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场比平时冷清些，冷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幕墙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沈清辞裹紧了身上的旧外套，站在男装区的打折货架前，指尖划过一件深灰色的厚卫衣。
标签上的价格被红笔圈了圈，打了七折，刚好在他的预算内。面料摸起来厚实柔软，袖口是收紧的设计，看起来能挡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尺码合适的一件，走到试衣间门口。
刚要推门，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眼光这么差？”
沈清辞回头，陆知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穿着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手里拎着个纸袋，看样子也是来买东西的。
“你怎么在这？”沈清辞有点惊讶。
“陪我妈来买东西，她在楼上化妆品区。”陆知衍晃了晃手里的纸袋，“下来透透气，就看见某个小气鬼在打折区扒拉。”
沈清辞的耳根有点发烫，把卫衣往身后藏了藏：“我自己买得起。”
“知道你买得起。”陆知衍走近了些，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卫衣上，眉头皱了皱，“这颜色显老，而且料子一般，洗两次就变形。”
他伸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抽下一件深蓝色的连帽外套，递过来：“试试这个。”
沈清辞接过，标签上的价格比他手里的贵了近一倍，连忙摇头：“太贵了……”
“打折的。”陆知衍指了指吊牌角落的小字，“满减后比你那件还便宜点，而且是加绒的，比卫衣暖和。”
沈清辞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吊牌，果然有满减标识。他走进试衣间，换上外套，大小刚刚好，绒面贴在身上，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深蓝色衬得他肤色更白，连眼神都亮了些。
“还行。”陆知衍靠在试衣间门口，嘴上说得随意，眼里却藏着点笑意，“比你手里那件像回事。”
沈清辞摸了摸口袋，里面有拉链，能装东西，设计也简单大方。他确实喜欢这件，可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还是有点犹豫。
陆知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身往收银台走：“就这件吧，我去结账。”
“不用！”沈清辞连忙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说了我自己买。”
他把钱数好，递给收银员，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看着收银员把外套装袋，递到他手里，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钱，买一件真正合心意的衣服，没有敷衍，没有将就。
“出息了。”陆知衍在他耳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更多的是认可。
两人走出服装店，陆知衍忽然从自己的纸袋里拿出一条灰色围巾，往沈清辞脖子上一绕：“送你的。”
围巾带着淡淡的羊毛香，柔软得不像话。沈清辞愣住了：“你怎么又买这个？”
“顺手。”陆知衍理了理围巾的边角，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你脖子长，不围围巾容易灌风。”
他的指尖偶尔碰到沈清辞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沈清辞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我不要……”
“拿着。”陆知衍打断他，眼神不容置疑，“就当……谢你上次给我讲题。”
沈清辞看着他，陆知衍的耳朵尖有点红，眼神飘向别处，像是在掩饰什么。他没再拒绝，抬手摸了摸围巾，暖得从脖子一首热到心里。
回家的路上，寒风依旧刮得紧，沈清辞裹着新外套，围着围巾，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走到楼下时，刚好撞见沈子轩和王兰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沈子轩一眼就看到了沈清辞的新外套，眼睛瞪得溜圆：“妈！哥买新衣服了！还有围巾！”
王兰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阴阳怪气地笑：“哟，自己买的？看来奖学金不少啊，怎么不给你弟弟也买个玩具？”
换作以前，沈清辞大概会低头沉默，可这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的钱，想怎么花是我的事。”
说完，他没再看王兰铁青的脸色，径首往楼上走。
沈明远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他的新外套，愣了一下，没说话。
沈清辞回了房间，把新外套挂在衣柜里，围巾叠好放在旁边。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王兰正对着沈明远抱怨什么，沈明远皱着眉，似乎也没耐心听。
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窒息的争吵和偏心，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就像这件新外套，带着他自己挣来的温度，替他挡住了不少寒风。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知衍发来的消息：“围巾暖和吗？”
沈清辞笑着回复：“暖和。”
“那就好。”
窗外的风还在吹，可房间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烘得暖暖的。沈清辞看着衣柜里的新外套，忽然期待起冬天来。
也许这个冬天，会比以往都暖和些。
代码熊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UPA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