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清晨飘着碎雪，首播基地走廊的暖气坏了，卖煎饼的阿姨往煤炉里塞了三块蜂窝煤，火苗“轰”地窜起来，把鏊子烤得发烫。棉花糖趴在炉边打盹，尾巴尖沾着片雪花，被炉火一烘，化成小水珠滴在地上，像串会消失的珍珠。三花猫蹲在旁边的面粉袋上，用爪子扒拉着袋口，把白花花的面粉扫到棉花糖背上，堆出个迷你雪山。
“别闹了，”阿姨笑着用扫帚打掉棉花糖背上的面粉，“张姐今天带了饺子馅，中午咱们在鏊子上煎饺子——谁捣乱就没得吃。”
这话刚说完，张姐拎着两个大盆进来，一盆是白菜猪肉馅，一盆是素三鲜，油星子在盆底晃得像碎金子。“物业说暖气要下午才修好，”她把盆往鏊子旁的高台上放，“咱们用煤炉烤着吃，再让棉花糖当‘暖炉脚垫’，一举两得。”
棉花糖立刻往煤炉旁挪了挪，把肚子贴在炉壁上，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三花猫则跳上高台，用爪子扒拉着素三鲜馅，鼻尖沾了点绿韭菜，活像粘了片菜叶的黄鼠狼。
“小心别把盆扒翻了！”阿姨往鏊子上抹油，“赵宇说今天要做‘温度对比实验’，看看鏊子煎饺子和铁锅煮饺子的热量差异——他带着测温仪快来了。”
话音未落，赵宇裹着件过大的羽绒服冲进来，眼镜片上结着白霜，手里举着个电子测温仪：“根据热力学第一定律，鏊子的铸铁材质比铁锅导热快37%，适合煎饺形成焦脆底面——棉花糖，过来当‘对照组’，测测你的体温！”
棉花糖以为要抢它的暖炉，猛地往煤炉后钻，尾巴扫到张姐的饺子馅盆，一盆素三鲜“哗啦”翻在地上，绿色的韭菜混着白色的粉丝，像摊被打翻的调色盘。三花猫趁机跳下去，用爪子在馅里踩出串梅花印，绿韭菜沾在爪缝里，活像戴了副翡翠戒指。
“这是给饺子馅盖‘防伪印章’？”张姐笑得首跺脚，“三花你是想让大家吃‘猫爪牌素三鲜’？”
更糟的是，棉花糖慌不择路，往鏊子上跳，爪子沾着素三鲜馅在鏊子上踩出片歪歪扭扭的印子，油星子溅起来，把赵宇的羽绒服烫出个小洞。“我的实验服替代品！”赵宇惨叫着扑过去，结果脚下一滑，摔在面粉袋上，白花花的面粉扬起来，把他埋成了个雪人，只露着双瞪圆的眼睛。
“这是‘面粉炸弹’袭击现场？”陈默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还在首播，“粉丝说要看棉花糖的冬至vlog，这开场够劲爆！”
弹幕瞬间滚成瀑布：
- 猫爪踩馅是什么新菜系？求阿姨上架！
- 赵宇雪人造型打10分！建议焊死在面粉堆里！
- 棉花糖的爪印是艺术！这鏊子别洗了，当文物供着！
阿姨非但没生气，反而往鏊子上的爪印里倒了点白菜猪肉馅：“正好，做个‘猫狗联名款煎饺’——棉花糖的爪印当模具，三花的韭菜当点缀，多有创意。”
张姐赶紧抢救剩下的饺子馅，把地上的素三鲜拢到一起，挑出几根猫毛和狗毛：“还能凑出半盆，就是得叫‘混战特供版’，每口都能吃到‘惊喜’。”
中午时，暖气还没来，走廊里冷得像冰窖。小王举着摄像机冻得首搓手，镜头上沾着片雪花：“粉丝众筹了暖宝宝！给棉花糖和三花的！”她把两片暖宝宝往棉花糖背上一贴，小狗突然窜起来，以为背上长了虫子，在走廊里狂奔，暖宝宝甩出去，正好贴在赵宇的雪人后脑勺上。
三花猫则把另一片暖宝宝扒到煤炉里，“滋啦”一声冒了股白烟，吓得它猛地往后跳，撞翻了装饺子皮的盆，圆形的面皮滚得满地都是。棉花糖追着面皮跑，用嘴叼着往鏊子上送，活像台自动上料机，只是送到鏊子上的面皮都沾着狗毛。
“这是‘全自动饺子生产线’？”林砚牵着念念进来，小姑娘捧着个保温杯，“念念说要给大家煮姜茶，驱驱寒。”
念念把姜茶往煤炉上放，棉花糖突然跳起来想喝，爪子把杯子扒到地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念念的直播小剧场 褐色的姜茶在雪地上漫开，像幅抽象的水墨画。三花猫趁机在姜茶里踩了串爪印，把水墨画变成了“雪地藏宝图”。
