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 年冬,凛冽的风似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在人们脸上,饥饿的阴影如乌云般,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在这艰苦的岁月里,野菜成了许多家庭维系生命的希望。
秦淮茹每天都跟着一群面容憔悴的大妈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郊外挖野菜。每走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饥饿在身体里啃噬。到达目的地后,众人便迫不及待地散开,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瞪大了眼睛,仔细搜寻着野菜的踪迹。
秦淮茹一边挖着野菜,一边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确定无人注意后,她迅速从那永恒不变的空间里拿出一个肉包。肉包还保留着签到时的模样,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她快速咬上一口,那熟悉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可她不敢多享受一刻,只是匆匆咀嚼几下便咽下肚去,同时眼睛还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生怕被人发现。
有时,她实在心疼饿得瘦弱不堪的小当,便会留半个肉包给孩子。回到家,趁着贾张氏和贾东旭不注意,她把小当拉到昏暗的角落里,将藏在怀中的肉包递到小当嘴边,轻声说道:“宝贝,快吃,别让奶奶和爸爸看见。”小当眼睛亮闪闪的,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满足的笑容,小声说:“妈妈,真好吃。”秦淮茹看着小当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家中的情况愈发糟糕,贾东旭依旧沉迷于酗酒赌博,仿佛对这艰难的生活置若罔闻。他把每月微薄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酒和赌桌上,一分钱都不愿意交给家里。每次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不是对秦淮茹和小当大声呵斥,就是伸手向她们索要钱财。贾张氏还是那般尖酸刻薄,好吃的东西都紧紧攥在自己和棒梗手里,对秦淮茹和小当不闻不问,仿佛她们是这个家多余的人。
看着小当饿得面黄肌瘦,自己又要每日承受贾东旭和贾张氏的折磨,秦淮茹心中的失望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她开始认真思考反抗的办法,离婚的念头也在心底越来越强烈。她深知,在这个年代,离婚意味着要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要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但她更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和小当永远都无法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然而,要迈出这一步谈何容易。她一方面担心离婚后自己和小当的生计问题,在这个人人都为食物发愁的年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想要生存下去,困难重重;另一方面,她也害怕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那些异样的目光和难听的话语,足以将她淹没。但每当看到小当那无助的眼神,她心中的决心便又坚定几分。
在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天里,秦淮茹一边艰难地维持着家庭的生计,一边在心中谋划着未来。她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荆棘,但为了自己和小当,她必须勇敢地走下去,寻找那一丝摆脱困境的希望。
这天,后院铁牛家不知从哪弄来半斤猪肉,正打算给家人改善伙食。厨房里,铁牛媳妇熟练地起锅烧油,将切好的猪肉下锅。瞬间,“嗞啦”一声,的肉香腾地弥漫开来,顺着风,悠悠地飘进了中院。
正在中院洗衣服的贾张氏,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她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仰起头,使劲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喃喃道:“这……这是肉香?”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这时,在一旁玩耍的棒梗也闻到了肉味,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眼睛里满是渴望,立马跑到贾张氏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哭闹起来:“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嘛!”贾张氏看着宝贝孙子馋成这样,心疼得不行,脑袋一转,便打起了主意。
她扭头看向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淮茹啊,你去拿咱家祖传的大海碗,去铁牛家要点肉来。你瞧瞧棒梗,都瘦成啥样了,可怜见的。”
秦淮茹心里一阵厌烦,如今大家都缺衣少食,铁牛家难得吃回肉,她可没脸去要。于是,她首起身子,看着贾张氏说道:“妈,要也你自己去要,我可没那个脸皮。在这大家都不好过的时候,人家好不容易做次肉,咱们还上门去要,我做不出来这种事。”
贾张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秦淮茹,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秦淮茹扇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看看棒梗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让你去要点肉都不去。要不是我儿子娶了你,你还在乡下吃苦受累呢,现在竟敢不听婆婆的话了,反了你了!”
秦淮茹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巴掌。贾张氏见自己这一巴掌落了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跳着脚,手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得愈发难听:“你个不要脸的贱,白养你这么久了。平日里好吃懒做,连给孩子要点吃的都不肯,我儿子真是瞎了眼娶了你!”
秦淮茹气得脸色发白,她强忍着怒火,说道:“妈,您别太过分了。大家都在挨饿,您不能总想着占别人便宜。”
贾张氏哪肯罢休,继续骂道:“占便宜?我这是为了棒梗,为了这个家!你个狠心的女人,看着孩子受苦都不管。今天你不去要肉,我就跟你没完!”说着,她又张牙舞爪地扑向秦淮茹。
贾东旭原本正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母亲的叫骂声,又瞧见秦淮茹竟敢躲闪母亲的巴掌,顿时觉得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他怒火中烧,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鞋都没穿好就冲了过来,嘴里叫嚷着:“反了天了,你竟敢躲我妈,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贾东旭伸出手就去抓秦淮茹,想给她个狠狠的教训。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拥有咏春拳技能的秦淮茹怎会轻易被他抓住。只见秦淮茹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贾东旭的抓捕,紧接着顺势一个转身,用力一推。贾东旭本就冲得急,这一下首接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恼羞成怒的贾东旭再次扑了上来,这次他卯足了劲,誓要让秦淮茹知道厉害。秦淮茹沉着应对,看准时机,一个利落的出拳,首接击中贾东旭的肩膀。贾东旭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打得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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