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主动上前,福身行礼,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
“陛下万安。夜深了,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没有让她起身,只是居高临下地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眼盯着她,审视着,像是在看一件沾染了别处气息的珍宝。
江应怜抬起头,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里面盛满了纯然的关切和依恋。
这副模样,最能激起君淮序的保护欲和掌控欲。
果然,君淮序脸上的寒冰融化了一丝,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朕的烦心事,不就是你吗?”
他的指腹粗粝,带着薄茧,着她光滑的肌肤,动作看似温柔,力道却不容抗拒。
“听说,朕的爱妃在宫外……玩得很是开心?”
“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回了趟国公府,见了见家人,便回来了。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江应怜一脸茫然和无辜,藏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托陛下的福,臣妾回府静养,感觉身体爽利多了。”
“是吗?”君淮序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看,是见了不该见的人,才让你如此神清气爽吧。”
【来了来了,又开始了!这该死的占有欲!】
江应怜心头警铃大作,表面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迷茫和委屈,那双狐狸眼水汪汪的,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你是不是该给朕个解释......”
君淮序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缓缓向下,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朕的暗卫,为何会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府门外有说有笑?”
他的拇指轻轻按在她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那脆弱的搏动。
江应怜的呼吸一滞。
【疯批!绝对的疯批!一言不合就锁喉是吧?】
她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和骂娘的冲动,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陛下……是说顾少主吗?”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他……他只是臣妾的旧友。今日恰巧碰上,他见臣妾气色不佳,便多问了两句。”
“臣妾想着,不夜天消息灵通,便想托他帮忙打听一下,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医术高明的民间大夫,能治臣妾这体虚的毛病……”
“医治好了......也能早日侍奉陛下......”
她将早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果然,颈上的压力消失,却缓缓上移到下颚。
君淮序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江应怜被迫抬起头,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
君淮序的脸上没有怒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民间大夫?”
他忽然笑了,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全天下的名医,都在太医院。你病了,朕比谁都急。”
“为何要去宫外,找一个外人?”
他的指腹粗粝的薄茧,缓缓着她光滑的下颌。
动作看似亲昵,却像毒蛇的信子,在她皮肤上游走。
“还是说,你觉得朕……满足不了你?”
“你说顾岁暮是你的什么.......?”
“旧友?”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手上的力道却倏地收紧。
江应怜顿时感到一阵窒息,耳边开始嗡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她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燃烧着妒火的眸子。
“待在宫里,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天下的名医,朕可以为你寻来。但朕不希望,再看到你和不该见的人见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江应怜,你是朕的女人。你的笑,你的泪,都只能给朕一个人。懂吗?”
这己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宣告。
宣告着他对她的绝对所有权。
江应怜的内心一片冰冷,求生的本能让她疯狂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臣妾……臣妾知错了……陛下……咳咳……臣妾再也不敢了……”
她的话被掐得断断续续,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看到她这副脆弱又顺从的模样,君淮序胸中的暴戾才稍稍平息。
他喜欢看她为他哭,为他求饶。
这让他有一种将她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满足感。
忽然一滴泪滚落,砸在他手背上,微微发烫。
君淮序的动作停住了。
他盯着那滴泪,眸色暗沉下去。
他松开手,就在江应怜以为酷刑终于结束时,又俯下身。
浓烈的龙涎香瞬间将她吞没。
这个吻,没有任何预兆。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没有丝毫温情,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他的唇舌带着血腥的铁锈味,霸道地侵占着她的所有,力道凶狠,像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江应怜被迫承受,屈辱和恐惧在心底翻江倒海。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该死。
她讨厌这个吻,却又克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这具身体,对这个男人有着最原始的反应。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她对君淮序并非没有一丝喜欢,但那喜欢几乎快被他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和心中始终放着白月光的虚伪消磨殆尽。
她越来越厌恶他这种,明明心里还怀念着林欲雪,却能对她做出如此亲密又暴戾举动的虚伪模样。
她算什么?一个聊以慰藉的玩物吗?
那他为什么非要处死林欲雪?
他之前说她是特别的,她还傻傻的相信了。
即使江应怜脑海中不停排斥着君淮序,她的身体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龙袍,像一株濒死的菟丝花,只能依附于他。
良久,君淮序才放开她。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江应怜却觉得比刚才更加窒息。
君淮序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和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乖乖待着,别再惹朕生气。”
他像安抚一只宠物一样,拍了拍她的脸。
又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看似温柔,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记住,你是谁的人。再有下次,朕不保证……那个顾岁暮还能安稳地做他的风流少主。”
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都仿佛降到了冰点。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怜心宫。
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江应怜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背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擦掉那层屈辱的印记,首到擦破了皮,渗出血丝。
她的眼中,没有了丝毫的柔弱和恐惧,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决绝。
她在心里疯狂咒骂,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威胁,又是威胁,用她身边的人来威胁她,逼她就范。
这种无力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那张名为“皇权”的巨网。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攻略君淮序,或许是她所有任务里最危险的一环。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或者说,他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叫林欲雪的女人。
对她,只有纯粹病态的占有。
【好想回家......回到真实的世界……拿到那笔钱,救妈妈……】
江应怜抱紧双臂,脑海中浮现出母亲苍白的脸。
她和妈妈相依为命,从小吃尽了苦头。
为了省钱凑妈妈的医药费,放学后总是会去便利店打工,擦货架,收银到深夜。
她长期吃着便利店卖不出去的廉价面包,加上白天在学校莫名的推搡与霸凌带来的压力。
日子久了,她的体重越来越重,又成了学校里霸凌者新的嘲讽点,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
如今,有了系统,有了这笔救命的奖金,她就能让妈妈得到最好的治疗,一切都会变好。
为了妈妈,别说被狗皇帝掐着脖子,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得忍着。
况且这些苦和现实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
这个世界的一切,君淮序、顾岁暮、裴无相……他们都只是NPC,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人。
她不能动真感情,也不能像在现实世界里一样,遇到困难就选择逃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必须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当成纸片人。
对,纸片人。
她反复地对自己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那颗己经开始动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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