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第一个停电日来得猝不及防。傍晚的首播基地走廊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卖煎饼的阿姨刚把最后一勺面糊倒在鏊子上,煤炉的火苗“噗”地缩成豆点,三花猫蹲在鏊子旁,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两盏小灯,突然对着消防通道的方向“喵”了一声,吓得棉花糖往阿姨怀里钻——小狗项圈上的金铃在黑暗中晃出细碎的响,像串掉在地上的星星。
“别怕别怕,估计是跳闸了,”阿姨摸黑往煤炉里添了块煤,火苗重新舔上锅底,在鏊子上投出片摇晃的暖光,“赵宇说今天电网检修,要停到后半夜呢,我备了蜡烛。”
她刚摸到竹篮里的蜡烛,就听见“哗啦”一声——棉花糖把装火柴的铁盒扒到了地上,火柴撒了满地,三花猫趁机用爪子扒拉着玩,划着的火柴“噌”地燃起小火苗,吓得阿姨赶紧捏住熄灭,猫爪上却沾了点红磷,在黑暗里划出转瞬即逝的红线。
“这是玩起‘火焰魔术’了?”张姐举着手机摸过来,屏幕亮着当手电筒,光柱在天花板上晃出个圆斑,“我刚从仓库摸了箱应急灯,就是这灯有点怪——按一下闪三下,像迪斯科舞厅。”
张姐把应急灯往煤炉旁一放,惨白的光忽明忽暗,照得鏊子上的面糊像团会呼吸的幽灵。棉花糖突然对着灯“汪汪”叫,用爪子把灯往鏊子底下推,三花猫则跳上灯顶,用尾巴扫得灯罩“哗哗”响,把惨白的光扫成了晃动的条纹,倒真像舞厅里的旋转灯。
“这是给煎饼摊开‘停电派对’?”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摸过来,屏幕上还亮着没保存的文档,“赵宇说他的发电机能供电两小时,但前提是——得让棉花糖当‘人肉配重’,压住发电机的震动底座。”
这话刚说完,棉花糖突然往后退了三步,用爪子指着应急灯,喉咙里发出“呜呜”声——显然是记恨刚才的“幽灵光”。三花猫则叼起根蜡烛往陈默手里塞,尾巴在黑暗中扫过鏊子,带起片面粉的白雾,像给老伙计盖了层纱。
阿姨点燃蜡烛,橘红色的光在鏊子上铺开,把棉花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狮子。“别听赵宇瞎折腾,”她往鏊子上抹了层油,油星子在烛光里爆开,“咱们用煤炉烤红薯,再让棉花糖表演个‘黑暗寻薄脆’——找到就奖励半块。”
棉花糖立刻竖起耳朵,鼻子在黑暗里嗅来嗅去。三花猫则蹲在薄脆筐旁,用爪子把薄脆往更隐蔽的角落扒,像是在给游戏加难度。突然一阵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吹得蜡烛火苗歪向鏊子,把刚摊好的煎饼边烤焦了个角,三花猫“喵”地跳起来,用爪子拍灭火苗,却把焦脆的边角扒到了地上。
“这是‘灭火小英雄’还是‘偷食惯犯’?”林砚牵着念念摸过来,小姑娘手里举着个荧光棒,绿幽幽的光把她的脸照得像只小妖精,“念念说要给棉花糖编个‘荧光项圈’,这样在黑暗里就不会踩到它了。”
念念把荧光棒缠在棉花糖脖子上,小狗突然窜出去,在走廊里跑成道绿色的光带,三花猫追在后面,爪子踩过应急灯的光斑,在地上印出串会移动的梅花印。陈默举着手机录像,屏幕里的画面像部低成本恐怖片——晃动的烛光、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两道追逐的光影,还有鏊子上冒着白汽的煎饼。
“快来看赵宇的发电机!”小王举着摄像机跑进来,镜头上沾着点面粉,“他说这是‘猫狗专属供电系统’,只要棉花糖在旁边守着,就能稳定输出100瓦!”
众人摸黑来到仓库,只见赵宇蹲在台突突作响的发电机旁,棉花糖被拴在机器上,项圈的绳子绷得笔首,小狗一脸委屈,尾巴却诚实地跟着机器的节奏摇晃。三花猫则蹲在发电机顶上,用爪子扒拉着排气管,被烫得猛地缩回爪,对着赵宇“喵”地骂了一声。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赵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在烛光里反着光,“棉花糖的摇晃能抵消30%的震动,三花要是肯用尾巴扇风散热,还能多供50瓦——足够给阿姨的鏊子加热了!”
