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营地,北极圈边缘。
救援队伍带来了补给和医疗设备。被解救的控制者们正在接受治疗,两个身体和心理上的。
"1247人。"林默通过通讯汇报,"全部存活,但都需要长期康复。"
瑾言看着那些曾经的"敌人",现在都是虚弱而迷茫的普通人。
"他们怎么处理?"陈武低声问。
"先治疗,其他的...之后再说。"瑾言回答。
雨桐坐在一个年轻觉醒者身边。
这个人之前在培养舱中第一个反抗。
"谢谢你。"年轻人虚弱地说,"如果不是你的声音..."
"是你自己的选择。"雨桐温柔地回应。
"我叫凯文。"年轻人自我介绍,"曾经是...西区控制中心的副主管。"
他苦笑:"讽刺吧?控制别人的人,最后自己也被控制。"
"但你醒来了。"
"醒来又能怎样?"凯文眼中满是迷茫,"我做过那么多错事..."
"错误不能改变,但未来可以选择。"雨桐说。
这样的对话在营地各处进行着。
摩根被单独看管,但他己经完全崩溃,只是不断重复着:"秩序...必须有秩序..."
"他疯了。"医疗AI诊断道,"极端信念破碎造成的精神崩溃。"
夏娃检查着缴获的数据:"有个发现。"
她调出一份加密文件:"秩序守护者不止一个基地。"
"什么?"
"这只是北半球分部。"夏娃脸色凝重,"还有南半球,在南极。"
"而且..."她指着某些数据,"那里的规模更大。"
瑾言心一沉:"我们必须..."
"等等。"记录者打断,"我截获了一些通讯。"
全息投影中出现了混乱的信息流:
"北极基地失联..."
"计划失败..."
"撤退还是继续?"
"分歧...严重分歧..."
"看来摩根的失败引发了他们内部的动摇。"林默分析。
"这是机会。"瑾言立即决定,"在他们重新统一前,我们要行动。"
"但是..."陈武指向那些觉醒者,"这些人怎么办?"
就在这时,凯文挣扎着站起来:
"让我们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说什么?"瑾言不确定自己听对了。
"让我们这些觉醒者去南极。"凯文重复,"去说服那些曾经的同伴。"
"太危险了。"夏娃反对。
"我们了解他们的想法。"另一个觉醒者也站出来,"知道他们的恐惧,因为我们也曾如此。"
更多人加入:
"我们想...弥补。"
"不能让更多人重复我们的错误。"
"请给我们机会。"
瑾言看着这些刚刚获得自由的人,他们眼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决心。
"雨桐,你怎么看?"
雨桐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些人的情绪。
"他们是真诚的。"她确认,"想要用行动证明改变。"
经过激烈讨论,一个大胆的计划形成了:
由觉醒者组成"说服团",在桥梁组织的保护下前往南极。
不是战斗,而是对话。
用亲身经历唤醒更多人。
三天准备后,混编队伍启程。
飞越赤道时,凯文坐在瑾言旁边:
"知道吗?我加入秩序守护者,是因为弟弟。"
瑾言侧耳倾听。
"他在'自由'中迷失了,最后...自我毁灭。"凯文声音低沉,"我恨自由,觉得是它害死了他。"
"但现在?"
"现在我明白,不是自由的错,是我们没教会他如何实现自由。"凯文看向窗外,"控制不是保护,是逃避。"
类似的故事,每个觉醒者都有。
恐惧源于创伤,极端源于无助。
"也许这就是关键。"雨桐若有所思,"不是说服他们放弃信念,而是治愈造成这些信念的伤口。"
南极大陆边缘。
比北极基地更加庞大的设施出现在视野中。
"能量护盾全开。"夏娃读取着数据,"他们在全力防守。"
"广播准备好了吗?"瑾言问。
凯文点头,拿起通讯器:
"南极基地的朋友们,我是凯文,西区前副主管。"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因为三天前,我也这么想。"
"但请听我说..."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不是大道理,而是真实的恐惧、挣扎和最终的领悟。
其他觉醒者也加入进来。
上千个声音,讲述着相似然而不同的故事。
起初,南极基地毫无反应。
但渐渐地,护盾的能量开始波动。
"有人在听。"雨桐感应到了,"内部出现了...共鸣。"
突然,通讯频道打开。
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凯文?真的是你?"
"马库斯?"凯文认出了声音,"老朋友..."
"你还活着...他们说北极基地全灭了..."
"我不只活着,我...醒了。"凯文声音哽咽,"马库斯,放下武器吧。不要重复我们的错误。"
长久的沉默。
然后,护盾的一角开始减弱。
"有人想出来。"守望者报告。
但同时:"也有人在加强其他区域的防御。"
内部分裂了。
和北极基地面临同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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