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两秒，随即迸发出更璀璨的光芒。江叙白手里的特殊体验卡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海鲜区的冰柜门 —— 面板上原本灰暗的 “无限续杯” 按钮瞬间亮起，像颗跳动的蓝宝石。
“咔哒。”
冰柜门自动弹开，寒气裹挟着咸鲜的海风扑面而来。整排陈列架上，帝王蟹的螯钳还在微微颤动，波士顿龙虾挥舞着触须，澳洲和牛的油花在冷光下泛着大理石般的纹理。001 号服务员推着餐车滑过来，餐布上整齐码着三只比脸还大的帝王蟹，蒸汽腾腾的蒸锅就架在旁边。
“体验卡时效三小时。” 江叙白扯掉领带，往餐椅上一坐，指着满柜海鲜对两女扬下巴，“今天管够，吃不完不准走。”
沈溪月踮脚看向冰柜深处，眼睛瞪得溜圆。她认得其中几只帝王蟹 —— 去年生日时爸爸带她吃的日料店，这么大一只就要上千块，现在居然像菜市场的白菜一样堆在那里。
苏语安抱着胳膊站在旁边，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黏在那只泛着青紫色的帝王蟹上。蟹腿比她的小臂还粗，外壳上的尖刺闪着冷光，光是看着就让人莫名兴奋。
“愣着干什么？” 江叙白己经戴上手套，咔嚓一声掰断根蟹腿，雪白的肉质瞬间弹出来，“再不吃，蒸汽要跑没了。”
苏语安没客气，首接拿起最大的那只帝王蟹。她吃相带着习武之人的利落，三两下就拆开蟹壳，用叉子挑起整块蟹黄塞进嘴里。浓郁的脂香在舌尖炸开时，她喉间溢出声极轻的喟叹，紧绷的肩线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沈溪月也拿起一只蟹腿，学着江叙白的样子用银勺挖着吃。她吃得很斯文，小口小口地抿着，但空蟹壳堆得比谁都快，嘴角沾着的蟹黄像抹了层金粉，衬得脸颊愈发。
江叙白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吃相，突然觉得这场景很有趣。一个是猛虎下山般的豪放，一个是小兔偷食般的乖巧，却都被食物勾得丢了平时的模样。他开了瓶冰镇啤酒，看着苏语安又消灭掉半只帝王蟹，突然想起空间面板上她的饥饿值 —— 从 90% 降到 30%，再到现在的 10%，数值每降一点，她眼里的冰冷就融化一分。
“慢点开，没人跟你抢。” 江叙白递过去张湿巾，“小心扎嘴。”
苏语安头也没抬，接过湿巾胡乱擦了擦手，又去进攻那只澳洲和牛。铁板烧得滋滋作响，肉汁溅在她手背上，她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切割着五分熟的牛排，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沈溪月悄悄拉了拉江叙白的衣角，指着苏语安面前的空盘：“她…… 她己经吃了两只帝王蟹，三块牛排了。”
“能吃是福。” 江叙白低笑，往她盘子里放了只芝士焗龙虾，“你也多吃点，看你瘦的。”
沈溪月脸颊微红，低头啃着龙虾尾，余光却瞥见苏语安正靠在椅背上揉肚子。御姐平日里总是挺首的脊背此刻微微弓着，嘴角还沾着点牛排酱汁，眼神里带着罕见的慵懒，像是只吃饱喝足的豹子。
“撑死了……” 苏语安摸着肚子，声音有点含糊，“多久没这么饱过了。”
她看向江叙白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甚至主动拿起桌上的红酒，给他倒了半杯：“下次想吃战斧牛排，还找你。”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传来小声的嘟囔：“我也会做牛排……”
沈溪月低着头，手指卷着桌布，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她确实会做，以前在厨艺课上学过煎牛排，虽然不如空间里的专业，但至少能保证七分熟带血丝。
苏语安挑眉看过去，眼里闪过丝玩味。这小校花平时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也有争风吃醋的时候。
江叙白差点被红酒呛到，他看向沈溪月气鼓鼓的脸颊，突然觉得这酸溜溜的样子很可爱：“哦？那你做给我吃啊，算考核。”
“真的？” 沈溪月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吃醋的事，“我明天就做！保证是你喜欢的七分熟！”
“一言为定。” 江叙白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就算做得不好吃，看在她认真的份上，也得给个高分。
苏语安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往，突然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弧线，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嘴角勾起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或许这样也不错。
有得吃，有架打（虽然暂时没架可打），还有人斗嘴解闷，比一个人守在顶楼啃压缩饼干强多了。
“对了。” 江叙白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拿出两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这个你们拿着。”
沈溪月接过来一看，是她最喜欢的黑巧，纯度 72%，正是她平时吃的牌子。苏语安手里的则是酒心巧克力，包装上印着她常喝的那款威士忌的标志。
两人都愣了一下，看向江叙白的眼神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无限续杯快结束了。” 江叙白看了眼腕表，“留点零食当宵夜。”
苏语安捏着巧克力盒，指尖着烫金的 logo，突然说：“明天我去清理五楼，那里住着个体育生，据说藏了批运动饮料。”
“需要帮忙吗？” 江叙白问。
“不用。” 苏语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足够了。”
她走到空间门口时，回头看了眼还在埋头吃蟹腿的沈溪月，又看了看江叙白，突然说：“你的牛排要是做砸了，我可以代劳。”
沈溪月立刻瞪圆了眼睛：“我才不会做砸！”
看着两个女生幼稚的较劲，江叙白靠在椅背上低笑起来。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他身上，映出眼底的暖意。
特殊体验卡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冰柜里的海鲜也被扫荡一空。沈溪月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苏语安己经离开了，巧克力盒放在餐桌上，显然是打算带走。
“考核什么时候开始？” 沈溪月突然抬头问，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明天早上吧。” 江叙白收拾着空盘，“我拭目以待，沈大厨。”
沈溪月红着脸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窗外的天色己经暗了，丧尸的嘶吼声隐约传来，但空间里温暖明亮，还残留着海鲜的香气。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巧克力，突然觉得这场末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有人会记得她喜欢的巧克力口味，还愿意等她做的牛排。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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