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龙捏着那枚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指尖能触到里面细碎的粉末，混着几根柔软的发丝。
夜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他却觉得脸颊烫得厉害，像被火炭燎过似的。
“可可，这……”他想把香囊递回去，手腕却被少女攥住了。
慕容可可的手指冰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此刻却用力得泛白，仿佛怕一松手，连这点念想都会飞走。
“你戴着嘛。”她仰着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像落了层碎钻。
“心蛊粉不是害人的，就是……就是能让你看到我的时候，心跳快一点点。”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耳根却红得要滴血。
莫小龙看着她这副模样，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三年前在苗疆，这丫头背着奶奶偷偷塞给他的酸梅汤，想起她被毒蛇咬伤时，还死死攥着给他求的平安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又酸又软。
“我戴着。”他把香囊塞进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能感觉到那点薄薄的布料下。
粉末似乎在微微发烫，“但你得答应我，以后别用这些蛊术了，好不好？”
慕容可可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突然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小龙，我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莫小龙觉得这丫头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狐狸，带着点狡黠，又有点跃跃欲试。
“就是……”慕容可可往道观里瞟了一眼，压低声音，热气呼在他的耳廓上，带着点甜丝丝的桂花糕味——
大概是刚才偷吃了莫小龙剩下的点心，“昨晚你和令狐姐姐那样亲热了，给我讲讲什么感受啊？人家好奇嘛。”
“噗——”莫小龙差点把舌头咬掉，猛地往后弹开半尺，差点从石阶上摔下去，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惊得树上的雪团簌簌落下，砸在两人身上。
“你、你胡说什么呢！”他的脸瞬间红得像庙里的关公，连脖子根都透着血色，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是被她下了蛊！不算数的！”
“怎么不算数呀？”慕容可可却不依不饶，又凑了过来，胸前的34F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差点蹭到莫小龙的胳膊。
“我奶奶说，男女之事就像酿酒，得亲身体验才知道滋味，再说你看令狐姐姐那样子，肯定很会……”
“慕容可可！”莫小龙的声音都变调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再胡说，我就把香囊还给你了！”
“别别别！”少女立刻捂住嘴，眼睛却还骨碌碌地转，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她顿了顿，突然拉住莫小龙的手，指尖在他的手心里轻轻画着圈，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不过小龙，过两年我长大了也是你的女人哦，到时候你可得像对令狐姐姐那样对我，不能偏心。”
莫小龙只觉得一股热流首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想抽回手，却被少女攥得紧紧的，那点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反而让他更慌乱了。
“可可，你还小……”
“不小了！”慕容可可立刻打断他，挺了挺胸脯，苗服的盘扣被撑得微微发紧。
“我奶奶说，苗疆的女子十六岁就能嫁人了，再过两年我就十八了，到时候就能给你生娃娃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到时候我们生三个，两个像你，一个像我，最好再养只银蛇当宠物……”
莫小龙听得头皮发麻，感觉这丫头己经把一辈子的事都规划好了。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道观里突然传来邢紫嫣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莫小龙！你死外面了？赶紧进来！”
“来了！”莫小龙像得到特赦，猛地抽回手，几乎是逃也似的往道观里冲，连回头都不敢。
慕容可可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捂着嘴偷偷笑，银铃般的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惊起几只躲在雪地里的寒鸟，扑棱棱地飞进夜色里。
她摸了摸腰间的银锁，里面的金蚕蛊轻轻动了动，像在回应她的心思。
“等着吧，迟早把你变成我的人。”她小声嘀咕着，蹦蹦跳跳地跟了进去，银饰又开始叮当作响，像在敲打着什么秘密的节拍。
道观里的火堆更旺了，令狐岚岚正靠在神龛边闭目养神，黑色的纱袍敞开着，露出里面雪白的脖颈，还有锁骨处那几道浅浅的抓痕——
正是昨晚莫小龙失控时留下的，听到脚步声，她眼皮都没抬，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邢紫嫣和梦曦瑶坐在火堆的另一边，正低头说着什么，看到莫小龙进来，都停住了话头。
邢紫嫣的眼神有点复杂，带着点嗔怪，又有点担忧，像只护崽的母狮，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把自己的宝贝抢走。
林老则盘腿坐在角落里，手里把玩着酒葫芦，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眼神在几个年轻人之间转来转去，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戏文。
“商量好了？”莫小龙站在火堆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油锅，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尤其是令狐岚岚那道似有若无的目光，像带着钩子，勾得他心里发慌。
“嗯。”梦曦瑶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火光，“我和姐姐守上半夜，令狐前辈守下半夜，你和可可……”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们睡中间，有动静也好照应。”
“凭什么我跟他睡中间？”慕容可可立刻跳起来，指着令狐岚岚，“她才该睡中间！谁知道她半夜会不会偷偷对小龙做什么！”
“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令狐岚岚终于睁开眼，眼神像淬了冰，却又带着点笑意。
“要不你过来跟我睡？我正好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你！”慕容可可气得脸都白了，从银锁里放出金蚕蛊，金色的小虫在她手心里转了个圈，发出细微的嗡鸣。
“别以为我怕你！惹急了我让金蚕蛊咬你！”
“哦？”令狐岚岚挑眉，指尖弹出一缕黑气，刚好落在金蚕蛊面前。
小虫顿时僵住了，瑟瑟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可以试试。”
“够了！”莫小龙赶紧挡在两人中间，生怕她们真的打起来，“就按小师妹说的办！我睡中间！”
他看向令狐岚岚，语气带着点恳求，“你别欺负可可，她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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