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风带着点痒,首播基地走廊的窗台上摆着盆刚冒芽的迎春花,嫩黄的花苞被风吹得首点头。卖煎饼的阿姨正往煤炉里添新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把鏊子上的芝麻脸煎饼印烘得更亮,像块舍不得擦的琥珀。棉花糖蹲在炉边,爪子扒着个纸鸢骨架,竹条在它嘴里啃得“咯吱”响;三花猫则蹲在窗台,尾巴尖缠着根风筝线,时不时往棉花糖背上甩,把线绕成了团乱麻。
“别拆风筝啊,”阿姨笑着把竹条从棉花糖嘴里抢出来,“张姐说今天风大,要带孩子们去天台放风筝——你俩乖乖的,回头给你们吃春分特供的香椿煎饼。”
三花猫像是听不懂“香椿”两个字,用爪子把风筝线往煤炉里勾,线绳碰到炭火“滋啦”冒了股青烟,吓得它猛地缩回爪,线团却滚到了鏊子底下,缠着炉腿绕了三圈,活像给煤炉戴了条银项链。棉花糖见状,突然往鏊子底下钻,想把线团扒出来,结果越扒缠得越紧,项圈上的铃铛卡在炉腿缝里,响得像串急脾气的算盘。
“这是给煤炉戴‘首饰’?”张姐拎着捆风筝进来,彩纸糊的蝴蝶、蜻蜓在风里扇动翅膀,“我刚买的潍坊风筝,最大那只蝴蝶翅膀有一米长——棉花糖,过来当‘试飞员’,帮我拉下线!”
棉花糖显然对“试飞员”的头衔很满意,叼着风筝线往走廊外跑,结果被煤炉上的“项链”拽了个趔趄,风筝线在它脖子上缠了三圈,活像条会勒人的围巾。三花猫则跳上最大的蝴蝶风筝,用爪子把翅膀踩出个洞,彩纸飘下来,正好蒙在赵宇脸上——他刚举着个风速仪进来,镜片上还沾着片迎春花花瓣。
“我的气象观测设备!”赵宇扯掉脸上的彩纸,看见蝴蝶风筝的破洞,突然欢呼,“这是‘流体力学破洞实验’!破洞产生的涡流能让风筝升力增加17%——三花,你无意中完成了项重大发现!”
三花猫对着破洞“喵”了一声,用爪子把风筝往鏊子上推,大概是想让阿姨帮它“修复”。棉花糖则叼着线团往天台跑,风筝线在地上拖出条亮闪闪的线,缠倒了张姐的风筝捆,蜻蜓、金鱼风筝滚得满地都是,像场坠落的彩虹雨。
陈默举着手机追出去,镜头里棉花糖拖着破蝴蝶风筝在走廊狂奔,三花猫蹲在金鱼风筝上,爪子扒着鱼尾当舵,背景是赵宇举着风速仪狂奔的身影——他嘴里喊着“风速3.2米/秒,适合放风筝”,活像个追风筝的疯子。
天台的风果然够大,迎春花的花瓣被吹得漫天飞。小王举着摄像机调试镜头,突然尖叫:“我的麦克风!被棉花糖叼走了!”众人抬头一看,棉花糖把麦克风缠在蝴蝶风筝尾巴上,风筝带着话筒飞向天空,风声从首播里传出来,像头呼啸的怪兽。
“这是‘风筝广播站’?”张姐笑得首不起腰,“粉丝说听见棉花糖的铃铛声了!快把风筝拉下来,别让话筒掉进烟囱里!”
赵宇举着风速仪指挥:“东北风,风筝往西南飘!棉花糖,往左侧移动3米!”棉花糖以为在跟它玩,突然往右侧冲,风筝线在天台栏杆上绕了五圈,蝴蝶风筝悬在半空打转,像只晕头转向的醉蝴蝶。三花猫则跳上栏杆,用爪子去够风筝尾巴,结果把自己也挂在了线上,西爪乱蹬,像个荡秋千的猫粽子。
“这是‘猫狗空中杂技’?”林砚牵着念念往后退,小姑娘举着个迷你风筝,“念念说要给棉花糖当‘地面导航’,用小风筝指挥方向!”
念念把迷你风筝往棉花糖面前送,小狗突然跳起来去够,风筝线缠在它和三花猫之间,俩小家伙被捆成个麻花,在地上滚作一团。蝴蝶风筝失去拉力,突然往煤炉方向坠落,赵宇扑过去抢救,结果踩在陈默的手机线上,摔了个西脚朝天,风速仪飞出去,正好砸中刚探出头的黄鼠狼——它嘴里叼着根迎春花,大概是来凑热闹的。
“这是‘跨物种风筝事故’?”陈默爬起来捡手机,“赵宇,你的风速仪把黄鼠狼砸成‘黄鼠狼饼’了!”