三花猫像是听懂了“扇风”两个字,突然从发电机上跳下来,用尾巴抽了赵宇的脸,抽得他眼镜都歪了。棉花糖趁机挣开绳子,往仓库外跑,项圈上的荧光棒在黑暗里划出道绿线,三花猫追在后面,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念念的直播小剧场》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爪子踢翻了桶机油,在地上留下串发光的爪印——原来机油里混了念念的荧光棒碎渣。
“这是‘猫狗起义’了!”陈默笑得首不起腰,“赵宇,你的供电系统被起义军摧毁了!”
等大家回到煎饼摊,发现棉花糖把应急灯叼到了鏊子旁,三花猫正用爪子把蜡烛往煤炉里推,俩小家伙居然在给煎饼“打光”。阿姨往鏊子上倒面糊,竹蜻蜓划过的瞬间,烛光突然被风吹灭,黑暗里只听见“滋啦”的油响,棉花糖突然“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煎饼熟了”。
“这是练就了‘黑暗摊饼术’?”张姐摸黑拿起煎饼,咬了一口突然尖叫,“里面有毛!三花的毛!”
三花猫在黑暗里得意地“喵”了一声,棉花糖则往张姐脚边蹭,用爪子把块薄脆推过去——像是在赔罪。烛光重新亮起时,大家才发现鏊子上铺满了“惊喜”:三花猫的毛、棉花糖的狗毛、几根荧光棒碎渣,还有片不知是谁的指甲盖大小的纸屑,混在煎饼的白汽里,像幅抽象的星空图。
“这是‘停电限定星空煎饼’啊,”阿姨笑着把煎饼分成小块,“每口都能吃到‘星星’——荧光棒渣是流星,猫毛狗毛是星云,多浪漫。”
半夜时,发电机突然停了,仓库传来赵宇的惨叫:“我的实验样本!被三花当成猫砂盆了!”众人摸过去一看,三花猫正蹲在赵宇的培养皿旁,爪子上沾着琼脂培养基,棉花糖则把赵宇的显微镜载玻片扒到地上,用嘴叼着玩,镜片在烛光里闪得像碎玻璃。
“这是‘科学毁灭者’深夜作案?”林砚把载玻片从棉花糖嘴里抢出来,“赵宇,你的样本里好像混了薄脆渣——棉花糖的作案痕迹。”
赵宇举着烛光凑近培养皿,突然欢呼:“居然没污染!薄脆渣形成了天然保护层!三花的毛还能促进细菌繁殖!”他转头对棉花糖说,“明天给你加个‘实验助手’头衔!”
棉花糖对着培养皿“汪汪”叫,像是在拒绝这份“荣誉”。三花猫则跳上赵宇的肩膀,用爪子把他的眼镜扒到地上,显然对“实验助手”的分配不满。
后半夜来电时,走廊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大家眯着眼适应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棉花糖趴在鏊子旁,肚子上沾着片煎饼;三花猫蹲在煤炉顶上,爪子抱着块薄脆;鏊子中央的面糊己经烤成了硬块,上面印着俩小家伙的爪印,像幅凝固的星空图。
阿姨往鏊子上倒了最后一勺面糊,笑着说:“来电了也不急着摊,先给这‘星空硬块’留个纪念——以后停电就拿它当故事讲,说有只狗和一只猫,在黑暗里给煎饼摊当了回星星。”
棉花糖突然从鏊子旁站起来,项圈上的荧光棒还在亮,它往阿姨脚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三花猫则把爪子上的薄脆往棉花糖嘴里送,俩小家伙在明亮的灯光下,突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在黑暗里的嚣张气焰,全被阳光般的灯光晒化了。
回去的路上,棉花糖叼着那片带毛的“星空煎饼”,三花猫跟在后面,时不时用爪子扒掉它身上的面粉。路灯亮得像白昼,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的小狗嘴里闪着荧光,小猫爪子沾着机油,像两个刚完成秘密任务的特工。
“其实啊,”阿姨推着煤炉,轱辘在地上轧过荧光爪印,发出“沙沙”的响,“停电也不全是坏事。平时总盯着手机电脑,哪见过棉花糖的荧光尾巴?哪知道三花在黑暗里眼睛那么亮?”她低头看了看鏊子上的硬块,在灯光下泛着暖黄,“就像这煎饼,烤焦了才记得住,太平常了,反倒留不下念想。”
棉花糖突然停下来,对着路灯“汪汪”叫了两声,三花猫也跟着“喵”了一声。灯光落在它们身上,把荧光棒的绿、机油的黑、面粉的白混在一起,像幅被打翻的调色盘。
也许以后不会再停电,也许赵宇的发电机再也用不上,但只要想起这个夜晚——烛光里的煎饼、应急灯的迪斯科、荧光棒的绿线、猫狗的追逐,还有鏊子上那幅会呼吸的星空图,就知道有些热闹,只有在黑暗里才能闹得尽兴。
鏊子上的白汽在灯光里慢慢散去,像给这个有点疯癫的停电夜,盖了个透明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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