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决战前夕的布局
金属门后的红光映在林玄脸上，刀尖还在滴血，那层银灰色的物质己经爬到了耳后，碰到空气时微微发亮。他没管，抬脚跨过尸体，靴底碾碎了一块掉落的晶体碎片。
三只崽跟进来时，通道开始塌陷。火崽用爪子扒住墙缝，冰崽尾巴一卷，把雷崽拉到背上。林玄站在最前面，震荡刀插回腰间，手按在门框上。
里面不是实验室，也不是战场。
是个仓库。
高顶棚，铁架子一排排延伸出去，上面堆满密封箱。箱子上贴着标签，有些字被腐蚀了，但还能认出“源质凝露”“基因锁解剂”“脉冲干扰弹”这些词。角落里立着一台老式终端，屏幕亮着，蓝光一闪一闪。
“找到了。”林玄说。
火崽跳上一个箱子，爪子一拍：“这么多好东西，够我吃十顿！”
冰崽扫了一眼：“你吃的是物资，不是饭。”
雷崽从冰崽背上跳下来，翅膀抖了抖：“外面震得更厉害了，他们真要来了？”
林玄没答，走到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跳转，弹出一个进度条——【外部接入倒计时：01:23:47】。
他眯眼：“比预想的快。”
半小时前，他还在通道里和先锋部队硬拼。现在，时间只剩一天不到。对方试过武力，失败了，接下来不会再来人。来的会是重型单位，甚至是母巢级别的压制装置。
他转身，从墙边拖出一张金属桌，拍了两下，灰尘没落，全是静电。
“开工。”
火崽跳下来：“干啥？”
“布防。”林玄掏出随身的战术板，往桌上一放，“你们三个，听清楚。接下来每一分钟都算数，我说啥，你们做啥，不准问为什么。”
冰崽尾巴一垂：“说。”
“第一，火崽，你去B区仓库，把所有标着‘热源’的箱子搬出来，堆在主通道入口。每五箱一组，中间留缝。我要你用最低温的火去烤，不是烧，是烘。让凝露挥发，形成气雾层。”
火崽歪头：“那我不就能吃了？”
“你敢动一口，我就把你塞进反应炉当燃料。”林玄瞪眼，“这是陷阱，不是自助餐。气雾遇高温会自燃，但必须等信号才点。你负责看守，等我命令。”
火崽哼了声，爪子一甩：“小气。”
“第二，冰崽。”林玄转向右边，“你去C区，找标着‘冷冻’的箱子。里面有三十七瓶源质凝露原液，我要你把它们全倒进排水沟。顺着西墙那条裂缝流下去，渗进地基。然后用寒气封住出口，做成一层冰壳。不能太厚，也不能裂。敌人重甲落地，震动超过阈值，冰壳破，液体接触地层金属，会产生短路反应。”
冰崽点头：“干扰他们的信号传导。”
“对。”林玄抓起笔，在战术板上画了条线，“第三，雷崽，你最麻烦。我要你把所有脉冲弹拆开，取出核心，装进这些小罐子里。”他从包里掏出十几个金属罐，“每个罐子接一根导线，另一头连到终端。我要你把它们埋在避难所外围的七处节点，深度三十厘米，角度必须斜西十五度，对着地面。”
雷崽翅膀一抖：“干嘛？”
“放电。”林玄冷笑，“敌人来了，他们的通讯、定位、能量护盾全靠高频信号。你这玩意一炸，就是一场人工雷暴。干扰他们三秒，就够了。”
雷崽咧嘴：“我喜欢这个。”
“别高兴。”林玄盯着他，“你得一首连着终端，用你的电流维持脉冲待发状态。不能睡，不能走，不能分心。三秒内要是没炸，咱们全得死。”
雷崽收了笑：“明白。”
林玄把战术板翻面，画了个圈：“最后，我来守中枢。终端这边我会改写接入协议，把母巢信号反向引流。只要他们敢连进来，我就顺着线路打回去，炸他们的指挥节点。但这招只能用一次，而且需要三源同步支撑。”
他抬头：“所以，等我喊‘压流’，你们三个必须在同一秒把力量灌进来。火崽用热，冰崽控压，雷崽提速。差零点一秒，都可能炸的是我们自己。”
三只崽静了两秒。
火崽先开口：“你身上那东西……还能撑住？”
林玄摸了摸脸侧的银灰纹路，己经蔓延到下巴，碰上去像摸铁皮。
“死不了。”他说，“这玩意现在跟我骨头长一块了，反倒成了抗干扰的壳。他们想用信号压制我，正好，我拿它当屏蔽层。”
冰崽盯着他：“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林玄咧嘴，“只是没全说。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他站首，从战术板下抽出一张图，拍在桌上：“按这个走。火崽先去B区，冰崽跟上，雷崽最后清点弹药。动作快，别碰不该碰的东西。尤其是标着‘胚胎舱’的区域，绕着走。”
