，平日负责物资分配，总笑呵呵的，还给火崽塞过能量饼干。
“林玄。”副指挥官开口，声音平静，“交出剩余的蛋壳，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玄没动，手慢慢摸向腰间。
副指挥官笑了：“你以为你藏得好？你每次用领域，都会在能量网留下痕迹。我们等你，等了三个月。”
林玄也笑了：“等我干嘛？当你们的带路党？”
“不。”副指挥官摇头，“等你把崽养大。三只神兽血脉齐聚，才能激活终极晶核。你是饲养员，不是主人。”
林玄眼神一冷。
饲养员？
他低头看了眼背包，三只崽都没出声，但温度在升。他知道他们在听。
他慢慢抽出震荡刀，刀刃在灯下泛着蓝光。
“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他说。
副指挥官挑眉：“哪件？”
“我不是饲养员。”林玄握紧刀柄，领域缓缓展开，“我是爹。”
刀尖指向地面，一层冰壳瞬间蔓延，火浪紧随其后，雷光在表层炸开。三重压制成型，空气扭曲，地面裂开。
副指挥官脸色变了：“杀了他！”
三把武器同时抬起，晶核充能。
林玄抬脚，往前冲。
刀锋离地面还有三寸，背包突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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