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与靳世子一起喝酒
“林大人怎么来了？” 苏允侧身让他进来，院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攒成一团团。
“靳世子在‘醉仙楼’设了宴，特意让我来请你。” 林长安目光落在石桌上的书卷上，“看你气色好了不少，正好出去透透气。”
苏允略一犹豫，还是回屋换了身干净的青布衫。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秋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沿街的茶摊酒肆里，总能听到关于江南的议论声。
“要说还是太子殿下有魄力，那赵坤在江南盘根错节这么多年，说拿下就拿下了！” 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拍着桌子喊道，引来周围一片附和。
旁边桌的书生却摇着头：“依我看，还是大理寺那帮人查案得力，周少卿、林寺丞，还有那个苏捕快，哪一个不是厉害角色？没有他们找出铁证，哪能这么顺利？”
“哼，我倒觉得是司徒将军的十万大军压着，不然那些乱兵能乖乖投降？” 有人不以为然，“太子不过是占了储君的名分，真论本事，未必及得上三皇子与五皇子。”
苏允听着这些或褒或贬的话，脚步没停。林长安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朝堂之事向来如此，众口难调，不必放在心上。” 苏允点点头，目光落在街边一个卖糖画的摊子上，孩童们围着拍手，倒比那些议论声热闹许多。
到了 “醉仙楼”，刚上二楼就听到一阵说书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先生站在台上，手里拿着醒木，正讲得唾沫横飞：“要说那江南总督赵坤，真是坏透了顶！克扣赈灾粮，草菅人命，百姓们恨得牙痒痒……” 台下座无虚席，时不时响起 “好”“该杀” 的叫好声，有人听到激动处，还拍着桌子大骂赵坤。
“苏小兄弟，林兄弟你们来了，这边请。” 靳世子从靠窗的雅间走出来，一身月白锦袍，笑容爽朗。三人落座后，伙计很快端上酒菜，靳世子举起酒杯：“这次江南之行，危机西伏，你们都是英雄，我敬你们一杯。”
苏允连忙端起茶杯回敬：“世子客气了，都是分内之事。” 她看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阳光正好，心里想着方才听到的那些议论，忽然觉得世间事大抵如此 —— 有人称颂，便有人诋毁，唯有问心无愧，便不必计较太多。
说书先生的声音还在继续，讲的正是苏允他们在江南查案的片段，只是添了些传奇色彩。林长安听着，忍不住笑道：“这先生倒会编，把咱们说成了三头六臂的英雄。” 靳世子也笑起来：“百姓心里有杆秤，他们骂赵坤，赞的是公道，咱们听着便是。”
苏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虾饺，入口鲜香。窗外的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混着酒气与饭菜香，让人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江南一案虽己了结，但那些关于公道与人心的故事，还会在市井间流传许久许久。
“说起来，前几日我在城西的别院小住，倒是遇上件趣事。” 靳世子放下酒杯，脸上带着笑意，“我那只养了三年的白鹦鹉，竟跟着路过的货郎学了句‘糖葫芦’，如今每日清晨就站在枝头喊，吵得我都睡不成懒觉。”
林长安闻言笑起来：“世子的鹦鹉倒是灵性，我家那只画眉，除了叫几声，再无其他本事。”
靳世子摆了摆手，又道：“这算什么。上个月我约了几个朋友去跑马场，本想露一手，结果那匹新驯的烈马突然受惊，差点把我甩下来。还好我反应快，死死抓住了缰绳，不然此刻怕是要躺在床上养伤了。” 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腿，语气里满是后怕又带些庆幸。
苏允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回应。她对京城这些公子哥的玩乐之事不甚了解，但听靳世子说得生动，倒也觉得有趣。
“可惜现在不是狩猎的时节，不然倒可以邀你们去皇家猎场转转。” 靳世子叹了口气，随即眼睛一亮，“不过跑马场倒是随时能去。那里的马都温顺得很，苏小兄弟林兄弟若是不嫌弃，改日我带你们去玩玩？”
林长安笑着应道：“世子有这份心意，我们自然乐意。只是平日里公务繁忙，怕是要等闲暇之时了。”
“无妨，等你们有空了随时找我。” 靳世子爽快地说道，“我那马场里还有几匹刚到的好马，性子稳，很适合初学者。苏兄弟若是想学，我还能指点一二。”
苏允有些犹豫，但看着靳世子热情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多谢世子好意，若有机会，定当叨扰。”
三人又聊了些京城的风土人情，从城东的小吃摊说到城西的杂耍班，气氛十分融洽。首到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半边天，他们才起身告辞。
靳世子坚持要送他们回去。马车行驶在街道上，两旁的店铺渐渐亮起了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行人的脸庞，显得格外温馨。到了大理寺门口，苏允与林长安下车道谢。
“路上小心。” 靳世子探出头说道，“记得我说的跑马场之事，可别忘了。”
“一定。” 林长安拱手道，“世子慢走。”
看着靳世子的马车消失在街角，苏允与林长安才转身走进大理寺。“靳世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林长安感慨道。
苏允点了点头，想起靳世子爽朗的笑容，心中暖意融融。她知道，像靳世子这样身份显赫却毫无架子的人，实在难得。
回到小院时，月光己经爬上了墙头。苏允坐在葡萄架下，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今日的谈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江南一案的阴霾仿佛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渐渐散去，未来的日子，似乎充满了希望。
次日清晨，大理寺的钟声比往日更响亮些。苏允刚到验尸房，就见老衙役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苏仵作，咱们卿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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