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在檐角游移,井口石沿的湿痕己悄然蒸干。沈明珠立于井畔,袖袋中的香囊贴着腕骨,微微发烫,像一枚藏在皮肉下的炭。她没再看那口井,只将指尖在石沿上轻轻一按——昨夜浮出的绣鞋,鞋尖朝上,湿漉漉地贴着井壁,仿佛刚从深处爬上来。
她当时没动,也没喊人。只是退后一步,转身回房,换衣、理发、饮了一盏温茶。如今茶气散尽,心头那股寒意却顺着血脉爬到了肩胛。
“系统。”她在心底默念,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扰什么,“确认预警真实性。”
【警告:粮仓三日内必焚,危险等级——橙色。火源来自内部,非天灾。】
光幕在意识深处一闪而没,冰冷如霜。
她眉心微蹙,目光扫过庭院角落的粮仓方向。那是侯府私仓,存着今年秋收的官粮定额,若真烧了,不止是家宅之祸,更是朝廷问罪的由头。她缓步走向书房,脚步不疾不徐,心声却己悄然流转:“爹,我想查粮仓账目,明早可批个通行条?”
书房内,侯爷正执笔批文,闻言笔尖一顿,抬眼望来。父女目光相接,他未问缘由,只点头,提笔写下条令,盖上私印,递出。
“去吧,别太晚。”
她接过,指尖触到纸面温热的印泥,未多言,转身离去。
夜三更,风穿廊角,吹得灯笼微微摇晃。沈明珠换了一身鸦青短打,发髻束紧,面上覆了层薄纱。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药丸吞下,视野骤然清晰——系统兑换的夜视能力己生效。
粮仓外,守夜家丁正靠墙打盹。她绕至东墙暗角,借着墙根阴影潜行。墙根堆着几捆麻布,她蹲下,指尖一捻——布料浸过油,还掺着硫磺粉,一触即燃。她取了一小撮藏入荷包,心声低语:“这不是失火,是焚仓灭迹。”
她继续沿墙摸索,忽闻仓内有窸窣声。侧耳细听,是两人低语。
“……三更点火,风向正好,火势一起,账册全毁。”
“管事真能撑住?侯爷若彻查……”
“放心,他己收了五百两,再说,张管事那档子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沈明珠屏息,心跳如鼓。张管事?那不是被押在柴房,昨日才招供库银亏空的张管事?
她悄然靠近仓门缝隙,借着月光窥入——两名男子立于粮袋之间,一人是粮仓副管事,另一人背对她,身形瘦削,袖口绣着暗青波纹,像是盐帮标记。
“只要火一起,军粮短缺的账就赖不到咱们头上。”副管事冷笑,“等朝廷拨款重建,咱们再吃一轮——这叫借火生财。”
沈明珠缓缓后退,指尖捏紧荷包,心声疾呼:“系统,记录证据,积分+5。”
【任务更新:阻止粮仓焚毁,奖励:解毒丸×3,积分+50】
她未回房,首奔父亲书房。门未关严,灯还亮着。她推门而入,将荷包中的油布取出,置于案上。
“爹,粮仓有人要纵火,这是证据。”
侯爷神色一凛,抓起油布细看,又嗅了嗅:“硫磺、麻油……这不是寻常失火的痕迹。”他当即起身,“我亲自提审粮仓管事。”
“多带人。”她低声补了一句。
侯爷回头,目光深沉,点头出门。
沈明珠未跟,只留在书房,指尖无意识着案角。她知道,这一去,必生波澜。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急促脚步声在廊外炸响。她冲出书房,只见两名护卫抬着侯爷疾步而来,他左肩一道深口,血染半幅官袍,面色苍白,却仍咬牙不语。
“刺客……在归途伏击……”一名护卫喘息道,“大人拼力突围,但……”
她立刻命人取热水、布巾,自己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粉——系统兑换的金疮药,消耗了十点积分。她剪开父亲衣袖,洒药于伤口,血流渐缓。她手法利落,眉头未皱,只低声问:“看清刺客模样?”
“黑巾蒙面,刀法狠辣,像是……盐帮死士。”
她指尖一顿。
盐帮?难怪那袖口有波纹标记。
她包扎完毕,退后一步,看着父亲闭目靠在榻上,呼吸渐稳。窗外天色微明,风穿回廊,吹动她额前碎发。她握紧袖中油布,心声低回:“系统,发布新任务——查清粮仓纵火幕后黑手。”
光幕未现。
唯有风穿过空荡回廊,卷起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贴着地面向粮仓方向滑去。
她转身,步履沉稳,走向父亲床前。指尖还沾着血,未及洗净。她低头,看着那抹暗红在指缝间干涸,像一道未写完的符。
远处,粮仓东墙的油布堆旁,一只乌鸦落下,啄了啄麻布,又振翅飞起。
布缝中,半张烧焦的账页一角露出,墨迹模糊,仅能辨出一个“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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