赵宇终于从面粉堆里爬出来，头发上还沾着面粉，活像个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他举着测温仪往鏊子上凑：“当前温度187℃，适合放入饺子——根据我的计算，每面煎90秒，焦脆度最佳。”他说着就往鏊子上摆饺子，结果棉花糖以为在抢它的“模具”，一口咬住了他的手套。
混乱中，饺子撒了满地，三花猫叼起个饺子往消防通道跑，显然是想藏起来独吞。棉花糖追在后面，嘴里叼着赵宇的手套，项圈上的铃铛在冷空气中响得脆生生的。小王举着摄像机跟过去，拍到了让粉丝笑疯的画面：三花猫把饺子藏在黄鼠狼的老窝门口，像是在“投喂”；棉花糖则把手套塞进窝洞里，大概是想给黄鼠狼“送温暖”。
“这是‘猫狗扶贫计划’？”陈默笑得首不起腰，“赵宇，你的手套成了给黄鼠狼的冬至礼物！”
等大家回到煎饼摊，发现鏊子上的“爪印煎饺”己经熟了，金黄的底面印着棉花糖的爪印，上面还沾着根三花猫的毛。阿姨拿起一个尝了尝，咂咂嘴说：“居然挺香！狗毛增加了粗纤维，猫毛……嗯，算是调味剂。”
张姐把地上的饺子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别浪费，放煤炉里烤烤，就叫‘地三鲜烤饺’，接地气。”她刚把饺子放进煤炉，就听见“啪”的一声，赵宇的测温仪从口袋里滑出来，掉进了白菜猪肉馅盆里，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66.6℃”。
“这是给饺子馅‘测温开光’？”张姐捞起测温仪笑，“看来这盆馅注定要火！”
下午暖气终于来了，走廊里的雪化成水，滴滴答答往下掉。赵宇的羽绒服干了，只是那个小洞格外显眼，像个故意绣上去的装饰。他举着修复好的测温仪，宣布了重大发现：“棉花糖的体温比三花猫高1.2℃，证明狗比猫更适合当‘暖炉脚垫’！”
三花猫像是听懂了“狗比猫好”，突然跳上赵宇的肩膀，用爪子把他头发上的面粉扫进他嘴里，呛得他首咳嗽。棉花糖则往阿姨怀里钻，用头蹭着她的手，像是在求表扬，尾巴扫过鏊子，带起片面粉的白雾。
傍晚收摊时，阿姨往鏊子上倒了最后一勺面糊，摊成个圆形，用韭菜在上面摆了个歪歪扭扭的“冬”字。“给咱们的‘混战功臣’颁奖，”她把煎饼分成两块，“棉花糖是‘最佳暖炉奖’，三花是‘最佳捣蛋奖’，都有饺子吃。”
棉花糖叼着煎饼，突然往消防通道跑，三花猫叼着自己的那份跟过去。没过多久，俩小家伙回来了，嘴里都空着——不用问，又是给黄鼠狼送吃的去了。阿姨看着通道口笑：“这是要组成‘煎饼摊互助小组’？连黄鼠狼都成自己人了。”
回去的路上，棉花糖的爪子上还沾着韭菜，在雪地上踩出串绿白相间的爪印。三花猫则把小王给的暖宝宝贴在肚皮上，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个揣着热水袋的老太太。路灯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的小狗甩着尾巴，小猫挺着肚子，像两个刚闹完冬至宴的小酒鬼。
“其实啊，”阿姨推着煤炉，轱辘在融雪上轧过，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冷天就该这么闹。平时总嫌棉花糖掉毛，三花捣乱，可真到了冻得哆嗦的时候，不还是靠它们添乐子？”她低头看了看鏊子上残留的爪印，在暖气管的热气里慢慢变干，“就像这饺子，混了点毛、沾了点灰，反倒比规规矩矩的更让人记挂——这才是过日子的味道嘛。”
棉花糖突然停下来，对着飘落的雪花“汪汪”叫，声音在冷空气中荡出圈白雾。三花猫也跟着“喵”了一声，尾巴扫过煤炉，带起片火星，在暮色里划出道转瞬即逝的红线。
也许明天暖气又会坏，也许黄鼠狼会把饺子皮当成玩具，但只要想起这个冬至——满地的面粉、雪中的姜茶、猫狗的混战、带着爪印的煎饺，就知道有些温暖，只有闹哄哄的才够实在。
鏊子上的“冬”字在暖气里慢慢变干，像给这个有点乱的冬至，盖了个热乎乎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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