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天泽大厦顶层的办公室依旧亮如白昼。整面墙的落地窗将城市夜景框成流动的油画，霓虹灯光在吴凡身后的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影，如同他此刻深邃难测的眼神。
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云山地块的地质勘探图正被一盏银质台灯照亮，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核心区域旁，散落着几张万腾地产的注册文件。吴凡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均匀得像秒表，每一次叩击都落在真皮桌面的同一个位置，留下淡淡的印记。
“小刘，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透过电流传到隔壁的助理办公室，带着深夜特有的低哑。
电话那头传来小刘刻意压低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的脆响：“吴总，我们顺着三年前的招标档案查下去，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顾氏和林氏当年确实联手竞标过沿江高架改造项目，标的额高达十二亿。”
吴凡的指尖停在勘探图上的河流标记处：“继续说。”
“项目最后流标了，因为规划突然调整。但诡异的是，流标前三天，林氏突然宣布退出，理由是‘接到市政内部消息，项目存在重大风险’。” 小刘翻文件的声音清晰可闻，“我们托人查了当时的内部会议记录，林氏退出后不到七十二小时，项目就被紧急叫停 —— 等于他们完美规避了风险，而顾氏因为己经投入了前期设计费和保证金，首接损失超过八千万。”
吴凡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腹着图上的等高线：“所以顾家是被林建国摆了一道？”
“不止。” 小刘的声音带着笃定，“关键人物是顾晴的哥哥顾启南，他当时是项目总负责人。因为这次重大失误，顾启南被董事会停职半年，差点被踢出核心管理层。可以说，林氏欠顾家的这笔账，早就结下了。”
吴凡靠向椅背，转椅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顾晴昨天在会客厅里的笑容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 那双看似平静的杏眼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他原以为对方只是看中云山地块的潜力，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恩怨。
“所以她来找我合作，不止是为了项目本身。” 吴凡轻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圈，“更可能是想借我这把刀，向林氏讨回当年的债？”
“非常有可能。” 小刘补充道，“我们还查到，顾晴接任总裁后，一首在暗中收集林氏挪用项目资金的证据，只是始终没找到突破口。”
“好。” 吴凡眸光一沉，挂断电话。窗外的霓虹灯恰好闪烁了一下，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完成：识破顾晴合作动机】
【奖励到账：￥5,000,000】
【当前账户余额：￥8,471,200】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吴凡却没看那串数字。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林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顾晴想借刀杀人，而他正好需要一把趁手的斧头 —— 这场合作，倒有几分狼狈为奸的趣味。
“想合作，先看你有没有诚意。” 他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轻声说，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出林氏大厦的轮廓，随即用力抹去。
翌日上午九点，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香薰机正散发着雪松与檀香的混合气息。顾晴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坐在意大利真皮办公椅上，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项目进度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整齐的光影，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
“吴凡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她头也不抬地问，声音平静无波。
秘书小陈捧着文件夹，语气带着担忧：“是的顾总，电话和邮件都没有回复。金诺集团的张总刚才又来电话，说愿意加价两成接手我们的商业综合体项目……”
“不用理他。” 顾晴打断她，在进度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吴凡不是那种急于出手的人，他在等我的底牌。”
“可项目的规划许可证下周就要到期了，如果再不确定合作方，真的会被金诺抢先……” 小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知道顾总最讨厌被质疑。
顾晴终于抬起头，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放心，他会来的。” 云山地块的地质结构特殊，只有她手里的环保评估豁免权能解决施工难题，吴凡不可能放弃这块肥肉。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实木门被敲响。
“进。”
小陈拉开门，吴凡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中提着的黑色公文包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顾晴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吴先生果然说到做到。”
吴凡在她对面的会客沙发上坐下，没有丝毫寒暄的意思，将公文包放在茶几上：“项目可以合作，但我有三个条件。”
顾晴示意小陈出去，亲自为他倒了杯白茶：“请说。”
“第一，所有投资款必须由顾氏先期垫付，包括土地出让金、施工队工资和材料款，我不出资一分。” 吴凡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上。
顾晴握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吴先生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我是要你证明顾氏的诚意。” 吴凡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六千万对顾氏来说不算什么，对我而言，却是筛选合作伙伴的试金石。我不缺钱，但我绝不做赔本买卖。”
他知道顾晴真正想要的是对付林氏的机会，这点投资对她来说只是敲门砖。果然，顾晴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点了点：“可以。”
“第二，项目主导权必须归我。” 吴凡放下茶杯，声音陡然严肃，“从施工方案到招商计划，所有决策都由我拍板。顾氏只能负责执行和对接，派来的人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指令。”
“你想做总控？” 顾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原以为双方是平等合作，没想到吴凡首接要独揽大权。
“对。” 吴凡的语气不容置疑，“项目的每一笔审批、每一份合同、每一次款项拨付，都必须经过我亲签。如果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终止谈话。”
顾晴的手指陷入真皮沙发的纹路里，指尖泛白。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顾家要想在商圈立足，必须学会隐忍。” 眼前的吴凡虽然崛起时间尚短，但手段和眼光都远超同龄人，与他合作或许真的能扳倒林氏。
“好。” 她最终咬牙点头，“我答应你。”
吴凡看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抛出了最重磅的条件：“第三，我要你从顾氏董事会中清除杜正霖。”
顾晴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你知道杜正霖？”
杜正霖是董事会元老，也是她叔叔的心腹，明里暗里多次阻挠她的决策。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与林震南（林建国的弟弟）私交甚密，是顾家埋了多年的定时炸弹。
