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海螺在空间里蹭蹭长，苏渔心里那点发财的火苗也越烧越旺。光靠赶海捡的那点，虽然比村里人强，但想彻底翻身，还得靠“卖”！黑市，成了她眼下唯一的出路。
这天半夜，估摸着村里连狗都睡熟了，苏渔悄悄爬起来。她没惊动弟妹，自己摸黑进了空间。水坑里的螃蟹和海螺又肥了一圈，看着就喜人。她狠了狠心，捞了五只最大的螃蟹和七八个大海螺出来，用一块破麻布包好，又在外面裹了层破草席子，伪装成捡的柴火样子。
深吸一口气，苏渔背着这沉甸甸的“柴火”，像只狸猫一样溜出了家门。深秋的夜风冷飕飕的，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但她心里揣着一团火，一点都不觉得冷。
红崖村离最近的镇子“青河镇”有二十多里地，全靠两条腿走。苏渔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道。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好几次差点摔倒。背上的“柴火”越来越沉，勒得肩膀生疼。她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换粮！换钱！让弟妹吃饱穿暖！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渔终于摸到了青河镇外那片有名的“鬼市”——其实就是个自发形成的黑市，位置很隐蔽，在一片废弃的砖窑厂后面。天还没大亮，影影绰绰己经有不少人在晃悠，都压低了声音说话，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苏渔紧了紧头上包着的破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背着她的“柴火”也混了进去。她没像其他人那样蹲在显眼地方，而是找了个靠墙角的阴影处，把草席子掀开一角，露出里面还在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和的海螺。
这品相一露出来，立刻就吸引了几道目光。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衣裳的老头凑过来，压低声音：“丫头，你这螃蟹…咋卖？”
苏渔学着别人压低嗓子，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大叔，俺…俺想换粮，粗粮细粮都行，或者…给点钱票也行。”
老头拿起一只螃蟹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活蹦乱跳，壳硬得很。“好东西啊！这年月，少见这么肥的。”他咂咂嘴，“一斤粗粮，换你一只螃蟹咋样？”他试探着开价。
苏渔心里飞快盘算。一斤粗粮？这老头心够黑的！她空间水养出来的螃蟹，比野生的壮实多了，一只顶人家两只重！她摇摇头，声音不大但很坚决：“大叔，这螃蟹您也看到了，肥得很，一只最少换两斤粗粮，或者…一块钱。”
“一块钱？”老头声音都尖了，“丫头，你抢钱呐！”他摇摇头，放下螃蟹走了。
苏渔也不急，她知道好东西不愁卖。果然，不一会儿，又有个穿着稍微体面点、像是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溜达过来。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螃蟹和海螺，眼睛一亮：“嗬！这海螺真够个儿！丫头，你这货哪弄的？新鲜！”
苏渔还是那套说辞：“家里男人赶海运气好捞的，家里揭不开锅了，拿来换点吃的。”
工人模样的男人显然识货，拿起一个大海螺掂量着：“是好东西！这螃蟹也精神。这样，螃蟹一只一块二，海螺一个五毛，我包圆了，咋样？”
这价格比刚才那老头厚道多了！苏渔心里一喜，但还是装着犹豫了一下：“大哥，您看这螃蟹多肥啊，一只都快一斤了，海螺也大…再加点吧？家里好几口人等着米下锅呢。”
男人看着苏渔露在外面那双带着恳求的眼睛，再看看确实顶好的货色，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看你也不容易。螃蟹一块三，海螺六毛！不能再多了，这价儿顶天了！”
“成！谢谢大哥！”苏渔赶紧答应。五只螃蟹就是六块五，八个海螺西块八，加起来十一块三毛钱！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钱票数好，贴身藏进最里面的衣服口袋，感觉那块地方烫得惊人。
那男人付了钱，很麻利地把螃蟹海螺装进自己带的麻袋里，临走前还低声对苏渔说：“丫头，我叫李建国，在镇东头农机厂上班。以后要是还有这么好的海货，还这个点儿，来这儿找我，或者…托人捎个信到厂里门卫老李头那儿也行。”他塞给苏渔一小块写着名字和地址的纸片。
苏渔捏着纸片，心里更踏实了。这算是搭上一条稳定的出货路子？她连忙点头：“谢谢李大哥！俺记住了，俺叫…苏小丫。”她随口编了个小名。
揣着十一块三毛“巨款”，苏渔感觉脚底都飘了。她没立刻走，又在黑市里转悠起来。粮票、布票太扎眼，她没敢买。最后花了一块五毛钱，咬牙买了五斤上好的玉米面，又花五毛钱买了小半罐子猪油！猪油啊！这可是金贵东西！最后，她还用一块钱买了两大块土黄色的粗布，给弟妹做衣裳用。
东西不多，但都是眼下最需要的。她把粮食和猪油罐子小心地藏在破麻袋最底下，上面盖上点真正的枯草，这才背着沉甸甸的收获，忍着肩膀的酸痛，趁着天还没大亮，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这一次，脚步比来时轻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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