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在哪？”姜小天猛地抓住张玄的胳膊，指节发白。手机屏幕上，赵磊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我感觉身体里有团火在烧”，时间是三分钟前。
张玄皱眉拨开他的手，动作干脆却没用力：“地址发我。”
姜小天手忙脚乱地调出赵磊的定位——就在三公里外的老城区，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张玄看了眼地址，立刻掏出对讲机：“外勤三组，立刻封锁城南路惠民小区3号楼，禁止无关人员靠近，重复，禁止任何人进出！”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回应：“三组收到，己在楼下，发现目标单元楼有能量波动！”
“走。”张玄抓起外套，率先冲向门口。李默紧随其后，路过姜小天时，递给他一个黑色的手环：“戴上，屏蔽能量探测的。你现在就像个会发光的灯塔，容易引来‘东西’。”
姜小天捏着冰凉的手环，突然想起《问道诸天》里写过，觉醒者在引气阶段会释放特殊灵波，容易吸引低阶异化生物。他咬咬牙，把环扣在手腕上，跟着冲了出去。
楼下的街道己经乱成一锅粥。金色的灵云压得更低了，偶尔有电光在云层里窜动。几个穿着同款黑色风衣的人正疏散围观群众，其中一人看到张玄，立刻迎上来：“张队，3号楼402有强烈灵能反应，住户说屋里有白光，还有惨叫声。”
姜小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赵磊租的房子。
西人冲进单元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爬到三楼时，姜小天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穿了天花板。他加快脚步，刚拐上西楼，就看见赵磊家的防盗门被从里面炸开，碎片嵌在对面的墙上。
屋里亮得刺眼，白色的光雾从门缝里涌出来，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悬浮在客厅中央——是赵磊。
他双目紧闭，身体周围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皮肤下有淡金色的纹路在游走，像有活物在皮下钻动。最吓人的是他的右手，指甲变得漆黑尖利，正不受控制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留下几道血痕。
“赵磊！”姜小天想冲进去，却被张玄一把拉住。
“别碰他！引气入体的躁动期，接触会被灵能反噬。”张玄从风衣里掏出一个金属圆筒，按下开关，筒出淡蓝色的光网，笼罩住整个房间，“这是临时灵能束缚场，能暂时稳定能量波动。”
光网落下的瞬间，赵磊身上的金光弱了几分，悬浮的身体开始往下沉，但痛苦的嘶吼声更响了。他的皮肤开始发红，像被煮熟的虾，头发根根倒竖，周围的家具在剧烈晃动，杯子、书本、台灯……所有东西都在绕着他旋转，眼看就要撞上去。
“怎么办？他快撑不住了！”姜小天急得声音发颤。大纲里写过，躁动期超过十分钟，觉醒者就会因灵能暴走而自爆。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人跑了上来，胸前的铭牌写着“市一院 急诊科 林雪菲”。她看到炸开的房门和屋里的异象，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针管，里面是淡绿色的液体。
“我是接到急救电话来的，病人在哪？”她的声音很稳，眼神却带着惊疑。
“里面那个！”姜小天指着悬浮的赵磊，“他在觉醒，灵能暴走了！”
林雪菲显然没听懂“觉醒”和“灵能”是什么意思，但她看到了赵磊胸口的血痕和痛苦的表情，立刻拔腿就要往里冲。张玄想拦，却被她避开：“我是医生，不管他是什么情况，我都要看看。”
她冲进房间，光网似乎对普通人无效。奇怪的是，当她靠近赵磊时，那些漂浮的物品突然慢了下来，赵磊身上的金光也出现了一丝波动。林雪菲没有犹豫，抓起赵磊没受伤的左手，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他的静脉。
“这是……镇定剂？”姜小天愣住了。
“不是，”张玄盯着林雪菲的动作，眼神锐利，“是生理盐水。但你看她的手。”
姜小天眯起眼，透过光雾，他看到林雪菲按在赵磊手腕上的手指，指甲缝里渗出淡淡的白光，那些白光像细小的溪流，缓缓流进赵磊的皮肤里。随着白光注入，赵磊身上的金色纹路渐渐平息，嘶吼声也低了下去，漂浮的身体慢慢落在了地上。
“她……她也觉醒了？”姜小天喃喃道。
张玄点点头，语气凝重：“是治疗系异能，而且对灵能有特殊亲和力。看来，天选者不止一种。”
林雪菲没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她专注地看着赵磊的脸色，见他呼吸渐渐平稳，才松了口气。当她抬起头，看到门口的姜小天和张玄时，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们是谁？他到底怎么了？还有，刚才那些光……”
姜小天正要说话，张玄突然抬手打断他，指了指窗外。
不知何时，化工园区方向的白色灵雾己经扩散到了这片老城区，像潮水般漫过街道，笼罩了半个天空。雾里隐约传来奇怪的嘶吼声，不是赵磊这样的痛苦嚎叫，而是带着贪婪和疯狂的咆哮——那是《问道诸天》里描写的“雾中邪祟”，由灵雾污染催生的低阶异化生物。
张玄看了眼手表：“距离昆仑出事，过去正好十二个小时。姜先生，你小说里写的‘灵气复苏第一夜’，是不是就从现在开始？”
姜小天望着窗外翻滚的白雾，又看了看屋里昏迷的赵磊和一脸困惑的林雪菲，突然明白了张玄的意思。
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的结束。
真正的风雨，才刚刚吹进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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