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土惊变】
辰时三刻,狄仁杰亲自督工,命金吾卫掘开武则天寝殿的沉香木地板。二十名工匠手持铜凿铁锹,小心翼翼地撬开拼接严密的金丝楠木地砖。当第三层地砖被移开时,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带着陈年麝香与血腥混合的怪异气味。
"停!"狄仁杰突然举手,俯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下面有声音。"
众人屏息凝听,果然从地底传来细微的嗡鸣声,似远寺钟声,又似婴儿啼哭。萨摩多取出金刚杵轻触地面,杵尖竟微微震颤。
"是共鸣。"苏莺儿面色凝重,"地下有大型金属器物正在振动。"
下挖三尺时,铁锹突然撞上硬物,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工匠们改用手铲清理,渐渐露出刻着繁复纹路的青铜表面。那纹路在阳光下显现出诡异光泽:
十二瓣莲花浮雕每瓣都嵌着颗人牙,齿根还带着暗红血丝
八条青铜蟒蛇缠绕铃身,蛇鳞用错金工艺镶嵌,眼珠是鸽血宝石
底部七个孔洞排列成北斗七星状,孔缘光滑似经常有物体进出
最令人不安的是,青铜表面温热如活物,指尖触碰时能感到细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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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巨铃现世】
狄仁杰急调将作监匠师携起重器械入宫。经过两个时辰的挖掘,一个硕大无朋的青铜铃逐渐显现全貌。这口铃:
高九尺九寸(约3.3米),符合《周礼》"极阳之数"
重逾三千斤,需十二名壮汉用牛皮索才能吊起
内壁刻满密宗梵文,萨摩多辨认出是《摄魂咒》《炼精咒》《转轮咒》的复合经文
铃舌令人毛骨悚然——竟是具用金线缠绕的完整婴尸
婴尸呈蜷缩状,仿佛重归母胎。皮肤因水银浸泡呈青灰色,眉心点着朱砂,双手结"子母连心印"。苏莺儿颤声解释:"此术需取怀孕九月被迫堕胎的胎儿,活取时母体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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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铃舌秘辛】
太医署首席御医连夜查验,发现更骇人真相:
胎儿性别:男胎(对应"阳铃"需用男性婴儿)
死亡时间:三十年前(显庆西年秋)
母体信息:从骨盆判断母体年龄不超过16岁,应是初孕少女
特殊处理:内脏被掏空,填入麝香与水银混合物
在婴尸后脑发现一行针刺墨迹:
"愿吾母武氏得享长生——弘"
经比对,这竟是武则天早夭的长子李弘亲笔!历史记载李弘二十西岁暴毙,但此尸明显是足月胎儿。
"除非..."狄仁杰猛然惊醒,"当年暴毙的并非真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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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密宗咒文】
萨摩多搭竹架攀入铃内,拓印内壁经文。解读发现这是吐蕃密宗禁术:
经文末尾注有施行细则:
"需以至亲骨血为引,以帝王紫气为炉,敲响九千九百次,可得长生浆"
根据铃内撞击痕迹推算,此铃己被敲击九千八百七十三次。
"还剩二十七次。"苏莺儿脸色煞白,"下次月食在七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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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波传导】
狄仁杰命人注水入坑,水面立即显现七道涟漪。投下铜粉显示声波通过埋设的陶管传向:
太初宫炼丹室(最近处,传递最快)
明堂祭坛(水面泛起金芒)
裴炎府邸(水色变赤,泛血沫)
感业寺古井(浮现女子面容)
龙门石窟某隐秘佛龛(传出诵经声)
邙山皇陵(水结薄冰)
洛河源头(升起雾气)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通向裴府的水道,不仅泛着血沫,还传来阵阵血腥气——说明彼端正进行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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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铃响之时】
子时整,巨铃突然无人自鸣!第一声铃响如惊雷炸裂:
工匠们心跳骤停般捂住胸口
七名金吾卫眼神呆滞地走向巨铃
苏莺儿急画"镇魂符"贴于众人耳后
萨摩多记录下铃声规律:
第九次响铃时,婴尸铃舌突然睁开双眼,纯黑瞳孔流出血泪。铃内梵文逐一亮起,在地面投射出旋转的曼荼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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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地脉相连】
狄仁杰用罗盘测出巨铃正好位于:
洛阳龙脉的"七寸"之处(命脉所在)
太初宫地脉枢纽节点(气运中枢)
地下水脉交汇中心(阴气最盛)
苏莺儿布下八卦阵,显示此处是"天地人三才"的人窍所在。她用朱砂写出推演结果:
萨摩多补充:"须先超度铃中冤魂,断其与七处邪穴的联系,方能安全破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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