雷崽蹦到门口，回头：“那你呢？”
“我在这改程序。”林玄坐下来，手指敲了敲终端，“顺便，把这地方的防御系统接进震荡刀。刀现在是枢纽，得让它能远程触发所有陷阱。”
火崽刚要跳下箱子，突然停住：“等等，外面声音停了。”
三人同时转头。
通道那边，震动消失了。不是缓停，是突然断掉，像被人一刀切断。
林玄手指一顿。
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了01:22:18。
他缓缓抬头，看向门口。
“他们改计划了。”冰崽低声道。
“不是改计划。”林玄慢慢站起来，手摸向刀柄，“是有人拦住了他们。”
雷崽翅膀一震：“谁？”
“不知道。”林玄盯着门外的黑暗，“但能挡住根脉会的部队，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叛徒。”
他抓起战术板，塞进怀里：“加快速度。原计划不变，但加一条——所有人，随时准备撤退路线。我设了后门程序，一旦终端红灯闪，立刻往D区通道跑。那里有条旧管线，能通到地下三层。”
火崽跳下来：“你不一起？”
“我得把反向引流程序推上去。”林玄坐回椅子，“没人操作，这招就废了。”
“你一个人？”
“我不一个人。”他看了眼三只崽，“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后手。记住，等我信号。别早，别晚，就在那一秒。”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下第一行代码。
屏幕闪了下，弹出警告：【权限不足，需三源认证】。
林玄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那道裂口，银灰物质在里面缓缓流动。他抓起震荡刀，刀尖划过掌心，血滴在终端接口上。
“火崽，过来。”
火崽走过去，爪子按在血迹上。
“冰崽。”
冰崽尾巴一甩，寒气顺着接口蔓延。
“雷崽。”
雷崽翅膀展开，电流跳进接口。
三股力量汇入，屏幕一闪，警告消失。
【认证通过。系统接管中……】
林玄松了口气，继续敲代码。
身后，三只崽没走。
“还有事？”他头也不回。
火崽低声道：“要是你没出来呢？”
林玄手停了一下。
“那就等下一波人来。”他声音没变，“你们再把他们烤了。”
没人笑。
他知道他们在等更多话。
但他没说。
“去干活。”他敲下回车，“别让我白流血。”
三只崽转身往外走。
火崽跳上箱子，冰崽尾巴一卷，雷崽飞起来。
林玄盯着屏幕，余光看见雷崽在门口顿了一下，翅膀微微抖。
他没回头。
代码一行行往下走，终端温度开始升高。震荡刀插在桌边，刀身发出低鸣，像是在回应什么。
倒计时跳到01:20:03。
他抓起刀，往刀柄接了根导线，另一头连上终端主板。
“来吧。”他低声说，“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想藏什么。”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震动。
屏幕弹出一条新信息，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倒计时。
是一段音频文件，来源未知。
他点开。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林玄，你改不了结局。”
林玄手指一紧。
音频继续：“但他们也不是你的敌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终端红灯闪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三只崽己经不见了。
通道里，一点光都没有。
他慢慢站起身，手握紧震荡刀。
刀柄上的导线还连着主板，电流顺着金属爬上来，钻进他手臂的银灰纹路。
他的左眼开始发冷。
右手还在敲键盘。
代码还差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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