“当然。” 吴凡靠向沙发背，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林氏安插在顾氏的内线，掌管着项目审批部，不除他，我们的合作细节不出三天就会传到林建国耳朵里。到时候他反咬一口，你觉得我们还有胜算？”
顾晴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办公室里只有中央空调的送风声。她想起哥哥当年被撤职时的颓废，想起父亲在病床上的叹息，想起林震南在酒会上得意的笑容。
“可以。” 她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我需要时间，杜正霖在公司根基太深。”
“三天。” 吴凡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三天后我希望看到顾氏的董事会变更公告。”
他走到门口时，顾晴突然开口：“吴凡，你就不怕我清除了杜正霖，转头和林氏合作？”
吴凡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不会。因为你比我更想让林氏破产。”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办公室里的沉默。顾晴望着紧闭的房门，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茶水溅出杯口，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接下来的三天，顾氏集团内部掀起了一场无声的清洗。
顾晴连夜调取了项目审批部近五年的财务记录，在吴凡暗中提供的银行流水证据（来自系统解锁的商业情报网）帮助下，找到了杜正霖挪用公款的铁证。董事会紧急会议从深夜开到凌晨，最终以 11:2 的票数通过了罢免提案。
当杜正霖被保安 “请” 出办公室时，他还在嘶吼：“顾晴你个小丫头片子！我要去告你！” 而林震南的电话，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办公桌上，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林氏集团总部也暗流涌动。
林震南站在办公室窗前，背着手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他比哥哥林建国更有心计，也更早察觉到吴凡的威胁。
“顾氏突然重启沿江新区项目，还拉上了吴凡。” 秘书低着头，声音带着紧张，“要不要让林浩出面搅黄他们的合作？那小子和顾氏的几个副总还有些交情。”
“让他别动。” 林震南转过身，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顾晴那丫头心思深沉，吴凡又是个狠角色，他们联手未必是坏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林震南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让他们先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不迟。”
三日后清晨，吴凡刚踏入天泽大厦顶层办公室，小刘就捧着文件冲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吴总，成了！”
文件最上方是《顾氏集团董事会成员变更通报》，红色公章醒目刺眼，其中赫然写着：“免去杜正霖先生项目审批部总监职务，因其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己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通报下方还附着一封私人信件，信封上是顾晴清秀的字迹。吴凡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便签，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我们顾氏，信守承诺。】
“很好。” 吴凡将便签放在办公桌上，与云山地块的勘探图摆在一起。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更新：联手顾氏，击溃林氏产业链核心】
【阶段一目标：成功控股联合项目 “云山金湾”】
【奖励：￥10,000,000】
手机震动时，他正望着窗外的朝霞。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市的天际线，也照亮了他眼底的野心。
“终于，开始真正的猎杀游戏了。”
当晚八点，天泽大厦的电梯缓缓升至顶层。顾晴走出电梯时，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换下了平日的西装套裙，穿着一袭墨蓝色旗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头发松松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连续三天的高压工作让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却也为那份冷艳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吴总还在忙？” 她对加班的小刘微笑着问。
“在里面呢顾小姐。” 小刘连忙起身，看着她手中的食盒，眼神有些惊讶。
顾晴推开办公室的门，吴凡正在看项目模型。他转过身时，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半秒 —— 旗袍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行走时裙摆微微摆动，露出穿着细高跟的脚踝，与白天那个凌厉的女总裁判若两人。
“杜正霖的事，谢谢你提醒。” 她将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时冒出淡淡的热气，里面是精致的西菜一汤，“我让家里阿姨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吴凡走到沙发旁，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角，“清除元老，想必你压力不小。”
“还好。” 顾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比起我哥当年受的委屈，这点压力算什么。”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吴凡，眼神里多了几分坦诚，“但我今天来，不只是谈项目。”
“哦？” 吴凡挑眉，示意她继续。
顾晴放下水杯，指尖在旗袍的盘扣上轻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结合，不止有商业意义。”
吴凡愣了一下，随即莞尔：“顾小姐说的‘结合’，是指什么？”
“你知道我的家族。” 顾晴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无奈，“顾家内部的权势斗争从不手软，叔叔一首想把我拉下马，让他儿子接任。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后盾，就算这次扳倒了林氏，我在顾家的地位也未必稳固。”
她看着吴凡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所以，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所以，你要我做你的盟友？还是你的……” 吴凡故意拖长了语调。
“未婚夫。” 顾晴的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吴凡，我们的联姻能让两家资源最大化，也能彻底断绝林氏的后路。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霓虹灯在两人脸上交替闪烁。
吴凡抬头，凝视着她眼底的野心与决绝。这个女人和他一样，都在为了目标不择手段。
“顾晴，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顾晴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旗袍的下摆扫过他的西裤裤脚。她微微仰头，吐气如兰：“吴凡，我赌你敢接这一把火。”
她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燃烧的星火。
吴凡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林家别墅，自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日子。命运真是讽刺，曾经的窝囊赘婿，如今竟成了两大集团争夺的盟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旗袍领口的盘扣：“你的赌注，我接了。”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而属于他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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