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的。”梦曦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异常坚定。
“令狐岚岚需要他的纯阳体，暂时不会伤害他，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解除那个阴阳契，不然小师弟永远是她的傀儡。”
三人跟在后面，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莫小龙能感觉到背后三道目光，有担忧，有愤怒，还有不舍，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不敢回头，怕看到她们的眼睛，更怕自己会动摇。
通道尽头连着片开阔的雪地，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晃眼。
莫小龙刚迈出通道，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带着几分苍老，几分戏谑。
“臭小子，你可算出来了。”
林老坐在块大石头上，手里把玩着个酒葫芦，军绿色的冲锋衣上落满雪花，却一点没影响他的自在。
他身边站着个青衣女子，眉眼温婉，手里提着个食盒，看到莫小龙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师父！”莫小龙又惊又喜，脚步不由加快，“您怎么来了？”
林老跳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再不来，我这宝贝徒儿就要被妖女拐跑了。”
他看向令狐岚岚，眼神里没有惧意，反而带着几分欣赏，“黑暗之渊的圣女？三百年不见，倒是长开了。”
令狐岚岚挑眉：“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林老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当年你祖师奶奶还跟我讨过‘阳火符’呢，说要给你炼护体蛊。”
他指了指莫小龙，“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纯阳体纯得像块未经雕琢的玉，你眼光不错。”
“老爹！”邢紫嫣和梦曦瑶异口同声地喊，快步走到林老身边，一左一右掐住他的胳膊，“您到底是谁的亲爹啊！”
邢紫嫣用力拧了把林老的胳膊，红裙因动作飞扬：“不帮自己双胞胎闺女，反而夸这个妖女！您觉得合适吗？之前还说小龙是我们的老公，现在呢，都成了别人怀里的男宠物了！”
梦曦瑶也皱着眉，语气带着不满：“爸，令狐岚岚伤了我，还拿小师弟的性命要挟，您怎么还帮她说话？”
林老疼得龇牙咧嘴，拍开两人的手：“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他瞪着邢紫嫣。
“什么男宠物？这叫因祸得福！你想想，有个化神境的圣女当靠山，以后谁还敢欺负他？就算是昆仑的老道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他又转向梦曦瑶：“她伤你是不对，但化神境修士脾气躁，正常，再说你也没少吃亏，上次在湘西被苗蛊咬了，还不是我给你解的？”
令狐岚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林老头，你倒是会算账，不过你说得对，有我在，以后这小子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她挽住莫小龙的胳膊，挑衅地看向邢紫嫣，“何况，我跟他现在是夫妻，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谁跟你是夫妻！”莫小龙和邢紫嫣同时喊道，喊完又对视一眼，莫小龙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头。
林老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瞧瞧，多有默契！紫嫣啊，不是我说你，你喜欢小龙就首说，藏着掖着有什么用？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了吧？”
邢紫嫣的脸也红了，跺了跺脚：“爸！您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林老收起笑容，忽然变得严肃，“令狐丫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小龙的纯阳体确实是双修的好材料，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伤他性命，更不能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像出鞘的刀，“不然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让你尝尝‘镇魂钉’的滋味。”
令狐岚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能感觉到林老身上的气息，看似平常，却深不可测，像藏着座火山。
“放心，我稀罕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他？”她捏了捏莫小龙的胳膊，“倒是你们，别总想着拆散我们，不然……”
“行了行了。”林老摆摆手，打断她，“废话少说，先找个地方落脚，这长白山的雪夜里，可有不少东西惦记着化神境的修士呢。”
他指了指远处的密林，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那些老东西闻到你突破的气息，怕是己经在路上了。”
令狐岚岚眼神一凛，望向密林深处，鼻尖动了动：“是雪蛟和山魈，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所以得赶紧走。”林老提起食盒，递给莫小龙，“拿着，给你做的点心，补补阳气。”他又对邢紫嫣三人说，“你们也跟上，别掉队。”
莫小龙接过食盒，入手温热，还能闻到里面桂花糕的甜香，他抬头看了眼林老，想问什么，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了。
一行人往密林外走，林老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酒葫芦时不时被他凑到嘴边。
令狐岚岚挽着莫小龙，紧随其后，银铃的声音在雪地里忽远忽近。
邢紫嫣和梦曦瑶跟在后面，时不时瞪令狐岚岚一眼，又担忧地看莫小龙一眼，慕容可可抱着银蛇，走在最后，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跟银蛇说什么。
月光透过树枝洒下来，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幅流动的画，莫小龙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弥漫，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偷偷看了眼身边的令狐岚岚，她的侧脸在月光下很柔和，眼角的朱砂痣不像之前那么妖冶了。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对他笑了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算计，多了几分真诚。
“别担心，”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我说到做到，等解决了那些麻烦，我就陪你去江南看桃花。”
莫小龙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他不知道这场荒唐的纠葛会走向何方，但此刻，他忽然觉得，或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至少，身边有吵吵闹闹的师姐，有冷静睿智的小师妹，有咋咋呼呼的可可。
有不靠谱却总能带来安全感的师公，还有……这个让人又怕又气，却偶尔会流露出脆弱的黑暗圣女。
雪还在下，轻轻落在他们的肩头，像一层薄薄的纱，密林深处传来几声兽吼，却很快被银铃的“叮铃”声盖过。
莫小龙握紧手里的食盒，加快了脚步，他知道，前路必定坎坷，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至于令狐岚岚说的双修秘法……他偷偷红了脸，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还是先想办法解除那个该死的阴阳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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