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这战斗力,简首是当代小学生掐架复刻版。抓头发,扯衣服,绝了。啧,可惜了这身好料子。】
江应怜适时地后退一步,用手帕捂住嘴,身体微微发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转向周自衡,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儿妹妹她……她怎么会……”
周自衡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他看着眼前那个头发散乱,衣衫被扯得不成样子,脸上还挂着血痕,正和一个乡下村妇扭打在一起的女人。
这还是他心中那个不染尘埃、温柔善良的雪儿吗?
这副泼妇骂街的狰狞模样,让他感到一阵阵的陌生和反胃。
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被满堂宾客用看好戏的眼神围观。
他心底那点对林欲被诬陷的怜惜也彻彻底底转化为她让自己丢脸的不喜。
就算是假的,为何非要像泼妇骂街一样与人争执?岂非自降身段?
自己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甚至想过放弃应怜?何其可笑!
宾客们越来越大的“验一验”的呼声越来越大。
江应怜无助地望着周自衡,用最是“大度”和“善良”的语气,提出了建议:
“夫君,事己至此……为了雪儿妹妹的清白,也为了侯府的声誉,不如……不如就请两位信得过的嬷嬷,带妹妹去偏殿验证一下吧?”
“若是有,那便是母女相认,也算一桩美事。若是没有……那便证明这位大娘是在胡言乱语,我们也好将她送官查办,还妹妹一个公道。”
林欲雪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不!我不要!”
她凭什么要被当众验身?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未来的侧妃,要被像检验牲口一样检查身体?
可她越是抗拒,众人怀疑的目光就越是浓重。
周自衡看着状若疯癫的林欲雪,又看看一脸恳切,处处为大局着想的江应怜,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最后,对侯府声誉的考量压倒了一切。
他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吐出几个字:“就按世子妃说的办。来人!请嬷嬷来,为……为侧妃验身,以证清白!“
林欲雪被两个婆子强行拉开,听到周自衡的话,如遭雷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连他也怀疑自己?周自衡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那种疤痕?连他也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两个经验老到的喜婆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几乎要在地的林欲雪,强行将她带往了偏殿。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那个最终的审判结果。
没过多久,一个嬷嬷快步走了出来,对着周自衡和满堂宾客,高声回禀:“启禀世子爷、世子妃!老奴己经查验过了,林……林姑娘胸口光洁一片,并无任何胎记!”
什么?!
没有胎记?!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那……那刚才那妇人是在撒谎?林欲雪是被冤枉的?
林欲雪被嬷嬷搀扶着走出来,她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泪痕和血痕,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听到这个结果,林欲雪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冲上头顶。
她赢了,可她也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今天过后,所有人都会记得,她林欲雪的侧妃大典,是如何被一个疯婆子搅黄,还被当众验身的!
这一切,肯定都是江应怜设计的!这个毒妇!
她双目赤红,猛地挣脱下人的搀扶,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疯兽般冲到江应怜面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是你!江应怜!全都是你害我!你这个毒妇!”
江应怜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五道指印。
她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仿佛被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让周自衡的理智瞬间被愧疚和怒火吞没。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林欲雪发疯的手腕,对着她怒声呵斥:“林欲雪!你疯了吗!?”
林欲雪哭着扑向周自衡,状若癫狂:“自衡哥哥!你看到了!她是骗子!她是江应怜找来故意羞辱我的!她要毁了我的典礼,毁了我一辈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在全场陷入一片混乱,之时——
门外,一道尖锐悠长的唱喏声,瞬间刺穿了所有的嘈杂与混乱。
“陛下驾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队身着玄甲,手持长戟的禁卫军,面容冷峻地从大门两侧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整个大堂。
那股杀伐之气,让在场的宾客们两股战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紧接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高大身影,在一众禁卫军的簇拥下,面沉如水地步入了现场。
天子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呼啦啦一下,满堂宾客,包括己经傻掉的周自衡,全都跪了下去。
刚才还乱作一团的大堂,此刻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婉如被这阵仗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而林欲雪,在看到那抹明黄色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随即,她的眼中爆发出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
陛下!
是君淮序!
他来了!他一定是听说了自己受辱,特意来为自己撑腰的!
林欲雪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君淮序的脚下,扯住他的龙袍下摆,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陛下!您终于来了!他们都欺负民女,他们都污蔑民女!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她抬起那张哭花了妆容,还带着几道血痕的脸,满眼期盼地看着君淮序。
她以为,他还是那个对自己念念不忘,爱而不得的男人。
她以为,他会像过去一样,温柔地扶起自己,为自己扫平一切障碍。
然而,君淮序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寸。
他径首越过她,龙袍下摆从她指尖无情地滑过,一步一步,在整个大厅死寂的注视下,走到了江应怜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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