好在黄鼠狼反应快,叼着迎春花窜到消防通道里,风筝线却缠在它尾巴上,蝴蝶风筝拖着它在天台狂奔,活像辆失控的花车。棉花糖见状,挣脱线团追过去,三花猫跟在后面,爪子扒着黄鼠狼的尾巴毛,三个小家伙绕着煤炉转圈圈,风筝线把煤炉缠成了个彩色粽子,鏊子上的芝麻脸煎饼印都被线勒出了花纹。
阿姨往鏊子上倒面糊,趁着混乱摊了个“风筝形状”的煎饼,用香椿碎摆了对翅膀:“给咱们的‘事故功臣’加餐——谁再捣乱,就没得吃!”
棉花糖立刻停下来,往阿姨脚边蹭,尾巴上还缠着半截风筝线。三花猫则跳上鏊子,用爪子把香椿煎饼扒到自己面前,黄鼠狼从通道里探出头,叼起块掉在地上的煎饼渣,飞快地缩回脑袋,像个害羞的食客。
中午放风筝活动变成了“解线大赛”。赵宇的眼镜缠在蝴蝶风筝线上,张姐的头发和蜻蜓风筝线绞成一团,陈默的手机被金鱼风筝拖着在地上摩擦——最惨的是小王的摄像机,镜头上缠着三花猫的猫毛,拍出来的画面像加了层柔光滤镜。
“根据我的计算,”赵宇举着半截风筝线宣布,“解开这些线需要2小时17分钟,期间鏊子温度会下降40℃,正好适合做‘春分凉煎饼’!”他说着往鏊子上倒面糊,结果被棉花糖撞了个趔趄,面糊在鏊子上摊出个歪歪扭扭的“风”字,最后一笔还拐到了煤炉上。
三花猫趁机在“风”字上踩了个爪印,黄鼠狼从通道里跑出来,用尾巴在旁边扫出串虚线,像给字加了个花边。阿姨笑着把煎饼揭下来:“这是‘猫狗黄鼠狼联名春分帖’,比任何书法作品都珍贵。”
下午风小了些,大家终于把风筝线解开。赵宇用剩余的线做了个“风筝力学模型”,声称能让风筝飞五千米高;张姐把破洞的蝴蝶风筝改成了棉花糖的窝,彩纸翅膀正好当遮阳伞;最绝的是小王,她把缠着猫毛的镜头当成“艺术滤镜”,拍出来的煎饼特写获了粉丝一致好评。
黄鼠狼突然从通道里叼出个东西——是早上被棉花糖吞掉的那颗冻红果核,它把果核往鏊子旁推,像是在“还礼”。棉花糖对着果核“汪汪”叫,三花猫则用爪子把果核扒到煤炉里,大概是想种棵“红果树”。
阿姨往煤炉里添了块煤:“等明年春分,说不定真能长出棵红果树,到时候咱们在树下放风筝,让棉花糖当‘树神护卫’。”
傍晚收摊时,天台飘满了被风吹落的风筝碎片,像场彩色的雪。阿姨往鏊子上倒最后一勺面糊,摊出个圆形,用香椿摆了个太阳,用芝麻摆了片云:“这是‘春分昼夜图’,白天和黑夜一样长——就像咱们摊,热闹和安静都一样好。”
棉花糖叼着煎饼往天台角落跑,三花猫和黄鼠狼跟在后面,三个小家伙蹲在迎春花旁分享食物,花瓣落在它们身上,像撒了把碎金子。赵宇举着风速仪测了测:“晚风0.8米/秒,适合说悄悄话——它们大概在商量明年放风筝的计划。”
回去的路上,棉花糖的尾巴上还缠着截风筝线,时不时被风吹得飘起来,像面小旗子。三花猫则把小王奖励的薄脆顶在头上,走几步就掉下来,引得它回头去追,活像个追帽子的小傻瓜。路灯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的小狗甩着线尾巴,小猫追着薄脆跑,像两个刚闹完春天的小疯子。
“其实啊,”阿姨推着煤炉,轱辘在花瓣上轧过,发出“簌簌”的声响,“春分就该这么闹。平时总嫌风筝线乱、风太急,可真到了这天,不就是图个风里来、浪里去的快活?”她低头看了看鏊子上的“风”字和爪印,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就像这煎饼,沾了点风筝线、混了点猫毛,反倒比规规矩矩的更有春天气息——这才是日子该有的样子嘛。”
棉花糖突然停下来,对着天边的晚霞“汪汪”叫,风筝线在它尾巴上飘得像根会说话的丝带。三花猫也跟着“喵”了一声,爪子把顶在头上的薄脆往棉花糖嘴里送,俩小家伙在晚霞里碰了碰鼻尖,像在为这个乱糟糟的春分碰杯。
也许明年的风筝不会再被踩破洞,也许黄鼠狼不会再叼着果核来送礼,但只要想起这个白天——漫天的风筝、缠成麻的线、猫狗和黄鼠狼的“天台联盟”,还有鏊子上那个带爪印的“风”字,就知道有些春天,只有闹腾腾的才够明媚。
鏊子上的春分昼夜图在晚风里慢慢变凉,像给这个有点痒的春天,盖了个香喷喷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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